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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太重視葉孤城相同的那種委屈,而是另外一種,可以讓他整個人都萎靡下來的委屈。蜷縮成皺巴巴的一團,活像沒有陽光曬的向日葵。他一般感覺到的那些委屈,都平平淡淡的,屬于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玉羅剎都已經習慣了,大部分情況下他能把這些委屈轉化為老父親的心酸,畢竟產生這種情感的根本原因,基本上都是西門吹雪與他的口舌,他們父子之間的不對付,完全可以被解讀為“兒大不由爹”,玉羅剎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傷心一會兒就行了,過不了一時半會兒就會恢復,酸澀的情感對他來說好像一味過于淡泊的調味劑,用來調劑玉羅剎的生活日常。但是從看見東方不敗的瞬間開始,他的心就開始冒泡泡了,酸溜溜的紫色的泡泡,要不是玉三歲還有一點自制力,搞不好眼淚就飛流直下三千尺,直接掛在臉上了。但他當然沒有那么做。玉羅剎還記得,東方不敗喜歡有男子氣概的男人,雖然他本人的外表并不具備成為熊男的可能,但要是連眼淚珠子都管不住,怎么稱得上是男子氣概?而且他還記得自己的人設啊,就算戀愛腦中已經預想了各種各樣的場景表現他激烈的情感,表現他對東方不敗之前行為的不滿,但那些不過就是想象罷了,只會停留在腦海中的想象。玉羅剎還是很要面子的。所以即使內心深處已經淚流成瀑布,但是面子上還是單純就生悶氣的三歲小孩兒模樣,即使東方不敗用額頭靠額頭,與玉羅剎皮膚貼皮膚,讓他的心已經軟化成了一灘水,只還有一小部分在堅持著糾結與發怒,但玉羅剎的面子上還是一幅挺不滿的,帶著點孩子氣的氣鼓鼓的神色。東方不敗觀察得不仔細,要不然他就能看見,玉羅剎的眼角紅了一瞬間,然后又迅速地將一抹紅色憋了回去。他錯過了一個真正弄哭玉三歲的機會。剛才那一瞬間的憋紅,可能是他人生中最接近人設崩盤的時刻了。然而,雖然玉三歲覺得自己想要哭不對,光是產生這種想象就特別沒有面子,但他又覺得,自己即使是失態了,都非常有道理??!明明那天就是東方不敗將他趕下床的好不好,現在竟然又假惺惺地來找他,來安慰他,這叫他怎么不委屈,要是有現在專門來找他的閑心,那一開始就不要把他趕下床??!他們就不能一起睡嗎?他已經懷疑了自己不知道多少次了好嗎?但是無論怎么想,也只有當天晚上穿得衣服不對,我是不是應該施點脂粉,難不成是我的吻技太差所以東方不敗不讓我和他一起睡諸如此類的疑問。全都是他自己的問題,他甚至都沒有在對方身上尋找問題,而且這是玉羅剎的下意識反應!玉羅剎想想就憋氣,東方不敗都這樣對他了,他竟然還不忍心找對方一點錯處,就在自己身上尋找原因,你知道對玉羅剎來說在自己身上找問題,這么體貼有多么艱難嗎?他從來沒有這樣過,就算面前的是阿雪,尋找問題都是在對方身上在自己身上對半開!越想玉羅剎越憋,他現在就想再一次拱回自己厚厚的被子里,用被子遮蓋住自己的頭,自己的身體,自己露在外面的一切,讓他同東方不敗隔離開。但同時他又覺得東方不敗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啊,他們的距離好近啊,這還是東方第一次這么主動地靠近自己,他的手也挺柔軟的,更不要說他的眼睛還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玉羅剎一抬頭就能撞進對方深不見底又帶著點笑意的眸子里。而且他現在的手還在自己的后腦勺上,他的額頭還抵在自己的額頭上,他們兩人根本就是貼合在一起的,他們的一部分皮膚,從開始就沒有分開過!就算是上次在東方不敗的閨房中,兩人之間的氣氛那么好,好像都沒有這么靠近過!這些超過之前所得到一切的優質待遇,讓玉羅剎又有點戀戀不舍起來。他唾棄了自己好幾次,說自己沒有定性之類的,他再這樣下去一點抵抗力都沒有,只能讓東方不敗變本加厲,他逗著自己玩,但是自己卻沒有還手的余地。然而再怎么掙扎,再怎么自我建設,玉羅剎不得不承認,他就是拿東方不敗沒有辦法,他光是看著東方不敗的笑臉,骨頭就軟了,怎么可能在東方不飽主動抱著自己,額頭靠著自己額頭的情況下,還能離開的,還能用被子隔開溫暖的懷抱?那當然是不能的。所以他只能別別扭扭又怨氣沖天地問話了。“你怎么來了?”他看上去有點不情不愿,但正是別扭的神色讓東方不敗的眼中漾滿了笑意。他之前怎么沒有發現,玉羅剎有這么可愛?他這樣想著,更加想逗逗這個不失可愛之處的男人,東方不敗不得不承認,他目前為止雖然只見了玉羅剎四面,這還正是第四面,但是每一次見到的玉羅剎都不一樣,就好像每一次都會發現新的他,然而唯一的共同性,唯一從來沒有改變過的就是玉羅剎看向自己專注的一心一意的眼神。這讓東方不敗十分受用。他自己的恒心以及專心程度都非比尋常,在看待其他人的時候,就不又有了些偏向,他更加欣賞那些大毅者或者是關注度非比尋常的人,在對待自己喜愛的事物上,也有強烈的,只能看見眼前一個的集中度,就比如說他看著玉羅剎,心中的占有欲就不由自主希望玉羅剎眼中也只有自己一個。他承認自己的想法非常非常有問題,但是東方不敗改不了。他骨子里可能挺冷血的,而霸氣更是與生具來。他逗著玉羅剎,可能是因為對方現在的模樣太像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狗,想要生氣,但又沒有辦法生氣,最后只能用亮晶晶又委屈的眼神盯著他看。東方不敗曖昧不明道:“怎么,只允許你來找我,就不允許我來找你了?”他避重就輕,明明他知道,玉羅剎的問題才不是這個。他所在意的,他想知道的,明明是那天晚上,為什么東方不敗會突然不讓他上床。聽了東方不敗的話,玉羅剎的眼中便帶上了一丁點兒的控訴,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雖然在對東方不敗發火,但是他眼中的控訴實在是少得可憐。如果玉羅剎知道了,大概會呻、吟著自己已經沒有救了。東方不敗都這樣逗他了,自己卻沒有對他發火,簡直就無藥可救。在遇見特定的人之前,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這樣,會對一個人這么寬容,會這么戀愛腦,會被東方不敗逗弄得團團轉,卻找不到好的應對措施。他引以為豪的智商,遠超于常人的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