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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若聽了之后,嘴唇勾起,眼底卻無笑意比起這種為了面子而將他的仇人弄得不得好死的事情,他還聽說了當初失蹤兩天后,他父親以為他只是在外花天酒地而已,是才從國外飛回的唐齊石,覺得事情可疑,私下派出全部人手搜查,這才查到了蛛絲馬跡,找到了他。無論是當初以那種救命之姿降臨在他面前,還是日后為了他的休養,將其他懷著各種目的來看望他的人阻擋在外,而唐齊石不言不語,片字不提,比他那個只做給幫眾兄弟和外人看的父親好太多……傅錦若能下地的第一天,就去了唐齊石的家。這大半年里,他從過去的稚嫩變成如今的這個樣子,個子拔高,聲線變粗,整個骨架也長開來了,而唐齊石卻仍然如同他最初見著時的那番模樣,時光好像在他身上凝固了一樣。此刻,在偌大的一個中式花房里,對方正拿著一把專門用來修剪花枝的銀剪,侍剪著一盆昂貴的蘭花,那盆蘭花優雅韻味,蘭葉清雅,然而在傅錦若眼里,卻無法媲美唐齊石的半分氣質。唐齊石神情淡淡的,動作不急不緩,像是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到來一樣。像是無數次,他隔著人群只能站在幾米開外的地方,裝作毫不在意,也毫不好奇的樣子。不過,這一次是真的不同了。先前那大半年的渺無音訊,竟在他心底日積月累成一個黑洞,當初還不明白這是為什么,但是那時,在無數閃耀的白光中,對方把自己再次救起的那一刻起,好像有些念頭的輪廓就忽然清晰了起來。一直悠閑自得的唐齊石卻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起伏,放下手中的剪子,淡淡朝他望了過來。古典古香的中式宅子里,唐齊石有種自有法度的不凡氣質,他水墨色的淡眉一挑,一道無聲留卻代表詢問的目光投了過來。「謝謝你救了我?!垢靛\若漆黑的眼睛望向面前這個他畏懼卻更想深入了解的人。「每次,部是你救的我?!顾猿暗男?,眼神黯淡了一下.在他幼弱無法反抗的時限,在他自以為是的叛逆時候,在他強大到囂張卻被暗算的時候。蘭草宜人。唐齊石只是眼稍微微挑了一下,蒼灰色里透著些無法琢磨的深沉,他以一種閑適卻審視的目光看了看傅錦若,而后才不咸不淡的說了句:「沒事?!?/br>若是其它人,此時一定會被唐齊石這種疏離的語氣,再度被對方隔絕于他的世界之外。但是傅錦若卻無師自通的明白:這只是唐齊石慣用的,將他人推開的手法之一。而他,不想被他推開。身體永遠此大腦更加誠實,就在唐齊石這句不咸不淡的話語之后,傅錦若竟做了一個讓他自己和唐齊石都驚訝無比的動作,他猛的上前,然后,一把擁住了唐齊石。少年的肩膀已經長開,仲出雙臂時,寬闊的后背線條流暢,擁有著無限的熱情的爆發力。這個擁抱太有力度,以致于萬年沉隱的唐齊石,玻璃珠子般的眼里也不由得波紋漸生。而原本心撲通撲通直跳的傅錦若,此時卻反而強壓下內心的激動與忐忑。一張俊臉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蠱惑笑容,他的眼睛明亮又迷人,深情的壞笑道:「這是一個感謝的擁抱?!?/br>那件事過去之后,傅錦若依舊行事囂張.其它人覺得他們的太子跟過去沒有兩樣,依舊花名在外,偶爾在道上逞兇斗狠。唯一的不同是,他現在喜歡三不五時去唐齊石的宅子里轉轉,即便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唐齊石身邊伺候的那個少年很不喜歡他,次數多了之后。有時甚至當面拆穿他「傅少今天下午還有課吧?」。傅錦若當著唐齊石的面笑得一臉乖巧:「跟齊石比,什么課都不重要?!?/br>齊石,他去掉了他的姓,更去掉了橫在他們倆之間的輩分.這其實是他第一次稱呼他,卻覺得這個世上最好不過這兩個字了。那個少年聞言眉頭深深一皺,非常不滿。然而被喚做「齊石」的對方,只是投給傅錦若一個淡淡的眼神,不發一言,卻又默許了他的這個叫法。從此,傅錦若來得更勁。唐齊石雖然不搭理他,可是也沒不客氣的送客,只是自愿自的坐在玉質棋墩旁,研究著殘棋,或者是鋪開一張溫潤的生宣,蘸墨提筆寫著書法。伺候唐齊石的少年覺得只愛泡妞斗狠的傅錦若,旨定對這些事不感興趣。誰知他有時一看卻能看一下午,好像只要盯著唐叔那張臉就能無比滿足,從午時艷陽一直到日暮西沉,那橘紅色的落日光輝灑在唐叔和傅錦若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斜斜的交織在一起.少年說不上什么感覺,卻無端的有些嫉妒了起來。有次,他看到唐叔一手拈著枚棋子,一邊淡淡問道:「看了這么久,你懂圍棋?」少年當下心里悶笑,他才不信那心不學無術的太子懂這些風雅的東西,也無法想像血氣方剛的傅錦若會有時間來鉆研這些。沒想到傅錦若微微靠近唐叔,唇角勾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迷人樣子:「你猜,我是懂還足不懂?」本來只是一個日常的問話,卻被傅錦若這種說不出來的語氣,搞得好像情人之間的挑逗呢語,少年記得自己那時氣了一天,當場就端著托盤沖了進去,一邊給唐叔沏茶一邊道:「傅少爺的心思都在女人身上,這不是整個道兒都知道的事情嗎?否則也不會發生那件事了?!?/br>他看到傅錦若臉頓時一黑,更是得意,心里其實是做好了跟傅錦若杠上的準備的。不過沒有料到的是,比起這些,傅錦若竟然先是小心翼翼瞅了瞅唐齊石的臉色,平日里那樣無法無天的黑道太子,甚至連他父親的面子有時都不給的囂張羅剎,卻會因為這句話而擔心他們唐叔的看法。那一天,傅錦若沒有反駁,并且有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來找唐叔。少年發現,唐齊石雖然依舊在閑暇時修剪著蘭花,坐在玉質棋墩旁研究著殘棋,但是卻好像有什么不同了,好像……少了一點點什么感覺。直到傅錦若再次出現,然后坐到了棋墩對面,修長有力的手指執起一枚黑子,漆黑的眼眸閃著一抹動人的光:「從今以后,我陪你下棋?!?/br>那種感覺才重新圓滿。很久以后,當少年變成了依舊跟隨在唐齊石身邊的青年,當傅錦若跟他們的唐叔發展成那種不可告人的關系,他才明白當時傅錦若之所以沒來,是因為請了最厲害的圍棋大師拼命惡補,才明白,當時唐齊石身過缺少的是什么:少的是那種被炭火一樣炙熱而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