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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房,而且里頭有各種搶救措施。 經驗豐富的大夫們立刻開展急救。 據說有不明所以的學生代表返回頭準備拿自己落在會客室里頭的手表時,叫當時的情況嚇得面如土色,還有女學生哭了起來。信奉基督教的學生則跟著槳夫人一塊兒為老槳公做禱告。 余秋黎明時分才迷迷糊糊地開始打盹兒,就被尖利的電話鈴聲吵醒了。還是陪同在房間里頭的何東勝先接的電話。 他剛拿起聽筒就變了臉色,趕緊招呼睡眼惺忪的女友:“快點兒,我陪你一塊過去?!?/br> 車子開到官邸前的時候,余秋才猛然反應過來是老槳情況不好了。 小樓里頭有隱約的哭聲,好幾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像犯了錯的孩子一樣茫然不知所措,每個人都眼睛紅紅的。他們從小在戰后教育下長大,島內到處貼著老槳的畫像,對他們而言,老槳就像是大家長一樣的存在。 現在這個大家長的身體出現問題了,而且很可能是被他們氣出來的。這會兒年輕人們的心態又發生了微妙的轉變,懊惱自己很不應該,有種聯合外人逼自家人的感覺。 周醫生人在樓梯口等著,瞧見余秋立刻招呼:“小秋大夫,這邊?!?/br> 他們最害怕的事情終于發生了,老槳公的心臟受過外傷,主動脈瓣膜受損。因為年老體衰,所以只好觀察對癥處理,遲遲沒有進行瓣膜修補手術。 5年的時間足夠讓年過八旬的老人受了傷的心臟筋疲力盡,前頭的一場大病又耗光了他所有的精力,現在終于到了要永遠停歇的時候。 現在治療組的意見不一致,有人主張冒險趕緊上起搏器,起碼還能搏一線生機;有人主張保守治療,因為老槳的身體已經承受不住任何刺激性的手術。 雙方莫衷一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都沒辦法說服對方。 老槳的心跳又數度停搏,真是要了人的命。 余秋被周醫生拉進屋的時候,整個人是懵著的。說個不好聽的話,換任何一位心臟學權威專家到這兒,也沒辦法能夠保證搶救回老人的生命啊。 生死有命,真不是虛話。有的時候,命里該到這個點兒了,無論怎么騰挪跳轉都躲不過去。 戴著眼鏡的醫療組組長瞧了眼余秋,點點頭道:“你過來看看吧。我們目前考慮是肺炎引發的心臟病??偛美先思抑鲃用}瓣膜在車禍中受過傷,一直有心臟肥大的毛病?!?/br> 余秋懵懵懂懂地上前,看著病床上的老人一時間居然說不清楚究竟是個什么情緒。 她覺得荒謬又覺得酸楚,老槳可真是生死一搏,拿自己的這條命在拼。他像是個不服氣的戰敗將軍,瞪大了眼睛,想要跟老天爺干一場架。 可惜的是,老天爺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直接一巴掌將他拍到邊上,壓根就不給他挑戰的機會。 連命都沒了,還挑戰什么呢? 組長催促了一句余秋:“你怎么看?有什么說什么,這會兒大家要各抒己見,不能再藏著掖著了?!?/br> 余秋喘了口氣:“我的想法你們都已經說了,各自的利弊你們也都很清楚,現在就是如何取舍的問題?!?/br> 這話說的等于沒說。 在場的所有人都流露出失望的表情。這種心態很微妙或者準確點兒講是荒謬。能夠進入這個診療組,他們全是業內權威。結果到了關鍵時刻,他們卻指望一個不相干的外人來替他們拿主意。 原來醫生才是比其他任何人更害怕風險的人,他們甚至比病人家屬還擔心出現危急情況。 眼前這個赤腳醫生曾經創造過奇跡,稀里糊涂地將他們的元首從生死線上拉了回來。他們希冀她可以創造下一個奇跡。雖然他們比誰都清楚,醫學史上基本上沒有奇跡可言。 “你就放心大膽地說吧?!蓖趵舷壬鷱牟》客饷孀哌M來,他的臉上寫滿了憔悴。他徹夜未眠,剛剛安撫好學生,就碰上了這種事情。 就像余秋先前宣稱的那樣,□□比幗珉黨更害怕老槳會撐不住。假如老槳的情況有什么閃失的話,后面的變故就說不清楚了。 況且從私人感情上來講,王老先生也不希望老槳就這樣撒手人寰。舊相識壯志未酬身先死,對于同樣走向人生暮年的王老先生來說,也是個強烈的刺激。 余秋看著滄桑而疲憊的老人,趕緊想讓他坐下來休息。她給王老先生開過刀,自然清楚他的身體情況也不容樂觀。其實他的心臟也很不好,說句實話,他坐著飛機過來本身就冒了很大的風險。 倘若不是為了表現出誠意,他其實可以選擇更緩慢但相對更安全的出行方式。 王老先生手往上抬,示意余秋:“我沒事,你先處理好槳公的事情?!?/br> 余秋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豁出去了:“我認為目前應該采取的治療手段事先上臨時起搏器,防止心臟再度停搏,然后造影明確他的心血管狀況,考慮行進一步介入手術,必要的時候上支架治療或者瓣膜置換或者修補。不過現在他的身體狀況非常糟糕,手術風險極大。我也沒有更好的辦法?!?/br> 或者說句馬后炮的話,如果在1969年老槳發生車禍后發現瓣膜損傷,心臟功能失代償的時候就采取更積極的治療手段,也許情況會好很多。畢竟當時器質損傷有限,手術過后還能恢復正常功能。但是經過這么久的心臟血流沖擊,整個器官都已經是強弩之末,想要再修補就千難萬難了,而且很可能手術一開始人就沒命了。 可問題的關鍵是1969年他也是個年過8旬的老人,做手術風險系數太高,況且即使他已經享受了現在最高端的醫療服務,但整個社會的總體醫療水平就擺在這兒啊。 老夫人打定了主意:“先上臨時起搏器?!?/br> 這個相形之下風險系數小一些,等到他丈夫神智恢復清醒,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余秋卻不得不未雨綢繆:“我不知道目前苔彎的情況,但是如果做介入手術的話,我是做不了的?!?/br> 她不能撒謊,介入手術輻射高,干這行的都是生過孩子的男大夫,而且個個頭發大把大把的掉,再風流倜儻的帥哥沒多久就會變成地中海。像余秋這樣的未婚未育女性,基本上進不了介入室的門。 “假如你們要做手術的話,我可以請外援。我們省工人醫院心臟科開展相關手術?!?/br> 余秋抬起眼睛,決定說老實話,“到現在差不多開展了兩年,成功救助過上百位病人。但是這個事情我們也是才開始做,而且鑒于老先生現在的情況,真正動手的話,風險非常高?!?/br> 余秋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看向眾人,“但如果做決定的話請盡快,因為拖的時間越久情況可能會越糟糕。要聯系人過來做手術,包括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