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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去解決問題。他不確定,自己帶給這個世界的,究竟是福澤還是噩夢。大周朝不像北宋那樣丟了幽州,沒有長城的庇護,生成一副柔弱才子的樣子。它的疆域雖然不如漢唐時廣闊,但比之后的明朝也不差什么。如今的君主柴榮,年輕時販過茶,中年之后勤奮好學、知人善任,雖然也有重文輕武的跡象,但不像宋代那么過分,同時也重視工商。而且大周至少兩代帝王至少是相對英明的,看起來就知道這個大周朝會發展成比歷史上的宋朝更富庶、更強大的樣子。華夏文明直到明代中期都可以說是領先世界的,存在即合理,古人的思維方式一定有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東西,保證著這個文明的延續。在沒弄清楚之前,貿貿然將在西方希臘羅馬文明引導下發育出的現代性傳播到東方的世界里,會發生什么,崔瑛覺得他拿捏不住。“世叔,如果不想被上佞幸之名,應當如何行事呢?”崔瑛沉默了幾天后,認真地請教陳彭年。“以清流晉身,或以循吏揚名?!标惻砟杲o出了答案。清流主要是以御史、不慕功名的名士們組成,只有不在意那些阿堵物又學問精深、品行高潔的人才可以被稱一句清流。而循吏則是那些治理地方卓有成效的官員才能得到的名聲。對崔瑛來說,做一個風流才子實在有點困難,畢竟讓一個現代人寫詩作詞是有點難為人了,但做一名循吏,他還是挺有把握的。做一名循吏,以進士科入仕,造福一方百姓,在施政過程中實踐自己的所學,然后培養學生,形成學派甚至黨派,最終產生能左右朝政的力量。這才是一名傳統文人心中的正途。崔瑛打定主意要重新考科舉,這在大周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兒,也沒什么特別。官員可以和普通考生同場考會試,然后分別錄取,共同參與殿試,殿試上除了官員科考不許得甲等的潛在要求外,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當崔瑛打定主義開始準備科舉的時候,他發現科舉并沒有他想象中那么難,也并不是原來歷史課本里說的那么僵硬。大周朝從顯德九年往后,每三年一次的科舉考試錄取的人數都在逐漸增加,進士科從唐代的十幾人逐漸增加至四五十人,據柴永岱說,柴榮和柴宗訓有計劃用二十多年的時間將錄取人數穩定在進士科百人,明經、明法、明算諸科每科百五十人的規模。而崔瑛打算考的進士科,現在按重要順序是五篇策、一篇論、十條墨義和一首詩、一篇賦。詩賦的重要性是最低的,策論的重要性不相上下。策有些像現代公務員考試中的申論,考官提出一個歷史上或現實中關于國家治理的問題,考生提出應對方法;論則是議論文,考官給一段文字材料,考生給出觀點就行,這兩個占了考試的大頭,這與原先唐宋時的進士科考試首重詩賦不太一樣。崔瑛平時用一些與眾不同的方法來解決問題,會被讀書人斥為歪門斜道,但在策論里,什么奇怪的觀點和方法都會出現,只要能自圓其說,就有可能被選中。倒是墨義對崔瑛來說有一點點困難,大周朝的墨義是在基礎注疏之上,允許自己發揮的,大約就是陸九淵“六經注我”的意思了,特別像以一句話為題寫一篇讀后感什么的。他又不敢引朱熹的理學,要花腦筋去思考一些揚后妃之德的聯想,真是苦不堪言。“為什么五音會和五行有關?為什么五行還和五臟有關?為什么五臟還和五色有關?他們除了都有‘五’之外,還有什么共同點嗎?”崔瑛快要瘋了,他這小半年總算將經義吃透下來,策論也寫得有點模樣了,最近開始專攻詩賦了。“怎么?五音調不好了?”王偃笑道。“我明明只像學習一下用韻的技巧而已?!贝掮X得自己真可憐。他學習詩賦,王偃以寫詩而舉為神童,是極好的請教對象。然后王偃從喉舌齒牙唇五音開始,講配合詩詞曲調的宮商角徵羽五聲,這還能理解,畢竟這門學問就叫音韻學,詩詞又都是可以吟唱的,所以順便學習一下音樂他就忍了。但接下來,王偃和陳彭年開始和他講五音和五行有關,五行又對應五臟,五臟還對應五官,所以應該如何如何用韻的時候,崔瑛就徹底瘋了,他感覺自己不是穿越到了中國古代,而是穿越到了一本修仙里。“好的,我接受這個世界設定,”崔瑛默默地對自己說:“也許就是這種聯想能力讓中華文明永遠不會消亡,就這聯想水平,高考理解算什么?眼睛里詭異的光代表幸福算什么啊,小兒科啦?!?/br>吐槽歸吐槽,崔瑛還是接受了情詩是頌揚后妃之德、不同的聲韻會影響人體健康這些奇特的想法。然后他發現,只要接受了這個設定,作起詩賦來好像也沒那么難。當然最主要原因是他習慣他此時的語音語調,就像現代人如果有著不錯的文學和音樂功底,為曲子填個詞并不難。當崔瑛掌握了大周的官話后,作詩填詞也順利了起來,甚至因為他掌握了許多后人總結出來的修辭方法,他的詩詞也變得非常華麗。“阿瑛,你又在練字啊?!辈裼泪穭倓偲鸫簿涂匆姶掮呀浟⒃诔缛实畹姆蹓χ?,拎著筆蘸水練字了。“殿下早!”崔瑛笑著向柴永岱微一欠身,又凝神專注于墻上的水跡了。柴永岱特別佩服崔瑛的一點就在這里,雖然在陳彭年的勸告下收斂了自己的奇思妙想,但卻并沒有動搖他立身的根基。和之前一樣,每天不到寅正就起床,先練他那套據說是家傳的,殺伐之氣極重的拳法,再用一些奇怪的動作鍛煉身體。等到太陽稍稍漏出一絲光亮,他就端上一碗水,站在西墻面前,一筆一劃地練習書法,一直到將一碗水都耗盡了,才算一天開始。而此時往往才到柴永岱剛剛起床的時辰。柴永岱站在他身后,看著崔瑛的字跡從一筆一畫工工整整慢慢過渡到靈動活潑然后龍飛鳳舞起來,等崔瑛收起筆才感嘆道:“阿瑛你這字真是圓融多了,再無半點生澀之氣?!?/br>“殿下謬贊,今天怎么起得這么早?”崔瑛此時已經不像神童試之前那樣沒有定力了,他不受柴永岱影響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蘸水的字跡才轉頭問道。“到秋收了嘛,之前幾年我都只能在后面撿撿稻穗,今年爺爺說我也可以跟著一起收糧食了,有點興奮?!辈裼泪凡惶靡馑嫉卣f。之前因為調查女性生育的事情,不僅崔瑛給清流留下了歪門斜道比較多的不良印象,就是柴永岱也讓幾位老大人說了幾句不穩重。為了挽回名聲,柴永岱這幾個月非常老實地呆在東宮里學習經典,只在跟他爺爺和他爹提問時才顯得古靈精怪一些。在東宮里待了兩個多月,實在有些憋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