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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險些露了情緒。雖然隱約有些猜測,沒想到竟果真是為了洛璃前來。白修羽更是驚訝的目瞪口呆,沈思辰這話對他的沖擊著實不小,先凌澈一步問道:“沈道長,世人傳言薛洛璃已身死多年,為何有此一問?”他更不解的是,薛洛璃害沈思辰雙目而后散靈受刑世人皆知,兩人本應水火不容??汕粕蛩汲竭@模樣語氣臉上寫滿了憂慮,又不像是尋仇而來。白修羽的話讓凌澈回過神來連忙收拾了情緒穩住笑容,不讓擔憂驚訝流露。他心思本就七竅玲瓏,三言兩語間已思慮清應對之策,接著白修羽話頭道:“正是如此,薛洛璃自被重罰還你玄靈城公道后,便已不再是天宸殿的人了,多年未見,他的事我也只是道聽途說而已?!?/br>凌澈一邊說著一邊審視沈思辰,心中疑惑越來越重…………☆、第11章衣食住行白修羽凌澈二人如絲如水的聲音,落到沈思辰耳中卻是如驚雷般斬思斷念。沈思辰原先充盈著星光的雙眸立時暗了下來,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面上浮出的神情像是迷路的孩子,聲音悠悠帶著迷惑。“他說他要找凌宗主,我與他一路奔著廣陵來的??伤F在沒有靈力,走散了?!?/br>白修羽道:“薛洛璃確實尚存于世?”沈思辰緩緩點頭??梢姴栌囡埡髠餮孕〉缹嵅豢尚?。凌澈道:“此事我今日第一次聽聞,若如道長所言薛洛璃失了靈力,我這天宸殿內外山間皆有層層結界,他如何輕易上的來?!?/br>凌澈此言有理有據容不得他懷疑,沈思辰原本就是個剔透性子正義凜然,根本招架不住那許多彎彎繞繞,只能選擇相信。思及薛洛璃可能去的地方,一顆心攪動個不停越發的憂慮,他若是自己走了,沈思辰已將廣陵城尋遍無蹤。天宸殿正是修真界各名門仙家議事盛宴的時候,若是遇到了從前有過節之人……沈思辰一腔心事全寫在臉上,凌澈忍不住問:“沈道長可是已經原諒薛洛璃了嗎?”思及過去數年,不過短短幾載發生了那么多事,對他而言實如滄海桑田,沈思辰悵然道:“過去種種皆已各自償還,無所謂原諒與否?!?/br>這番表白落在白修羽眼里卻讓他大受震撼。不禁感嘆沈思辰確是高潔純善,好端端的人生因薛洛璃而大起大落后仍能保持如此云淡風輕之態,也安慰道:“薛洛璃之事已時過境遷,或許不會有他人再與他為難了?!?/br>凌澈點頭附和:“既然沈道長已不再怪罪薛洛璃,那么前塵往事就當一筆勾銷。今日既已知道此事,我會馬上派人留意打聽他的消息,道長可以放心?!?/br>沈思辰滿目憂愁,望著凌澈。這人雙目水潤卻不失銳利,白膚朱唇卻難擋威勢,他著實不擅長與這樣的名門之主打交道,他的眼神如此明亮閃著精光,洞察人心仿佛身體的每一寸都被掃過。他看不透凌澈,反而被對方琢磨透徹。“既然如此,勞煩凌宗主若有薛洛璃的消息告與我知曉,多有打擾了?!鄙蛩汲娇瓷先ド硇钠v,說罷便抬手行禮準備離開。凌澈道:“道長不如再天宸殿休息一夜,明日再走?”白修羽也連聲挽留:“我一直想與道長結交相談,只苦于機緣未熟?!?/br>沈思辰婉言拒絕,飄然離去。凌澈曾在幾次圍剿妖邪的鎮狩中得見沈思辰身影,當時一靜一動背影皆是飄逸俊雅,自信溫柔,如今這背影,添了少許沉重孤寂。凌澈只能感嘆句可惜,隨他去了。…………二人離開水中亭,在花苑內邊走邊聊些尋?,嵤?,放下各自門派重擔宗主身份,只論兄弟情誼,胸口時時壓著的大石仿佛能松開一陣,聞著陣陣花香連呼吸都順暢許多。這些年他們各自擔起眾人的期許,擔起門派興衰,身上的擔子越多頭銜越多,像這樣二人享受快意生活花間漫步的機會就會越少。想起來難免唏噓。今日凌澈心中裝了別的事,撓得他心癢癢,只與白修羽呆了一個時辰便道:“修羽哥是否累了,不如先送你回房休息,晚膳后我到修羽哥房間品酒論詩?”白修羽溫柔一笑,柔聲道:“你這天宸殿主人當是比我更辛苦許多,不必送我了我曉得路?!庇沂州p拍凌澈肩膀,隔著雪衫手感分明是根骨清晰,不知又瘦成什么樣,頓覺心疼道:“趕緊回去休息吧,晚上再聊?!?/br>凌澈好笑,這些年白修羽還是把自己當成小弟弟,總忍不住叮囑他注意飲食休息,而他別無選擇唯有笑著乖乖聆聽,最后忍不住才道句修羽哥好賢惠不知哪位仙子有這個福氣做我的嫂嫂,惹的白修羽害羞無奈才作罷。白修羽的客房與他的臥室相距不遠,倒也不近,對于薛洛璃來說足夠安全。想起那個自認識起就沒有停止過一天給他找麻煩的家伙,凌澈又開始頭疼胸悶。白修羽尚且好應付,事實上即便讓他知曉了倒也無妨。他性子溫和寬容,從前薛洛璃殺人作惡的時候他雖有不滿,但考慮到薛洛璃是天宸殿弟子總歸是天宸殿之事,他從未如一般正義衛士欲將他除之而后快,也未干涉他與薛洛璃的來往,只是經常提醒凌澈,需要對薛洛璃多加管束引其向善。現在頭疼的是沈思辰。沈思辰的眼神復雜充滿了矛盾,不是一兩句輕飄飄的話能搪塞的過去的。……臥房的陳設與他臨走時一樣,除了床上鼓起的一個小山包。凌澈三步上前一把掀開了被子,薛洛璃難得睡的安好被人吵醒本能的提劍就刺,好在劍未出鞘凌澈順勢從他手中接過噬血,放到一旁,轉回來狠狠捏了一把薛洛璃的臉道:“把我的床睡的跟狗窩一樣,還對我動手,薛公子脾氣可真好?!?/br>就算凌澈的臥室旁人不能進的,他倒真的放心蒙頭大睡。薛洛璃嗤笑一聲,他就算睡著了全身的毛孔和噬血劍都還醒著,凌澈一進院子他便察覺了,所以才會安心繼續睡,這會兒要他多事。懶得和他爭論,凌澈走到外堂,點了一枚月竹香,很快屋子里充盈著淡淡的蘭花合水香氣,繃緊了一天的神經這會兒稍稍放松些。薛洛璃打著哈欠坐到凌澈旁邊,一只腳踩著凳子,雙手交疊在桌子上,看起來像極了一只嗷嗷待脯的狗崽,許久沒吃到點心他真是有些餓了。薛洛璃用一雙水汪汪杏眼表示抗議。凌澈道:“晚膳一會兒便讓人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