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79
理一個這樣的病人。 余秋立刻阻止他:“謝謝,我不想開刀。請你把剛才的話趕緊給我吞進去?!?/br> 然而已經遲了,病人麻醉蘇醒送回病房之后不到兩個小時,情況又不對勁了。 古小姐焦急地跑過來找大夫,她父親肚子疼得吃不消了,請大夫幫忙想辦法。 麻醉科醫生剛好也在,聞聲沒好氣的強調了一句:“就你爸爸這樣的,渾身痛再正常不過了。他整個身體都是亂的,根本就不正常。不可能再給他加麻醉藥,我已經給他用了很大的劑量。再給下去的話,他人吃不消會沒的?!?/br> 話雖這樣講,麻醉醫生還是跟著余秋一塊兒去病床邊看病人。 古先生滿頭大汗,疼的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說不出話了,就這么癱在床上。因為下肢麻醉的效果還沒有完全消除,所以他整個人就像是釘在床上一樣,就腦袋連著脖子不停地轉來轉去。 余秋皺著眉頭詢問:“你哪里疼?” 吸毒患者常常會出現腹痛的癥狀,這個時候不能輕易給他們止痛藥物,否則會加重他們的成隱性。 古小姐焦急地指著父親的肚子:“這兒,我爸爸這兒痛?!?/br> 旁邊護士忍不住說了一句:“同志,我們給你父親的腿開的刀,可沒有在你父親的肚子上劃一刀?!?/br> 裝疼痛也要選準了位置呀。小秋大夫剛剛給他們值班的醫生護士做了緊急培訓,那就是千萬不能輕易相信吸毒病人關于疼痛的話。因為他們會想方設法騙取馬飛與度冷釘,尤其是度冷釘,那是他們的最愛。 余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伸手給病人做體格檢查。 為了防止病人毒隱發作的時候傷人傷己,他們給病人上的束縛帶??杉幢氵@樣,余秋也害怕對方突然間爆發咬自己。 在毒隱發作的時候,病人往往會爆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 余秋的手摸上那瘦骨嶙峋的肚子,就感覺不太對勁。這人有肌緊張,按下去壓痛,反跳痛都明顯。她趕緊做叩診,有移動性濁音,這一般提示腹腔內有積液。 余秋一邊招呼護士去推B超機,一邊自己直接做了腹腔穿刺。等看到針管里頭的血時,他可以肯定了,這人存在腹腔內出血。因為正常人的血不可能在肚子里頭,而是乖乖地在血管之中流淌。 旁邊麻醉醫生也給他測量了血壓,要命,這人血壓目前70/40mmHg,這已經算休克了。 B超機被飛快地推了過來,余秋自己給病人做檢查。結果當真不樂觀,一肚子的血,初步考慮肝破裂??礃幼又暗某鲅粨踝×?,所以剛進醫院做檢查的時候病人既沒有表現出腹痛,B超檢查也沒發現問題。 現在這情況保守治療肯定不行了,必須得立刻止血。 余秋飛快下醫囑:“立刻備血,這人要輸血。血液回輸機準備好,準備自體血回輸?!?/br> 如果是在穿越前,一般肝臟破裂的病人絕大部分醫院都不會選擇自體血回輸的。因為肝臟破裂通常合并有膽道系統的斷裂,膽汁與血液混合,另外還得考慮膽汁內潛在混有的細菌,這樣的血輸入病人體內,存在不小的風險。萬一發生問題,很容易造成劇烈的醫患沖突。 然而事急從權,目前擺在余秋眼前的現狀是,他們這個集裝箱醫院還沒有建立起自己的血庫。因為道路交通極為不方便,就是現在開著車子去最近的大醫院拿血,來回也要好幾個小時。 不出意外,等到那血拿回來的時候,這人肯定已經死了。 兩害相權取其輕,現在的關鍵是要救命。況且真正混入血液當中的膽汁數量有限,按照余秋曾經看過的論文,肝破裂而使用自體血回輸患者,術后積極預防感染,給予相應之理,大部分病人恢復情況良好。 余秋飛快下醫囑,然后跟在一旁眼淚汪汪的古小姐做交代:“哭沒用,你簽字,你爸爸肚子里頭出血,很可能是肝臟破裂了,現在唯一救命的手段就是開刀,把血止住。但是我們不保證開進去之后,他一定能夠保住性命。保住性命,我們也不能肯定他能夠恢復健康。事實上,他的身體情況非常糟糕,至于為什么,你應該心里頭有數?!?/br> 她嘆了口氣,安慰哭哭啼啼的家屬,“至于醫療費用,你暫且不要為了治你父親的病而做什么傻事。我們會先給他看病,不行的話,等你以后有工作了,再從你的工資里頭扣?!?/br> 古小姐捂著臉,拼命點頭。 余秋看著她,一言難盡:“我只想跟你說人生是一步錯,步步錯。你爸爸現在遭遇這些對他來說未必是壞事,說不定他可以趁機戒掉毒隱?!?/br> 摸著良心講,余秋真不愿意開這臺手術。但凡條件好點兒,她都愿意給病人做保守治療,或者暫且觀察也行??上н@病人的狀況根本由不得她,除了上臺開刀別無他法。 古小姐沒有拿下捂著臉的手,就一邊抽泣一邊點頭。 余秋也沒空再跟她說什么閑話,趕緊趕去開刀了。 剛剛恢復安靜的手術室這會兒又開始兵荒馬亂,比前面可忙多了。 前頭是骨折,說個不太好聽的話,晚處理一些就是疼的厲害,基本上于性命無憂??涩F在人家是失血性休克,壓根不能拖。 刀一開進去,大家就感覺很不妙,肚子里頭全是血。吸取血做過濾,護士忙著準備回輸血液,余秋則在腹腔內做探查。脾臟是好的,肝臟表面有挫裂傷,正在往外頭滲著血??蛇@點兒出血量不至于造成病人這樣。真正往外頭不停涌血的是肝腎間隙,那血就像小河淌水一般,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要命的是,他們找不到出血點。血好不容易吸干凈,很快就又涌現上來,出血的口子卻遲遲查找不到。 眼看著病人的情況越來越糟糕,麻醉醫生都忍不住罵了句:“狗日的?!?/br> 他真覺得這麻醉維持不下去了。要是這人在毒隱發作的話,他到底要不要給人推馬飛?再給藥的話,人恐怕真要死在手術臺上。 “找到了,這兒?!庇嗲锏穆曇粝袷且痪洹暗断铝羧恕?,拯救了整個醫療組的人。 大家伙兒集體精神振奮,原來這出血點藏的挺隱蔽,在肝右后葉形成了血腫,標準的肝破裂傷。沒話說,結扎動脈,做破裂修補。 一臺手術開完了,天邊都顯出了魚肚白。所有人都精疲力盡,可即便關腹縫皮之后,大家伙兒仍然不敢松口氣。誰曉得這個病人身體到底能不能撐得??? 最簡單的道理,90歲的老爺爺老太太,有幾個人能夠耐受的了手術呀。術后估計并發癥又是一堆,有的磨呢。 余秋糟心的很,要不是戴著帽子口罩,真是沒辦法遮住她那張臭臉。雖然醫生應該對所有的病人都一視同仁,但說實在的,面對這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