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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沒有過來, 被吵醒的其她犯人們開始敲著臉盆,發出強烈的抗議,有人病得快要死了, 看管居然都不來嗎? 余秋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外頭才傳來管教的斥罵聲:“吵什么吵?” 女小偷焦急地喊:“大姐, 救命啊,她快要死了,她吐得快要死了?!?/br> 門外的看管已經又換了一撥人, 被吵醒的是張生面孔,她只站在門口朝囚室里頭瞧了一眼,然后漫不經心地縮回腦袋:“哦,吃壞了肚子吐一下而已,沒什么了不起?!?/br> 犯人們急了:“她沒吃壞肚子,我們都是吃的一樣的東西。要有問題的話,我們早吐了?!?/br> “你們能跟人家比嗎?”那看管鼻孔里頭出氣,語帶嘲諷,“人家可是資產階級的大小姐,從小錦衣玉是養大的,哪里能吃你們的東西?” 張楚茹站在自己球室門口拼命地喊:“不是的,小秋早上跟中午也是正常吃飯,要是不適應早就吐了?!?/br> “叫什么叫!三更半夜的,你們想干嘛呀?” 看管的聲音談不上高,然而那語氣壓迫的像頭頂上的黑云一樣,讓敲著臉盆的人不由自主地都收了手。 然而看管并沒有被她們的舉動所取悅,反而厲聲呵斥:“你們鬧什么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到底打的什么小算盤,一天到晚裝死的裝死裝病的裝病,想的倒挺美的啊。趕緊爬起來,別裝模作樣?!?/br> 張楚茹急得厲害,站在門邊拼命大喊:“管教,她不是裝病,她是大夫,她肯定是病得很嚴重?!?/br> 不想看管卻嗤之以鼻,直接冷笑出聲:“喲,大夫啊,大夫最好了,你不是大夫嗎?生病了自己治就好,別把小聰明用在裝病上?!?/br> 說著她也不進去看一眼犯人的情況,就這么扭著頭揚長而去。 所有人又拼命地敲起臉盆來,這一回卻沒有任何人理睬她們。不過是一群臭破鞋跟小偷,死了就死了,沒什么大不了。 余秋足足燒了有四五個小時,一直到天邊蒙蒙發灰的時候,她身上開始出汗了,大汗淋漓,裹著她的那床被子居然都濕透了。然而她卻舒服起來,渾身軟綿綿的,什么力氣都使不出來,就這么蜷縮在被窩里頭,直接睡著了。 被折騰了一夜的犯人們也都打著呵欠,趕緊爬回床上,閉上眼睛睡覺。一大早她們要按時起床吃飯,然后再上工呢。 余秋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管教站在她面前扯著她的頭發往床下拽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天光已經大亮。 她想開口阻止管教,然而她的嗓子干得要命,居然什么聲音都發不出來。 她要伸出手推開管教,可惜她兩條胳膊都軟綿綿的,丁點兒力氣也使不上來。 余秋急得不行,卻只能被管教直接拖到了地上,她摔倒的時候居然都感覺不到痛,只覺得頓頓的發麻。 “裝什么?”管教厲聲呵斥,“趕緊起來干活?!?/br> 一時間余秋疑心自己穿越進了夏衍筆下的里頭。她儼然就是那蘆柴棒。 “我得了瘟疫?!庇嗲镔M了好大的力氣,才艱難地吐出有氣無力的話,“我患了瘧疾,請立刻隔離我,給這里的所有人都預防性用藥?!?/br> 看管就像聽見一個笑話似的,壓根沒理會她,直接拖著她往外頭走。 余秋壓根使不出力氣來,簡直是被人硬拽出去的。昨夜她受了瘧疾瘋狂折磨了她一整夜,已經耗盡了她身上所有的精氣神。 她現在才切身理解為什么郝紅梅的表姐會瘦成那樣,假如自己也如此發作過幾回,別說幾個月了就是幾個禮拜估計她就能瘦成人干。 她出病房門的時候腦袋碰到了鐵門,發出哐的一聲響,那管教也跟沒感覺到一樣,繼續拽著她走,非得把她丟進勞動車間才罷休。 余秋掙扎個不停,拼命地哀求:“我不能去,請立刻隔離我。我得的是傳染病,要是不趕緊切斷傳染源的話,后果會很嚴重?!?/br> 因為著急,她說話的聲音總算大了些,靠近門口的辦人們聽到了動靜,全都鼓噪起來。 瘧疾,打擺子病,天吶,那個會死人的。 大家全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計,開始七手八腳地關門,堅決不讓她們進去。 負責維持秩序的管教在里頭大吼大叫,威脅地揮舞著手上的警棍。 外面的管教們聽到了動靜,也望勞動車間跑,開始按照動亂的規格進行鎮壓。 里頭的哭喊聲不斷,余秋抓著每一個經過她的管教,不停地強調:“我需要隔離,我需要立即治療,我得的是傳染病,瘧疾會死人的?!?/br> 被她抓住的管教們就像是碰上了瘟疫源,嚇得立刻抖動胳膊想要甩開。 然而余秋卻殘忍地告訴她們:“我不碰你們,你們也會被傳染上的。蚊子,只要有蚊子在,只要有蚊子攜帶了虐原蟲,你們都有可能會被傳染上?!?/br> 南方水鄉多濕氣,這才剛進秋天,蚊子厲害的很呢,尤其是看守所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蚊子就跟烏云似的,連蚊香都壓制不住。 “吵什么吵?”賀陽皺著眉頭,從外面的走廊踱步進來。 余秋拼命的咽口水,好濕潤自己的嗓子:“我得了瘧疾,我需要治療,請立刻隔離我進行治療?!?/br> 賀陽到底是老兵了,瘧疾不至于沒聽說過,他摸著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余秋,突然間手一揮,輕描淡寫的 地吩咐:“那就隔離她吧?!?/br> 看管十分不滿這人的指手畫腳,她們硬邦邦地頂回頭:“我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br> 賀陽皮笑rou不笑:“你們要是想整個看守所都死絕了的話,大可以放任這件事不管。不過我警告你們,到時候瘧疾一旦流行開來,別說是你們,你們的所長也吃不了兜著走,所有人集體吃瓜落?!?/br> 那幾個看管這才服的軟,推著余秋往旁邊的小房間去。 勞動車間里頭傳出了驚天動地的哭聲,那個女小偷抹著眼淚喊:“我們跟她是一間房的,我們也要隔離治療,說不定蚊子早咬了我們了?!?/br> 這幾乎是肯定的,牢房里頭想要沒有蚊子,那可比登天還難。 可惜看管們并不理睬這些鼓噪的犯人,完全當她們不存在一般,只將余秋丟進了小房間。 賀陽當真光管余秋一個人,也不理會那些病人的死活。 見到余秋被隔離了,他就背著手離開,只丟下一句話:“我去找大夫給她開藥?!?/br> 沒有面診,也沒有病史詢問,單憑賀陽的要求,大夫居然就直接拿了藥給她。 余秋已經無力吐槽,她抓著小小的藥袋,當著賀陽的面直接就著水咕嚕嚕吞下肚。 這點兒信心她還是有的,既然要玩陽謀,那就不會直接對她下毒。否則折騰這么長時間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軍管會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