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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他好久,等了半個世紀花開花謝日出日落,等到她自己都快失了信心了。她真怕……夕陽下再也不會有那么一個人突然地出現,勾起唇朗聲喚她一句娘子。 “以后不會了,”嚴子墨反手握住唐詩細瘦的手,“再也不會了?!?/br> 他再也不會讓娘子承受苦等他的苦楚了,他以生命起誓。 “爺!裴大人在外候著,有急事要稟!才剛探子來報,大皇子已經暗中集結了一大批兵馬……” 不知道夫人已經醒來,門外黑虎冒冒失失地推了門而入,卻在撞見自家爺和夫人勾了小手蜜里調油地恩愛時咧了嘴,低低地“哎呦”了一聲,旋即不待嚴子墨開口訓斥,先捂著臉跌跌撞撞地合上了門。 這爺和夫人大白天就你儂我儂的,也不知道避著點他們! 嚴子墨和唐詩大眼瞪小眼,又面兒對著面兒地笑了出來。 他們彼此都有種劫后余生那人還在身側的感性,可前方的路,依然黑得望不見盡頭。 他會握緊他娘子的手的,不會再留她一人。 “娘子你,”嚴子墨的眼里閃著狡黠的光,“和為夫一起行軍吧?!?/br> 唐詩:! 作者有話要說: 嚴子墨好慫一男的,說不過唐詩就只會去書房靜靜 五一快樂!萬字送給你們鴨! 第69章 堂屋內, 嚴子墨身居主位,唐詩裴旭兩人各居下位,對面而坐, 黑虎萍兒等人在廊前候著, 生怕這時有人沖了進來驚擾到里面的三人。 嚴子墨輕輕叩擊飾了青花的茶杯沿, 道:“大皇子必然恨我入骨?!?/br> “我先是尋了個機會遞了消息給三皇子, 料想三皇子藏不住事兒,設計讓三皇子當眾揭穿大皇子謀害小皇子這一有背天理之事, 讓大皇子膽戰心驚,光是心虛受怕就夠他受一陣的了?!?/br> “后再使了計策將此事嫁禍到三皇子頭上,讓大皇子自認為自己蒙混過關有幸逃過一劫,再是在他懈了勁兒松口氣之時當著他的面兒讓他看著自己的三弟慘死,令他知道現在宮里真正能定人生死之人是誰, 給他當頭一擊?!?/br> 嚴子墨呷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旋即又重重地放在幾上, 嘆了句道:“這種從天上人間跌入人間煉獄的滋味兒,怕是不好受,我也算不虧待大皇子,這各種滋味, 讓他親身嘗了個遍, 也不算折辱了他?!?/br> 這還是個開始,以后,有大皇子受的! 嚴子墨話音剛落,唐詩與裴旭二人無意識地對視了眼, 彼此都看懂了對方眼神里的戰栗和慶幸, 旋即又默契地移開了視線。 明明嚴子墨也恨大皇子入骨,大皇子就只會暗殺這種又低級又low的手段, 可嚴子墨手段就高明得多。正所謂恨你,就先從你的心里防線攻起,讓你的心里防線全線崩潰,末了還要陷入到自我糾結和懷疑中,每日惶惶不可終日,解脫無法。 嚴子墨的心理,這就和那些捉了老鼠卻不一口吞入給它個痛快,非要先玩弄一陣兒再終結之的貓兒無甚區別。 真真兇殘,腹黑,惹不起惹不起。 明明還是夏末的天兒,唐詩卻從心里感到一波涼意,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這般深且不可琢磨的心機,果然只有原書里嚴子墨這種能笑到最后,把原主都熬死了的男人才當得起。 不過還好,唐詩再次慶幸,歷經千帆,她唐詩已經成功抱上了嚴子墨的大腿,此后有了嚴子墨這種大魔王的庇佑,沒有在怕的! 她想,對面的裴旭應該也是抱著一樣的想法:吾寧死,也不做嚴子墨的對家! “相公可有考慮清楚,眼下宮中出此巨變,手足相害,禍及全國,實在是天下百姓之不幸。如果……”唐詩壓低了聲音,卻是十足的堅定,“相公你若這時決定遵循自己的本心走,妾身一定舍身所有,生死跟隨!” 除了原主自帶的名利錢權,唐詩她本就一無所有,這個世界里,嚴子墨是她的唯一所有,唯一依靠。 這“舍身所有,生死相隨”八個字看著輕,卻是她押上了自己的一生一世給嚴子墨的回應。 他會珍惜。 “你說你不僅是為了天下蒼生,也是為了妾身,妾身信的!” 唐詩本不該和他們兩個欲圖謀反之人在一起共事,可誰讓其中之一,還是主謀之人是她的夫君呢。更有甚者,那日嚴子墨不知抽的什么風,讓她與之一同行軍,還大晚上的也不讓她休息,拉著她講什么打仗的策略,聽得她眼皮子直打架。 今日裴旭十萬火急地從西北那邊趕來,定是西北那邊又有了什么動靜,又或是嚴子墨他們將有什么大動作。唐詩本就有意打聽打聽,還不知道怎么開口摻和進這泥潭里,誰知嚴子墨無比自然地就牽了她的手進來,還讓她不要吝嗇自己的想法,眼里全是鼓勵,看樣子是真有心想聽取她的意見。 “你懂,那就好?!眹雷幽浇菗P起個不小的弧度,“下一步怎么走,娘子無需多愁,為夫心中早就有數了?!?/br> 他做了那么多,也不過為她一個“信”字。 他要牽著她的手,站在最高點。他想給唐詩最好的,給她自己所有。 嚴子墨這一席話聽得裴旭頻頻瞪目,目光在倆人間不斷打量,這嫂夫人臉皮子真是薄,嚴兄一句話便讓嫂夫人不自在地低了頭,連耳朵都是紅粉紅粉的。 乖乖呦,看來他未來拜(蹭)訪(飯)的這段時間,兩人的感情是突飛猛進。嚴兄不僅連謀逆這種一等大事都要帶著嫂夫人,那似一汪能膩死個人的清泉般的眸子更是讓他這個孤家寡人看了直起雞婆旮瘩! “那封信你攔下了嗎?” 見裴旭一臉的油膩,嚴子墨臉色一變,斂了眼里的笑,不茍言笑地睨了裴旭一眼,這么問了一句。 “當然是攔下了,”裴旭輕搖折扇,臉上是大寫的驕傲,“而且我的造詣和天賦你是知道的……” 知道了想要的結果,嚴子墨無情打斷裴旭浮夸的表演和自吹,道:“好了,知道了?!?/br> 裴旭:“……” 唐詩聽得一頭霧水,不懂兩人在搞什么啞謎,只好又細聲細語地問了聲:“那相公接下來是怎么打算的?” 直接反了?還是按兵不動? “下一步,為夫要助大皇子登基!”嚴子墨雙手牢牢地扣在椅子把手,云淡風輕地道。 唐詩正舉著帕子,擦拭著沾染在唇邊的水滴的柔荑一頓,一雙美目瞪溜圓,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相公你……你說什么?!” 她是真的沒聽錯嗎?嚴子墨的狼子野心她可知道,這龍椅嚴子墨肖想了有多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可現在嚴子墨突然來這么一句話,真真是驚掉了她的下巴。 “娘子沒聽錯,為夫要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