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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裴兄看笑話了?!?/br> 唐詩顰了兩道彎彎的眉,一臉的不得其解,嚴子墨這是在和何人講話,難道,是府里來了客人? 知道有外人在,唐詩收斂了那一套嬌縱放肆的作風,連忙著將身上也沾著的桃花撲掉,抬了頭便看到一瘦高男子正搖著折扇走走停停打這邊走來。 行吧……雖說她已經好久沒寫話本了,但貌似她的近視還有些加重了? 雖隔了小半個院子的距離,很遺憾,唐詩也只能看清那人是公是母,高矮胖瘦,其余皆是模模糊糊。 堂堂將軍府的主母竟是個近視眼,說出去怕不是要笑掉京城人的大牙,唐詩端著派頭,做出些高傲的姿態,實則心里在焦急地催著那人快快走近些,也好叫她一看廬山真面目。 那人走近了,先是姿態風流地收了折扇,再是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唐詩便趁機大膽地打量了下男子的相貌穿著。 來人是一派書生扮相,水墨色的衣裳到了他身上自有一派田園山水畫的悠然淡雅,唐詩瞧著卻有些生疑,嚴子墨身邊的人不是武夫便是做官的,何曾能與不諳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讀書人打上交道? 抬了臉唐詩看得真切了,來人臉色算是男子中較為白皙的了,雙眉彎彎,不似尋常男子一般的硬朗,細長彎彎的眼睛似笑非笑,看著就像個老狐貍,精于謀算,而打他過來后這人唇邊的笑就沒隱去過,又讓唐詩多了一分親近感。 好個青年才俊。 男子看著就是一身的書卷氣,是有相貌堂堂之姿的,但男子的身邊便是氣宇軒昂,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俱是瀟灑飄然的嚴子墨,是以這書生就有些不夠看了。 “小弟裴旭裴某,師從翰林大學士王立,不才只考取了探花,現于季禮縣做一方小官,今日有幸得見嫂夫人,嫂夫人古靈精怪膽大心細,嚴兄有福氣了?!?/br> 果然是個做官的。 無事不登三寶殿,只怕這裴旭今日一來也是有要事要與嚴子墨商議的,唐詩眸子一轉記在心里,旋即也回了禮,但不言語,只溫婉一笑。 不過……說她古靈精怪也就算了,這膽大心細又是怎么回事?這人也真是,見她第一面這彩虹屁就吹得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唐詩想了想,還是回道:“裴大人過譽了?!?/br> 這時候的唐詩還不知道,其實他二人早在薈萃樓便有過一面之緣。 “你嫂夫人對這些一竅不通,裴兄無需介紹得這般細致?!眹雷幽伺嵝褚谎?,暗示他不要多話。 他就不該喊他過來。 嚴子墨看出了唐詩的不自在,心下也忽然自責起來自己貿然地喊了外人,是不是讓唐詩無所適從了,但是裴旭,他也是早晚一定要引見給唐詩的。 嚴子墨一把將唐詩拉至身后:“娘子無需拘謹,裴兄與為夫交好多年,也算是為夫的左臂右膀,娘子只當他是與黑虎一般就好了?!?/br> 裴旭刷地開了手中的折扇,笑彎了一雙瞇瞇眼,心里卻陣陣打鼓。他怎么無故地感覺到,嚴子墨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戒備和警告? 是錯覺吧…… 第50章 眼前這書生模樣的人, 竟是嚴子墨的左臂右膀? 唐詩面兒上還是掛著溫婉的笑,緊緊貼在嚴子墨身后像個未出閣的小姑娘露不得臉,心下卻疑竇重重, 心思活絡。 原書里嚴子墨身邊真正一直扶持他的, 伴在他身旁左右的便是黑虎和西北的那幾個小國的勢力, 不過嚴子墨在大開殺戒踏著尸河登上龍椅后便不仁以地和西北翻了臉, 之后又連夜派了精兵潛入西北各個小國,僅一夜之間小國內便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老百姓的哭嚎哀怨聲生生地沖破烏云,繞城三日都不絕。 百年難遇的人禍。 大屠城! 唐詩這才反過勁兒來,她這看的哪是啊,相比之下原主這命都和小白菜差不多凄涼了,最多也就是爬爬墻氣氣男主罵罵惡婆婆, 和男主又屠城又奪位相比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在唐詩看來,這本書分明是嚴子墨“忍辱負重”殺妻滅國的奮斗史, 還不如改名叫。 所以,裴旭從一開始就不是這原書里的角色!也難怪唐詩回憶了半晌也沒記起來嚴子墨身邊還有這么個人物。 刺殺……小皇子……裴旭,自她穿進這本書里,原書的很多情節發生了變化, 又有什么命運的齒輪出了差錯, 何以劇情的走向已經越發地偏離原來的劇情? 不管怎樣,將來兵擋水來土掩,這劇情不論怎么發展,她唐詩都決不能死在這里!而唐詩也意識到, 要想保命, 可不能僅僅靠佛系二字就可搞定一切的了。 唐詩眸子一轉,計上心頭, 婉婉道:“奴家還是第一次見裴大人,甚是喜悅。這也快到晌午了,若是大人今日不忙,不如留下一共用膳?也好和我家相公多聚一聚?!?/br> 不管這樣,這人她都要留下來,好好地探上一探。 裴旭眼睛一亮,笑瞇瞇道:“那裴某就恭敬不如從命了?!?/br> 還是嚴子墨這小嬌妻會辦事,面面俱到,嚴兄那木頭旮瘩真該跟著學一學,他掐著時間刻意在晌午這個時候來是為了什么,嚴兄心里當真一點不知? 家大業大的,還不如他一個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不懂事,他呸! 轉而再看嫂夫人,裴旭這心里可就不是一個味兒了。 裴旭尚還在京城求學時,便聽聞京城里人人都傳,國公家的獨女是何生性浪蕩,潑辣惡毒,得理不饒人之人。 可那日薈萃樓一見,他卻覺得這國公之女有點小聰明,和尋常只道侍奉夫君養育子嗣的女子不同。今日再見,裴旭更是只覺他這嫂夫人舉止得體大方,言語體貼溫柔,跟在嚴兄身后更是小鳥依人。 關鍵是,善解人意??! 見嚴子墨寬厚高大的身子恨不得將嫂夫人裹了個嚴嚴實實,還時不時以責備的目光警示他,裴旭搖著折扇意味深遠地瞇起來眼睛笑,兩眼都亮了,活脫脫就是個老狐貍。 裴旭記憶猶新,以前和嚴兄把酒言歡時,他曾多嘴問過嚴兄對嫂夫人是何感情,嚴兄是怎么說來的? 哦對,嚴兄當時臉色就變了,手里的酒壺“啪嚓”一聲在他手里化為碎片,雖嚴兄喝得也是面目通紅,眼神可是分外清明,自嘴里吐出來的話更是邏輯清晰。 “她?仗著自己是國公大人的女兒便目無尊卑無法無天,手段陰險毒辣,就是毒婦一個,身為女子卻全然不是賢良淑德蕙質蘭心,整日不是拋頭露面就是丟人現眼!我嚴某人就是瞎了眼壞了腦子,一世做個抬不起頭的窩囊廢,這輩子也不會正眼瞧上她這個毒婦一眼!” 不過現下,嚴子墨可是護著這位嫂夫人像護著塊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