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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 唐詩:“……” 被推到一旁墻根處的唐詩有些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也沒從這真實的一幕打擊中振作過來。 都說患難見人心,危急時刻才知誰對你是真心的誰又是假意,嚴子墨這關鍵時刻“保娃棄妻”這一選擇,氣得唐詩都徹底沒脾氣了。 行吧,她連個也就小腿高的奶娃娃都比不過,更讓她耿耿于懷的,便是這孩子都不是她將軍府的,和嚴子墨毫無血緣關系。 她是該彩虹屁吹一波嚴子墨如何富有愛心喜歡孩子,還是該哀嘆自己在那人心中的地位有多低下…… 她該琢磨和離一事了! “帥……爹爹!” 奶娃娃努力了好半天,小巧紅潤的小嘴巴撅撅合合半天,才憋出來這三個字,胖乎乎的小手還“啪”地拍在了嚴子墨的腿上,嘎嘎嘎地笑,一派天真。 “你這小娃,我非你爹爹?!?/br> 嚴子墨摸著小奶娃的碎發,一字一句道,神情認真,也不知道他在跟一個孩子計較什么。 唐詩本還氣著,卻被這奶娃娃無心的三個字逗得“噗嗤”一聲笑出聲來,這到底是哪里來的小娃娃啊,怎的還到處認爹,真真可愛死個人了! 嚴子墨似是這時候才想起來還有個被他一把推到角落,沒人疼沒人愛的“下堂妻”,嚴子墨忙里抽身,瞟了唐詩一眼,敷衍地問了一句:“娘子沒事吧?!?/br> 語罷嚴子墨又將目光投到了奶娃娃的臉蛋上。 你要是不推我那一下,其實我可以更好。 嚴子墨手下還是能掌握分寸的,那一下雖然推得迅猛,但唐詩只踉蹌一下,受了點驚嚇。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她還不信她這么嬌滴滴一美人胚子,還不如個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有魅力,能把嚴子墨迷個死去活來了? “妾身的手臂有點痛耶?!碧圃娨膊怀C情,捂著手臂就開始哼哼,面兒上摻了五分委屈五分痛苦。 嚴子墨蹙了眉,他剛才是沒控制好力度,不小心傷了她嗎? “爹爹!” 奶娃娃瞪著葡萄大的眼睛,眼也不轉地盯著嚴子墨一張俊臉看啊看,可“壞爹爹”眼里都是漂亮jiejie,都不理他! 奶娃娃委屈地哼唧了一聲,白饅頭般的小胖手費勁地拽住了嚴子墨衣袍的一角,不知道什么時候淌下來的口水就蹭了嚴子墨一個衣角。 “爹!爹爹!” 這一次奶娃娃叫得更清楚,更清脆,更大聲,也更急切,活像心愛的糖人被人一口含在嘴里奪走了一般。 他糖豆兒要守護天底下最好的爹爹!漂亮jiejie要搶走他的爹爹也不可以! 小娃兒的叫聲一聲比一聲急,一聲比一聲撕心裂肺,嚴子墨忙低下了頭,看了眼被奶娃娃又是口水又是小牙磨過的袍子,卻絲毫未在意,只一把抱起還在他腿上蹭來蹭去的小娃娃,沒再向唐詩投去半個眼神。 “你這小娃,臟死了,不知羞?!闭Z畢嚴子墨還親昵十足地捏了捏奶娃娃的小鼻尖,逗弄得小娃娃又是一陣憨笑。 “糖……糖豆兒!” 