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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明師生感情好,這也要成為罪證嗎? 何東勝笑著搖頭:“沒有,我們班的同學鎖起了門,然后都扛起了板凳。誰要過來拖我們的老師,我們就跟誰拼命。后來他們看這樣硬碰硬實在太吃虧,只好撤退了?!?/br> 余秋笑了起來,忍不住調侃道:“你們也挺厲害的呀?!?/br> 何東勝點頭:“那當然了,當時我們縣一中的學生是出了名的刺兒頭不好惹。不過我們有個特點,就是護短。我們內部怎么吵是我們的事情。要是有外人想到我們學校里頭拖人走,那我們絕對不答應。一定會關起門來,直接跟對方死杠?!?/br> 余秋哈哈大笑,調侃了一句,關門放狗。 何東勝倒是沒生氣,反而點點頭,還浮出了笑容:“有的時候想想,人瘋狂的時候,的確跟狗沒什么區別,就一刻不停地在那兒叫。不過狗有一點好,狗忠誠,對著自己家里頭的人,無論隔了多久都能聞出味兒來,也不會上來撕扯?!?/br> 他伸手握住了余秋的手,輕輕嘆氣,“我到現在都感激我們的校長跟我們的老師。我剛上高中那會兒,是最激烈的時候,那時候部隊都壓不住。大家都去搶武器,各自都有派別,街上亂的不成樣子。我們校長就把我們全都關在學校里,天天就在大禮堂里頭大聲朗讀主席語錄跟主席選集。誰想跑出去,那就是在逃避格命學習。就這樣,我們縣一中沒鬧出大事情?!?/br> 就算在最艱難的時候,這些尊敬的師長們都在用不得已而為之的方式,竭盡全力保護著他們這群學生。 余秋反手握住何東勝的手,柔聲安慰道:“那你好好考試,你要是考上了,老師們肯定特別高興?!?/br> 何東勝也平復了激動的心情,牽著余秋往下去:“走吧,我們回去看看。馬老師水平很高,??记拔覀內泻脦讉€狀元都是她帶出來的?!?/br> 他們下樓梯,行到教學樓前的花壇邊上時,聽到百日紅叢中有人在說話。 開口的是個男青年:“你不要緊張,就憑你的實力上大學是肯定的。我倒是害怕你上了大學之后,會認識更多的人,就離開我了?!?/br> 余秋聽得忍不住莞爾。 她想起自己當年高考的時候,班上的小情侶費盡心思考到了一起,結果入學半年雙雙劈腿,完全對不起畢業宴席時大家憧憬的童話愛情。 這可真不是什么美妙的回憶啊。 余秋側過頭,正好聽到女青年的抱怨:“你說什么啊?!?/br> 因為有人來了,那女青年側過了臉,沒有再說話。 余秋跟何東勝也假裝什么都沒注意到一樣,徑直朝前走。 他們從兩人身旁走過的時候,那女青年才小心翼翼地抬了下眼睛。 余秋直到往前走了三四十步,才突然間反應過來,這是張熟面孔。 她立刻轉過頭看,小聲念叨了一句:“張楚茹,對,是張楚茹?!?/br> 余秋每天接觸的病人實在太多了,以至于她腦海里頭的人臉都是混亂的,得經過大腦程序處理之后,才能對應上身份。 對,沒錯,這個人是張楚茹。她穿越之后接觸的第一例絨癌患者,何東勝的老同學。 比起去年在縣醫院住院的那會兒,現在的張楚茹剪了短頭發,臉上飽滿了許多,顯然身體恢復的不錯。 郭主任后來有追蹤回訪過幾次,張楚茹的絨癌一直沒有復發。 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她今后的人生都跟絨癌沒關系了。她能正常的結婚生子,她的人生已經掀開了新篇章。 何東勝也側過頭,但是張楚茹跟那個男青年已經上樓去了,他只來得及看女同學的短頭發。 何東勝不是很肯定:“好像是吧?!?/br> 余秋笑了起來,沖他擠眉弄眼,故意嘆氣:“好冷淡啊,好歹同學一場?!?/br> 何東勝看她的樣子,哪里還猜不到她打的什么鬼主意,立刻伸手點她的額頭警告:“你可以了啊,不許胡說八道?!?/br> 余秋笑著搖頭,拉著何東勝往外頭走。 夏天的校園散發著濃郁的梔子花香,夜風吹過來的時候,那香氣真是撲鼻。原本馥郁到激烈的香味,被夏夜涼風一吹,反而顯出了柔和的意味。 余秋長長地吁了口氣,看著天上的弦月,輕聲道:“我常常覺得自己還沒有用,什么事情都沒做。就算有了計劃,到今天為止也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沒弄出什么成績來。 可是今天我看到張楚茹,我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似乎沒有那么失敗,我還是做了些事情的。就算很少,但好歹也有價值,總算多多少少幫助到了點兒人?!?/br> 何東勝笑了起來:“你怎么能這樣想?你做了很多事,你也幫了很多人,你的人生最有價值?!?/br> 余秋笑著搖頭:“這其實是醫學本身造成的,沒有一門科學可以像醫學一樣,讓人立刻找到存在價值?!?/br> 他們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發現多了個賣酸梅湯的小攤子,用大桶裝著,誰要買酸梅湯,就自己擰開龍頭拿杯子接。 大約是為了表示衛生,賣酸梅湯的人不提供杯子跟碗,得買的人自己拿缸子接,兩分錢一杯,便宜倒是挺便宜的。 余秋剛想抱怨,誰帶個搪瓷缸出來逛街??? 不想何東勝就從自己身上的黃挎包里頭翻出來搪瓷缸,給余秋接了一杯讓她喝。 酸梅湯是用烏梅山楂熬出來的,加了點兒白糖,酸酸甜甜的,大約是因為放的薄荷葉子,所以酸甜中自帶一股清涼,十分解渴。 余秋喝了半缸子,將搪瓷缸遞給何東勝,笑著調侃他:“你可真是田螺小伙啊,身上背的是百寶箱,我想要什么你都能找到?!?/br> 何東勝哭笑不得:“都說田螺姑娘,哪兒來的田螺小伙???” 余秋兩只眼睛珠子落在他臉上,就這么笑著:“你不就是我的田螺小伙嗎?” 何東勝一時沖動,忍不住脫口而出:“那你要我以后一直當你的田螺小伙不?” 余秋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笑著點頭:“嗯,只要你乖乖的就好?!?/br> 夜色漸漸深了,縣城的夜生活也有限。出門納涼的居民們三三兩兩往家里走,要是再不回去睡覺的話,就要耽誤明天的事情了。 何東勝跟余秋沒有直接回衛校宿舍,而是準備找間教室坐著。 這點兒功夫,兩份資料最多只夠他們自己草草看一遍。要是貿貿然打擾了同伴們,搞不好大家不僅來不及看,還耽誤了休息,反而影響明天的考試。 兩人走進了教室,才發現里頭三三兩兩坐著不少備考的學生,看樣子大家準備鏖戰到底了。 余秋還沒有坐下,就聽見外頭傳來王醫生的聲音:“你們先回去吧,小秋大夫去看考場了,不曉得什么時候回來呢?!?/br> 回答他的是一個蒼老的聲音,語氣中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