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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看不出來呀,真人不露相。 胡二姐這下哭得更加傷心了。她到現在都不敢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全車上下就她一個女同志,而且大家伙兒都知道她是小秋大夫的學生,她想說她不會接生,光看過,從來沒給人接生過,但沒人相信啊。 她想強調車上沒有接生的工具,可中邪了,偏偏車上就有個急診藥箱跟接產包,她躲都沒地方躲。 她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出來找余秋。 她是最早一批撤離走的,當時地震還沒有發生,所以這批人就近送去了鞍山。 后面原先跟余秋一波撤退的剛離開海城地面,地震就發生了,所以他們被直接送去了沈陽。 陰差陽錯的,雙方沒有碰上面,胡二姐也不知道余秋究竟在哪里?她聽說海城真的發生地震時,嚇得當場嚎啕大哭,以為余秋叫地震給埋了,所以才遲遲不出現。 所以等到又有車子從鞍山出發,率領解放軍戰士們去海城搶險救災的時候,她就堅持跟著上了車?;钜娙?,死要見尸體,她跟余秋一塊兒來的東北,總不能她一個人回家去呀。丟下同伴不管,就算她再不喜歡這個同伴,那天底下也沒這個道理。 結果車子走在路上,就碰上了一個肚子疼的孕婦,疼得夠嗆。他們讓人上了車,想把孕婦送最近的衛生院。結果因為天黑,孕婦的丈夫又指錯了路,孕婦疼得厲害,就在車上生了。 胡二姐到現在都不愿意回憶自己的經歷,她想到自己抱著個血淋淋的孩子,就要忍不住嚎叫。最要命的是,這個孩子現在還在她懷里頭呢。 余秋看著小家伙身上裹的棉襖,覺得有點兒眼熟,再仔細瞧胡二姐。這姑娘居然脫了自己的襖子給娃娃裹上了。 胡二姐凍得哆哆嗦嗦,愈發委屈:“能怪我嗎?都要生孩子了,他家居然連包被都不準備?!?/br> 車上的解放軍戰士們倒是想脫衣服??墒呛隳睦锬茏屗麄兠?,他們一會兒還得去挖土,想辦法搶救人呢。 實在沒辦法,胡二姐只能貢獻自己剛做的新襖子。這還是她在楊樹灣賒的工分做的,不曉得什么時候才能還上這筆賬呢。 胡二姐越想越傷心,剛才他們就不應該聽產婦丈夫胡說八道,直接朝著這個方向??吹搅诉@個臨時醫療站,哪里還需要她接生??? 她這輩子都沒碰過這么多血,她嚇死了。 余秋只得安慰三魂少了兩魂半的年輕姑娘:“別怕,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嗎?下面口子都沒裂開,人也沒大出血,你處理的很出色?!?/br> 胡二姐癟著嘴巴:“可我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臍帶,我就打了個結?!?/br> 余秋忍不住吹胡子瞪眼,個死丫頭,說話不說重點,光知道嚎!哪個醫務人員像你這么交班的話,早就被揍出滿頭包了。 胡二姐哭得更傷心了,她覺得自己就不應該過來找余秋??纯催@個人,現在又對她兇的要死。 余秋趕緊抱著小家伙上火車,準備給孩子處理臍帶。 北方又來了輛卡車,上頭跳下幾個穿著軍大衣頭戴雷鋒帽的人,滿臉疑惑地問余秋:“你們是哪個部隊醫院的?你們在這兒設置流動病房嗎?” 余秋搖搖頭:“不是的,我們是海城醫院的,在這兒弄了個臨時的醫療站,方便過往受傷的同志進行治療?!?/br> 那人笑起來,拍了下余秋的肩膀:“唉呀是你呀,剛才我看的就眼熟。我們從京中趕過來,到底不比你快?!?/br> 余秋看清了對方的臉,驚訝不已:“涂教授,你怎么也來了?” 涂教授笑出了聲:“一方有難八方支援,既然搞軍事演習,那我們當然得將配套工作全做好?!?/br> 胡二姐突然間停止了哭聲,扭頭看他們的卡車,然后難以置信地問:“你們是不是跟著我們過來的?” 涂教授不明所以,點頭微笑:“是啊,幸虧你們的車子在前頭指著路,我們才開的這么順利?!?/br> 胡二姐嘴巴一咧,再度開始嚎啕。她前面有大夫,后面還有京中的教授,她到底造的哪門子孽要給人接生? 嗚嗚嗚,她現在身上還沾著血,她的新棉襖也毀了。她去楊樹灣以后做的第1件新衣裳啊。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28 12:47:37~2019-11-28 20:21:1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惜朝 20瓶;琥珀酥 10瓶;無意、灰白 2瓶;tracy、背多分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她就不能信她(捉蟲) 余秋殘忍冷酷又無情。 胡二姐都哭得如此之傷心了, 她還一邊哄著人上火車避風一邊都還不忘拉人入坑:“哭什么呀, 你瞧你多有天賦, 看看就能學會,錯不了, 天生就是干婦產科的材料, 好好加油?!?/br> 遠處地光閃閃, 耳邊風聲嗚咽,余秋驚恐地抬頭看天,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天打雷劈。 然而她害人的心不滅, 她鼓勵地拍拍胡二姐的肩膀:“過個三五年時間, 你就能獨當一面了?!?/br> 胡二姐一邊抽抽噎噎一邊提條件:“那這一趟我跟你出來有沒有出差補貼???我的棉襖,我的新棉襖?!?/br> 余秋尷尬地摸鼻子, 這事兒她不能答應。她們都沒有單位,不存在出差補貼這一說。她自己也窮得叮當響, 在中央跟省里頭的時候, 除了每天5毛錢的伙食補貼以外,她沒有一分錢工資。想慷慨大方一回,自己私底下拿錢補貼,她也做不到。 別說她在苔彎掙的那幾千塊, 那可是購買醫療器械跟藥品用的, 他們婦幼保健院還弱小的很,需要陽光雨露的不斷滋養。 在這事兒面前,所有的人干事都得通通撤退。 于是胡二姐哭得愈發傷心了。 余秋還在邊上恬不知恥地強調:“哎呀,衣服就是臟了嘛, 拆下來洗洗還能穿。沾點兒血算什么,天底下做大夫的就沒有不碰血的?!?/br> 胡二姐滿臉悲憤:“這是我的新棉襖!” 再說了,她現在怎么可能把棉襖扒回頭?那小娃連個包被都沒有。她爸爸身上的衣服臟死了,別說穿了,老遠聞到味兒就能熏死人,怎么能夠拿來包小孩? 余秋摸鼻子,無恥地慷他人之慨:“學習雷鋒好榜樣,你做的很棒。做好事就要這樣,不求回報。人生在世,名與利最多只能追求一樣,不能想著事事都齊全?!?/br> 眼看著胡二姐又癟嘴巴,她趕緊摸口袋決定找顆糖堵住大姑娘的嘴,省得她哭個沒完沒了。 結果缺德的人摸了半天,好不容易順出顆大白兔奶糖,一剝糖紙就尷尬了。 因為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