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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現在,都具體到這份上了。乖乖,為了她一個人,有多少人得跟著沾光哦。 王同志在旁邊看他:“你還要去京中討說法不?” 廖主任揮揮手:“討啥???你以為我想要什么?我不就是看著這姑娘可憐嘛。算啦,以后她有吃有喝不會凍死餓死就行?!?/br> 人呀,不認命不成啊。 廖主任意興闌珊:“不去了,我又不是沒去過京中,瞧什么熱鬧???” 大隊書記卻從外頭匆匆走進來,聞聲就招呼:“你得去,你跟東勝兩個,趕緊的,收拾東西,省里頭派人下來了,要陪你們上京?!?/br> 廖主任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旋即怒氣沖沖地瞪著王同志。真他媽不夠意思,小報告打的也太快了吧。 他不過回家拿了趟東西,這小子居然就告起了黑狀,還要押他們進京斬立決。媽的,這回他算是捅了天,估計都不用狗頭鍘,直接上虎頭鍘了。 廖主任哭喪著臉看余秋,開始現場托孤:“你呀,可得早點好起來。我把招娣跟孩子就托付給你了。你多寫幾本書啊,我家妞妞兒還在吃奶呢,可能吃了。光招娣一個人的工資養不活” 余秋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外頭的雪花,一動不動。 何東勝注視著她,他的掌心還殘留著在京中火車站門口,她輕輕搔著自己的酥麻。 那是小秋最喜歡做的事,故意搔他的掌心。 窗外的雪還在下,窗前的看雪人始終沒有回過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哈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鈺鈺兒 60瓶;榛子臻子 29瓶;妮蘭 20瓶;三千世界、御·嵐悠、Aries暮雨 10瓶;臭寶他胖媽 5瓶;taylor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三級跳的飛躍 余教授的平反像是一個訊號, 接二連三的,好消息接踵而至,很快, 陸師傅鄒工他們的單位都帶著平反證明過來了。 等到廖主任從京中趕回楊樹灣的時候, 整個楊樹灣, 哦不, 準確點兒說是整個紅星公社所有下放右哌的帽子都摘掉了。 周圍其他幾個公社也陸陸續續傳來了消息, 好幾位主動請纓下鄉指導技術工作的右哌分子也要開始重新調查,準備平反啦。 胡楊看見廖主任像是被誰打了一悶棍的表情, 忍不住挑高眉毛:“怎么樣, 傻了吧, 我看的都眼花繚亂, 全都湊一塊了。廖主任,我跟你講,消息還不止這個呢?!?/br> 說著他拉著人開始咬耳朵, “我聽到消息知青下放政策也要調整啦。下放滿五年的,可以申請回到父母身邊。如果無法安置工作, 也可以就近原則,在父母所在城市周邊大隊下放?!?/br> 廖主任揮揮手, 他現在可沒心思聽這些,他亂著呢。 從抵達京中第一天晚上被找去談話之后, 他就徹底亂了。 中央讓他當干部呢,跨越式進步,直接跳過了市一級, 安排他當省里頭的第一副書記,專門主抓農業生產以及工副業問題。 當時領導對他宣布的時候,他的腦子就是“砰”的一聲。 廖主任兩只手往外張開,做出了一個爆炸的手勢,直到此刻他仍然雙眼發直:“我都懵了,我還以為他們要抓了我蹲大牢呢?!?/br> 他說了大不敬的話,要是有人告小狀的話,保不齊他就是個現行反格命。 其實上京的路上他就后悔了,覺得自己實在沉不住氣,干嘛要逞一時意氣,占這種嘴巴上的便宜?他家有老婆孩子又不是孤家寡人,他要真沒了的話,他家招娣跟小丫丫可怎么活喲。 哪知道這回既沒有上狗頭鍘,也沒有拖虎頭砸,反而直接又給了他一頂烏紗帽。 乖乖,省里頭的第一副書記,那四舍五入相當于是古時候的幾品官來著?差不多應當是個通判了吧。 胡楊胡亂地一揮手:“通判那是管破案的,相當于公安廳長檢察院長兼法院院長?!?/br> 其實廖主任是純學渣,楊樹灣的新任大隊書記是文科學渣,兩人都搞不清楚九品中正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過胡楊并不關心這些,他在意的是廖主任回來了,他東勝哥呢? 胡楊奇怪地朝廖主任身后張望:“你倆可是一塊兒走的 ” 這下子廖主任又開始哼哼唧唧的氣不順了:“他可不一樣,他叫主席喊過去啦?!?/br> 說起來他都是全省第一副書記了,坐著火箭飛速升遷的人了,結果這趟進京也沒能見到主席他老人家。 要說主席累了,不想見人,他能理解。畢竟那么大年,雖然自己一直喊著主席萬歲,可從古到今哪有人生活到萬歲的道理,人不服老是不行的哦。 可讓他憤怒的是主席沒見他卻見了何東勝。連捎帶著看他一眼都不肯。 廖主任做出高深莫測的模樣,努力壓抑著嘴里頭的酸味兒我看這一回說不定東勝能進中央呢,乖乖,一飛沖天,飛黃騰達啦?!?/br> 他一說空氣里頭的醋味越濃郁,熏得廖主任自己都呆不住。他抬腳往前走,“小秋呢,我可得好好恭喜她,這下子她要當誥命夫人啦?!?/br> 胡楊臉上的笑一掃而空,都顧不上,要尊重省里頭新任大干部。 他直接兩條眉毛豎起來:“恭喜個屁,小秋明天會稀罕這玩意兒嗎?余秋到現在還沒好呢?!?/br> 廖主任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這怎么還沒好???她都回家了,也沒人打她罵她嚇她了,她應該好了才對呀。不行,你跟余教授說了沒有?保不齊她就是生病了,跟我那會兒一樣,得掛水。不掛水的話好不了?!?/br> 胡楊搖搖頭:“穆教授天們請人過來看了,說余秋是受刺激太嚴重,所以恢復起來不容易?!?/br> 他心情低落,沒有接著往下講,其實教授們說了另外一句話:有的人就此再也沒有恢復正常。 人的精神就是那么回事,瞧著強硬的跟鋼筋一樣,百折不撓,結果到了最后一步,輕輕伸個手指頭就能直接折斷了。 胡楊不敢想象余秋究竟遭受了怎樣的折磨。 他有位表姨媽,她母親的表姐,蹲過日本人的大牢,在國民黨的監獄里頭裝過瘋,好不容易熬到解放,踏實了不到20年,大格命一開始,表姨媽被折磨瘋了。 老石那么一條硬錚錚的鐵漢,打過不知道多少仗,槍林彈雨里頭摸爬滾起來的人,悲憤絕望之下,卻要沖著看守喊,你直接給我一槍吧。 余秋不過是個小姑娘啊,比他jiejie還小的姑娘,比田雨還小的姑娘。她怎么能熬得住。 廖主任兩只手上下揮舞,直接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