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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有最是晶瑩剔透、玉凈花明的模樣,而那模樣別人都看不見,獨獨屬他一人。如此想著,心中反而涌起一股說不盡的甜蜜滋味。床頭,宋功勤正胡思亂想,那邊楚風雅才關上的房門重新被推開。以為是楚風雅忘了甚么折返回來,宋功勤第一時間抬頭望過去。然而,推門走進房間的是一位陌生的白發長者。“秦公子,秦小兄弟說你想自己開方子抓藥,我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br>“這位一定是李大夫罷?”宋功勤猜想楚風雅將兩人關系解釋為兄弟,所以才有“秦小兄弟”之說,自然,他不會揭穿。李大夫因為宋功勤的說辭而豁達地輕輕自嘲笑道:“我這已經不知道如何繼續開方子的大夫可真是愧不敢當啊?!?/br>“李大夫哪里話?!彼喂η陬H為真心地說道,“先前我毒氣攻心,雖用藥克制,但加之內傷以及急火,想是已命懸一線,若不是李大夫及時調理疏通,我怕這會兒也醒不過來?!?/br>李大夫并不居功,不過早先時的危急還是讓他頗為感嘆?!半m然你們長得不像兄弟,但你弟弟是真心待你好。你昏睡一天一夜,他便守了你一天一夜。你未看到當時他緊張成甚么模樣?!?/br>雖未見到,宋功勤也能想象一二。之前他擔憂折返尋找自己的楚風雅為柯策所俘,大抵便是如此緊張焦切。這世上既然有人白首如新,自然也有人傾蓋如故。……只是,宋功勤又想,兄弟之情又怎地會這般有綿密如織的情愫……“秦公子?你在想什么?”李大夫的聲音使宋功勤不得不回過神來。后者抬頭望向微微疑惑打量自己的大夫,定了定神后道,“李大夫,能不能麻煩你把之前我服的藥方給我看一下?我好根據這藥方再配清毒的方子?!?/br>“自然可以?!?/br>李大夫來到桌前就著紙筆專心寫起藥方來,宋功勤藉由這個機會清澄一時紊亂如飛絮的思緒,他在深深吸了一口氣后伸手為自己把脈。對于醫藥實在毫無興趣的宋功勤學會的著實不多,病理藥物方面他的確還不如蒙古大夫,不過,行走江湖自然會遭遇□□迷藥,這方面被迫著,倒是強行記了不少方子,這時候,依著李大夫之前的藥方,他開了一些較為常規的藥草。李大夫醫者父母心,看著這個藥方不由擔憂道:“秦公子,你這藥方過于霸道,怕是對身體有害罷?!?/br>宋功勤微微一笑道:“李大夫您放心,我是習武之人,用內功來輔助這藥方是再適合不過?!?/br>李大夫即刻領悟,他撫須嘆息道:“我平日開藥竟從未想過因人而異,直到今天才算長進?!?/br>兩人說話間,楚風雅顯然已利落辦完正事,此刻從半掩的房門直接走入。李大夫見到楚風雅親和地笑了笑,道:“秦小兄弟,這下你可放下心了罷,你大哥沒事啦?!?/br>楚風雅偷偷瞧了宋功勤一眼,終究沒反駁,只道:“辛苦李大夫您了?!?/br>“我可沒你辛苦,你大哥醒了,你最好也趕緊閉會兒眼睛去?!?/br>李大夫這么一說,宋功勤才意識到,由于楚風雅帶著□□,自是瞧不見憔悴臉色,這讓他之前有所忽略,此刻細看,只見原本楚風雅皎皓如月的眼眸中正布著細細紅絲,想是許久沒有合眼。宋功勤又是感動又是愧疚,感動于楚風雅的情意,愧疚于自己害對方受累不說,怕還令對方擔憂牽掛了一天一夜。相對宋功勤的心疼,楚風雅倒不急于休息,他對李大夫道:“謝謝李大夫您的關心,我馬上便去休息。您先去忙罷?!?/br>聞言李大夫了然地笑了笑,說道,“我先去煎藥。你們兩兄弟,說會兒話就好好休息罷?!憋@然是覺得他們有好些話要說,速速離開不說,還特地替他們關上了門。房間里很快只剩下宋楚二人。宋功勤自是有千言萬語,只不知從何說起,他又不忍楚風雅繼續強打精神,來不及細思,便往床里挪了挪?!斑^來睡一會兒罷?!?/br>楚風雅因著這一提議而意外頓了下,不過很快,他毫不客氣地脫了鞋便鉆入被窩?!澳闼嗫傻煤命c?!比绱私淮^一句,他安心閉上眼睛。宋功勤言時無意,可待楚風雅真在他身邊躺下,立時便心下惴惴,好似自己做了不好的事,又或者至少不懷好意。下意識低頭望去,面對平靜睡顏,他不覺一時想癡。他在墻外道,聽他墻里秋千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宋功勤終是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于是無端多了那一份煩惱。楚風雅定是累極,閉目沒多久便沉沉睡著。不過,他睡得并不安穩,不知夢見什么,沒一會兒,他便在睡夢中輕蹙起眉,情緒微微攪動,口中含糊囈語,只言片語宋功勤原聽不清,但驀地,楚風雅清晰喊出“秦宋”這個名字,語氣是焦切擔憂,以及深藏的關心。宋功勤心中一動。他想:若自己只是楚風雅一見如故的朋友,又怎會被如此牽掛?然而,他也害怕自己會錯意,帶著小心翼翼的不敢置信。身旁,似被魘住的楚風雅不安分地揮動了下手臂,宋功勤醒過神來,趕忙握住對方的手,低聲呢喃般安撫道:“放心,我在這兒呢。別怕,我陪著你?!?/br>楚風雅像是聽見宋功勤說話,他的神情慢慢平復下來。不過,宋功勤的那只手他沒再放過,沒一會兒便反客為主,將那只手往自己懷里抱,順便翻了個身,牢牢壓住宋功勤的手臂。別說宋功勤不使勁扯不出自己的手,即便能做到,他也舍不得,見楚風雅抱得開心,他的嘴角不自覺暖暖揚起,顧不上手臂被壓得發麻,只稍稍調整坐姿以便楚風雅能睡得舒服。如此這般,補眠的人補眠,真正的傷患在自己動蕩心緒中徘徊。原本西下夕陽的余暉漸漸消退在軒窗之外,時間不知過去多久,終于,楚風雅朦朦朧朧從睡夢中醒轉。他懶懶花了好半晌清醒,隨即才注意到自己正抱著宋功勤的手臂。他哪里不知道是自己抱得人家緊,可是他那面皮說薄太薄,讓他不好意思承認,而說厚也挺厚,讓他能面不改色地顛倒黑白?!澳闼嗖缓?,把手臂都伸到我這兒了?!?/br>宋功勤好脾氣地笑著認錯道:“我睡相不好,委屈你啦?!?/br>宋功勤那么逆來順受,倒使得楚風雅頗為不好意思?!澳沭I不餓?李大夫說你不需要忌口。我給你找些吃的?!焙笳咿D移話題。一天一夜的昏迷讓宋功勤并無太多饑餓感,但楚風雅睡了許久,尚未用過晚餐,想必正餓,宋功勤點了點頭道:“能有吃的就最好,我們可以一起吃些?!?/br>楚風雅抬眼望向宋功勤,他心思細膩,自能看出并無胃口的宋功勤是體恤自己,此刻,眼含笑意地輕聲道,“好啊,我陪你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