奶娃娃分明是聽懂了嚴子墨對他的調笑,本還亮晶晶的眼忽地就暗下去了,奶娃娃不甘心地以白嫩的小手指指了指他自己,廢了半天勁又是憋出來三個字。 嚴子墨榆木腦袋不會轉彎,將奶娃娃舉到了肩膀高的位置,和奶娃娃有說有商量的。 “糖豆兒?糖豆硌牙,乖,我們不吃?!?/br> 神tm糖豆硌牙。 奶娃娃迷茫地看著嚴子墨一張一合的薄唇,兩道淺淺的皺成了個八字眉,爹爹在說什么啊,他聽不懂。 嚴子墨這智商也是沒誰了,唐詩白了他一眼,解釋道:“這小娃兒叫糖豆兒!” 小娃兒聽到自己的名字,眼睛又噌地亮了,興奮得在嚴子墨身上蹦來跳去。 嚴子墨:“……” “相公,妾身的肩膀……” 趁著嚴子墨終于能給她個正眼了,唐詩也學著奶娃娃哼唧了一聲,抱著肩膀直呼痛,卻突地被嚴子墨打斷。 不,是嚴子墨壓根就沒理會她,一顆心都撲在了眼前這個白嫩團子身上。 “糖豆兒小牙真是鋒利,好好的袍子到了你嘴里都要撕成碎片,也好,既然到了錦繡莊,又哪有不買衣裳之理?” 唐詩做西子捧心狀,憤憤地看了自家相公被一個來路不明的臭小子拐走,欲哭無淚。 “娘子?” 嚴子墨突地回頭喚了她一聲,唐詩連忙捧著肩,繼續扮柔弱。 “入宮的時辰快誤了,娘子快些跟上?!?/br> 唐詩低低地應了聲,跟在兩人身后看似無怨無言,心里一萬句mmp跑過。 嚴子墨抱緊了懷里的奶娃娃,嘴邊的笑越發地不加掩飾,方才娘子不還是抱著左肩呼痛嗎,這么快就轉移了? 小騙子。 作者有話要說: 唐詩:我討厭死直男,更討厭娃娃控! 第58章 錦繡莊的料子是全京城出了名的好, 口碑好牌子老,百年招牌都不為過。這兒絲綢羅緞皆產自南地,每年定期還要向皇宮進宮貢品, 不少達官貴人一年的衣物都是在錦繡莊私人訂制的。 別看錦繡莊自外面一打眼是瞧著灰撲撲無甚新奇的, 里面竟別有洞天別出心裁。屋里掛著的綾羅綢緞個頂個的是顏色款式皆吸人目光, 尤其那花色, 真真讓人看了就不舍得移開步子。 唐詩細細地瞧著,兀自停在了一匹淡藍的綢緞前, 伸了皓腕在料子上摩挲了幾下,頓時一股涼意便襲上手腕,料子摸著還極為柔軟輕薄。等過幾日入了夏,若能得這一身上乘的料子穿在身上,別提多舒適了。 唐詩又看了幾匹 , 也都心悅得很,錦繡莊不虧為京城最大的綢緞莊, 這么一屋子花色繁雜的料子看下來,只怕是眼睛都要花了。 剛想拉過嚴子墨看看他是什么建議,唐詩這才發現屋里早已沒了嚴子墨的身影,連帶著那個亂認爹爹的奶娃娃。 噫……剛才相公還在的啊。 唐詩有一瞬間的慌亂, 四下地掃過屋里搜索著嚴子墨的身影, 可卻一無所獲,明明他們是一同進來的啊。 她……沒帶銀子啊,萍兒也沒跟在她身邊,這個朝代也不知道刷臉行不行得通, 要不然, 她出去找找嚴子墨? 躊躇間,一如洪鐘般洪亮極具穿透力的聲音邊從稍遠一些的地方傳來。 “夫人真是好眼光, 這周楠緞(又是我杜撰的嘿嘿嘿)乃南邊楚易國特產,產地一年才僅能得不逾十匹的量,尋常宮里送了六匹進貢,剩下的幾匹可就都在夫人眼前了!” 唐詩尋著聲音下意識地看過去,就見一身著華麗深紫色長袍,腰帶上還系著一顆好大白玉珠子,留了八字胡的男子正自木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