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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受什么人的鉗制?可有什么破解之法?”這本就是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事兒,云絕也沒想著刻意隱瞞,“我是個殺手,你怕么?”吳鸞搖頭,“不怕,你是盈袖園的公子也好,是神秘組織的殺手也罷,我都不在意。承燁,我只想你平安?!眳躯[抓著云絕的手,“我從未問過你的背景,我知道你做這一行必有迫不得已的苦衷??墒亲蛲硪娔闵硎芷淇?,我卻幫不上忙,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難受嗎?若是能助你……”云絕捂住了他的嘴,“吳鸞,我是身處地獄的人,連自己本來的名姓都不能有,只有你知道我真實的名字,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覺得自己還是個‘人’。其他時候我只能像一個幽靈一樣茍活在世上,這輩子都見不得光亮。吳鸞你記住,你幫不了我。我只求活著一日便與你相伴一日,其他的都不做他想?!?/br>吳鸞默默地聽著,心里好像堵了鉛塊兒一樣,他伸手將云絕抱在懷中,“承燁,等這一切都結束了,你不用再做殺手云絕,我也不做什么勞什子國舅爺,咱們只在一起過我們的逍遙日子好不好?”云絕聽他這話說得莫名其妙,不禁問:“你要等什么結束了?”吳鸞一時語塞,頓了一下含糊道:“等老祖宗的病好轉了吧?!?/br>轉天云絕想著自己躺了這兩日,不知云裳那邊如何了,便起身換了出門的衣裳,易了容去棲霞繡莊看望云裳。吳鸞則去了關崇府上。關崇府里新收了幾個樂姬,此刻他在院子的涼亭里一邊聽曲,一邊搖頭晃腦地用手指敲著大腿打拍子。見吳鸞進來,他趕緊起身相讓,得意地顯擺道:“晏清兄,你看我府上這新來的樂姬如何?不比小慶輝和玉來春的臺柱子差吧!”吳鸞哪有心思注意這些,心不在焉道:“不錯,不錯!”關崇小眼睛一轉,領會過來,“兄弟該死,忘了國舅爺的新癖好了。等著,兄弟給你換一撥。我這府里還養著幾個男扮女裝的旦角兒,那扮相那身段比女人還勾人,回頭都送給你,你帶回到你府上?!?/br>“不用不用,你自己留著吧!”吳鸞嚇了一跳,說實話除了對云絕,吳鸞還真沒覺得自己對其他男人感興趣。再說了,真帶回去幾個妖妖嬈嬈的男人,以云絕的性子,還不得轉身就走!關崇還一個勁兒地推薦,“給兄弟個機會就當是孝敬你的,咱們多年的交情,你別跟我客氣呀!”吳鸞趕緊攔下關崇,叫著他的字道:“景軒,我不是跟你客氣,是真不需要。我今日來跟你說個正經事兒,讓你幫我個忙?!?/br>關崇神色戒備,“什么忙?我昨日見了秦崢,被他媳婦打得滿臉花,臉上還有淤青呢,據說就是因為幫你忙幫的,他媳婦懷疑他跟你有一腿兒?!?/br>“呸,我斷袖了也不可能看上他!”吳鸞氣得手搖折扇,使勁兒扇風,“就秦崢那張馬臉,也就他媳婦拿他當個寶!”關崇大吃一驚,嫌棄秦崢臉長?自己可是一張圓圓的滿月臉。他一把攥住了自己的衣襟,哭喪著臉道:“晏清兄,小弟并無斷袖癖好,且一向是拿你當好兄弟的?!?/br>吳鸞斜眼瞧著關崇肥頭大耳的面相,腮幫子還一抖一抖的,頓覺一陣油膩反胃,耐心道:“你放心,我沒讓你幫床上的忙。我是要你幫我去查一個人?!?/br>關崇舒了一口氣,人也放松下來,“早說啊,害我緊張半天。這事兒找我就對了,不是兄弟我吹噓,我關崇三教九流的朋友多,遍布五湖四海,道上的朋友都知道我外號叫‘包打聽’。說吧,你要查何人何事?”“顧承燁?!眳躯[手蘸茶水在桌上寫下三個字,“揚州府人士,家中在本地應該是頗有威望的。至少也是個富貴人家。我想知道他家出了什么事兒,家中還剩何人?!?/br>“既是望族,便好查?!标P崇錄下這個名字,“你等我消息便是。我即刻飛鴿傳書給江南的朋友,不出三五日便能有回信?!?/br>第56章命懸一線柳亦儒有些疲憊地走出長空拳館,天色已黑,街上行人很少。這幾日顧云裳又給柳家送了不少銀子,說是柳亦寒繡的手帕荷包賣得極好。說實話,雖然柳亦寒是柳亦儒的親jiejie,但他知道jiejie才女的名聲在外,平日里拿書卷的時間比拿針線要多。繡出來的東西只能說雅致不俗,若論精細傳神自是不能與繡莊的繡娘相比的。再聯想到云裳和云絕的關系,云絕和吳鸞關系,柳亦儒捏了捏眉心,他知道是吳鸞一直在暗中幫助他們一家人。但是吳鸞知道云絕云裳兄妹的真實面目嗎?他心里想著事情往金魚胡同走。胡同口有一家賣糖炒栗子的,甜香的味道充滿在空氣中。他下意識地停下來,摸出幾個銅板。賣栗子的老伯將最后一包栗子遞給他,收攤兒回家了。柳亦儒將栗子拿在手里才想起自己其實并不喜歡吃這種軟糯甜香的東西。喜歡吃糖炒栗子的是吳鸞,年少時柳亦儒喜歡待在侯府中,整日跟著吳鸞,只要看著那個人眉飛色舞的樣子就覺滿心歡喜。吳鸞趁他爹不備就帶著柳亦儒往外溜,逛燈會,看雜耍,吃酒樓,小小年紀哪有好吃的好玩的都門兒清?;馗臅r候總是會揣一包糖炒栗子在懷里,躲在屋中,剝一顆扔進自己的嘴里,再剝一顆遞給柳亦儒。年少的時光一去不復返,如今的吳鸞大概也不吃糖炒栗子了吧。巷口忽然卷起一陣風,灰塵迷了柳亦儒的眼睛。他停住腳步,伸手揉了揉,低頭之際,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自背后爬升,跟兩天前在棲霞繡莊外感受到的一模一樣。再抬頭時發現巷口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人。那男人一身黑衣,身形高大,肢體僵硬。慘淡的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他膚色青白,寡淡的眉毛,死人一樣毫無神采的眼睛,整個人就像是從墳墓里爬出來的僵尸。那個女人卻是誘惑而妖嬈的,白白的臉,黑黑的發,眉眼風流。一身紅衣,紅得凄厲耀眼,仿佛流動的鮮血,裹著她凹凸有致的身體。明明沒有下雨,她卻舉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這兩個人太詭異,柳亦儒本能地覺察出危險。他鎖緊了眉頭,手已搭在了腰側長劍的劍柄上。來人正是細雨閣的左右護法凌四和阿九。兩個人身形未變,卻一瞬間就到了柳亦儒的幾步開外的地方,連衣擺都是紋絲未動的。阿九咂著嘴笑道:“呦,好漂亮的一個小郎君。死鬼,你看看,這小郎君還真有幾分像你年輕那會兒的樣子。不過,你現在是比不得了?!?/br>凌四暴怒,“臭婆娘,那你等他死了再瞧,模樣能比我好到哪兒去?”“死人當然不好看,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