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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角的完美呢!月黑風高殺人夜,明月被烏云遮蔽,大地一片漆黑。高大的馬車靜立在地上,如同蟄伏的野獸。人身穿黑衣,與夜融為一體,一個,兩個,三個。黑暗之中,有很多人,一窩蜂地向馬車沖過去,消無聲息。白云城的車隊有個特點,他們是不留人守夜的。如果是聽說過葉孤城威名的刺客,指不定會因為他們反常的舉動而愈加小心,畢竟,白云城主看上去實在是個謹慎的人。但他們卻沒有躡手躡腳,在發現無人守夜時只是交換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然后蜂擁而上。手觸碰到馬車的墻壁上,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機關,忽然有幾道寒芒閃過。連最后的痛呼都沒發出,便被箭枝穿透了喉嚨,沉重的軀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第一波箭雨過,刺客已經倒了一大半,剩下的就算沒有死,也受了重傷。血,將夜行服的布料浸濕,人身上,有刺鼻的腥味。還活著的人面面相覷,這和說好的不一樣,而且他們根本無法判斷,箭上是否有毒。撤!領頭人打個手勢,他是這群人中武力最高之輩,尚未與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打照面,就已經損傷過半,打不下去。他們應該先離開,再從長計議。但荒郊野外,也并非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刺客行動敏捷不錯,但身負重傷讓他們的速度減半,而馬車中的人也并非等閑之輩。一雙手,從黑暗中悄然無聲地探出,手指筆直,不白,但卻意外地泛著金屬的光澤,如果細細打量,便發現人手的紋路與摩擦的痕跡都從手心消失殆盡,比起人的手,它更像是武器。手掌貼在了領頭刺客的胸膛上,沒人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仿佛在貼上胸口的瞬間,那人便氣息一窒,緊接著嘴角綻放出血花。已是沒了氣息。其余人此刻還沒發現他們的頭已經死了,見他忽然不出聲便道:“現在就撤?”他這一發聲,便成了黑夜中的靶子,來人以掌并拳,往他胸膛上一錘,四五根肋骨凹陷,刺客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好強的力道,好重的拳!叫聲劃破夜空,預示一面倒屠殺的開始,受了重傷的人摒棄傷口處的痛處,手持劍或者其他武器,虎視眈眈,他們并不知道敵人身在何處,只能更加警惕。敵人在暗,他們在明,原本的局勢竟然掉了個。這里沒有亮光,無燈,無星,無月。只有肅殺。“轟隆——”沉重如小山一般的身軀倒下,與地面接觸的瞬間發出轟響,冷汗順著臉的輪廓緩緩滑下,人越來越少了。忽然,如鷹隼般的眼捕捉到了一閃而逝的人影,不由分說掄起手上的刀就朝人影閃過的方向砍去。頭,咕嚕嚕地落在地上,一連串噴濺的血花灑在泥土中。這不是敵人的血,是自己人的。敵人的頭,是砍不盡的。夜晚的幽靈還在刺客間穿梭,每一次出現,就帶走一條人命,心中的恐懼終于吞噬了勇氣,不愿再與恐怖的幽靈待下去,撒腿就跑。他們要跑到光亮處,將黑暗的原野甩在身后。見刺客倉皇逃走,殺人的幽靈也不追,他又回到馬車上,好像一尊一動不動的石頭雕像,再一看臉,赫然是沉默寡言的趕車人。被葉城主帶出來的這些人,各個都很有本事。此刻,刺客在倉皇逃竄,他們看見了森林,烏云已散,柔和的月光落在黃土地上,對他們來說,便如同生還的希望,眼前的一切都變得可愛起來。死里逃生的人,總是能感受到生命的美與壯闊。跑在最前面的人腳步猛然一頓,遠處,有一白得發亮的身影,看不真切,但她的衣角,比月亮還要潔白,身子,比楊柳還要窈窕。這樣的深夜,這樣的荒野,怎么會有一個穿白衣的窈窕女人?上一秒,女人還站在樹林邊,但下一秒,便來到他們身旁,腳尖在地上點幾下,起落間將距離縮小至無。好俊的輕功,仿佛仙女下凡。女人的臉也很美,與她窈窕的身材一樣,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風韻,但那張臉,卻因為嚴肅與冷酷而透出奇妙的莊嚴寶相,恍惚間,刺客似乎見有冷芒劃過。是劍,鋒利的劍,從他的脖子上劃過,血珠停留在劍刃上,遲遲不肯滾落。兩個人,竟將一大群刺客殺得片甲不留。心懷叵測之輩,不留活口。朗月將劍上的血滴甩落,鋒利的刃再度入鞘,她上車,車廂內漆黑一片,但除了半路救上來的傷員,沒有人是睡著的。朗月道:“一共二十七個刺客,已經全部處理完畢?!?/br>葉孤城道:“好?!?/br>他又道:“什么來路?”朗月道:“不知?!?/br>并非江湖中聲名遠揚的刺客組織,武功不高,武器也名不見經傳。想到這,朗月不屑地笑了,才這點功夫就敢來刺殺他們城主,委實不知天高地厚。葉孤城經歷過刺殺嗎?當然經歷過,這世上從來都不缺有虎狼之心者,在他劍術尚未大成之時,確實經歷過幾次還算危機的刺殺,但每一次都能逢兇化吉,又兼之他身邊的護衛各個身手不凡,想要傷到白云城主,真是難事。竟然派實力低微者來,略有點看不起他們。葉孤城也不表態,只道:“保持警惕?!?/br>所有人心里都清楚,這只是第一波。如果他們的情報真的泄露,接下來的則需要應對源源不斷的刺客。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這有什么好說的。他忽然又想到了上午在道路間莫名出現的女人,兩件事相配合,自然說明了一件事。葉城主的行蹤,早已暴露。葉孤城道:“傳信給江南花家?!?/br>他冷冷道:“告訴他們,行蹤暴露了?!?/br>朗月道:“是?!?/br>一只肥肥的鴿子,借著月色的掩護奮力扇動翅膀,飛向花家。葉孤城他們走的道雖然偏僻,但并非見不到人,甚至來往的都是較大的車隊,按照白云城主的規矩,只負責收殮直接死在手下的人,刺客,他都是不管的,就任憑暴尸荒野,死在那里,就待在那里。現在天氣不涼快,也不暖和,等到兩日后有商隊再次經過,尸體便已經開始腐爛,到處都充斥著一種腐rou的臭味。車隊的負責人問道這味,道:“停下?!彼吣详J北多年,什么仗勢沒見過,從聞到味開始,就知道有什么不對勁的。讓手下的伙計到處巡查,果不其然,才一柱香的功夫便發現倒在草叢邊上的尸體,看那模樣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