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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弦說?!拔艺驹跇琼數臅r間,比我彈吉它的時間還多。我進入大學。帶著無比的憧憬,想在這片新天地里大展拳腳。首先的一個目標就是建自己的樂隊。一切都很順利。也許就是因為太順利了。我第一次在學校的演出,就引起了轟動。大學果然不像高中那樣,這里的機會真的很多。學校給了我更多機會——在一次學校招待來賓的會議上,我做了表演。里面的一個企業家注意到了我,介紹我到更大的舞臺去表演——她公司的年會和一家酒吧。你聽的很無聊吧。你似乎要睡著了?!?/br>鄧憶揉了揉額頭,對鐘弦笑了笑?!霸趺磿o聊?”他說,指了指手中的杯子問道,“這是什么酒?”“大科送的?!辩娤一卮??!笆翘嵘洃浟Φ乃幘?,我又摻了些紅酒進去。你喝了不舒服嗎?”“我感覺腦袋又脹又熱。你繼續說?!?/br>“我說完了?!?/br>“嗯”“該你了?!?/br>“這算什么?”“我確實沒對別人講過這個。從未提起。這就是我要坦白的——我和那個企業家相處了一段時間?!?/br>鄧憶仿佛才反應到這故事的重點。他愣了好一會兒說:“那么……你說你幾次想死,是因為這件事?”“我不覺得這件事本身有什么重要。對于當時的我,把這看成是機會。但是,我身邊的一切卻莫名其妙地變得糟糕。首先是我在學校的名聲變得很壞,有人總是寫一些辱罵性的文字貼在我的空間里甚至我經過的地方。后來發生了一件事……我樂隊的鍵盤手自殺了。從她進入我的樂隊開始,就莫名其妙地被全校認為是我女友。而我其實只是跟她單獨出去過兩次,什么事也沒發生過。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忽然那樣。但她死了之后,辱罵我的那些字條也沒再出現過?!?/br>“你是因為流言想死?”鐘弦搖頭。“那是?”“我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她的死其實和我沒關系,可是沒人相信。我什么都失去了。沒法再搞樂隊。我只能依賴一個人。干脆就自暴自棄。你現在知道了,你懷疑的都是對的。我就是跟比我母親年齡還大的女人睡覺的所謂被包養的小白臉。其實現在我覺得壓根不算什么,只是我還保留著過去的恐懼,很怕你提起這個,怕你也擺出厭惡的表情?,F在我說出來了。也不過如此?!?/br>鄧憶愣了半晌。“驚訝嗎?”鐘弦說?!跋胱邌?”“你因為這個想死?”“我從沒想過。我不會自殺的,即使再難過。我只不過當時經常站在樓頂,站在那兒擺出一副想死的樣子?!?/br>“一個人”“什么?”“一個人站在樓頂嗎?”鐘弦望著鄧憶,點了點頭。“現在該你了。說說你不當警察的真正原因?!?/br>鄧憶依舊望著鐘弦,一聲不吭。“你瞧,你也有不想說的事?!辩娤叶⒅噾涀兗t的臉。只兩杯酒下肚,鄧憶已經開始有些反應遲鈍。鄧憶說?!拔也皇窍腚[瞞什么。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如何說的清楚?!?/br>“那你現在拿什么交換?我已經說了一個秘密?!?/br>“你想問什么。我都回答?!?/br>鐘弦笑了笑,忽然說:“你敢承認嗎?你不是為小朱而來?!?/br>“你覺得我為誰而來?”“是我在問你?!?/br>鄧憶搖了搖頭?!拔抑皇且驗樾≈?。是哪里讓你覺得我是因為別的,是那首歌?”他低首片刻說道,“你確實沒有發給我。我知道那首歌,你就確認我來自于你的過去?”鐘弦確實是這樣想的?!安蝗荒?”“我會回答你這個問題。在這之前,你能否先告訴我那首歌背后的故事?!?/br>鐘弦思索片刻說道:“就是寫給那個女孩?!?/br>“那個自殺的鍵盤手?”鄧憶的表情帶著疑惑,“她確實是你女友嗎?”“不是?!辩娤艺f?!叭绻麤]發生那件事,也許我們會發展下去。但當時,我沒有對她表示過什么?!?/br>“你不認為她的死你有責任?”鐘弦默然不語。過了一會兒他喃喃地說?!懊恳淮紊畹霓D折點,都必定伴隨著一條人命的結束。這就是我的特點?!?/br>和鄧憶交流到現在,鐘弦并沒如愿地得來輕松。但他也沒有變得更沉重。只是覺得沒有什么進展。“上一次我睡在你的床上?!编噾涢_口?!霸谀愕拇矇|的下面,露出這首歌的樂譜的一角。我抽出來看到是一張很新的紙,以為是你剛剛寫的新歌。所以晚餐時才那樣問。想不到竟然是你很久以前的歌,還讓你那么大反應?!?/br>“樂譜?”“我把它放回了原位,還在你的床墊下面?!?/br>鐘弦聞聲奔去了臥室,果然在他的床墊下方,找到了那張嶄新的樂譜。只不過,不只是樂譜,床墊下面還發現了上一次和鄧憶一起分析案情時記錄幾個時間點的那張紙。鐘弦忽然放松了下來。鄧憶和他的過去沒有關系。再次返回沙發旁的時候,鐘弦已恢復常態?!昂攘诉@一杯。我們休息吧?!?/br>鄧憶抬起頭看著他?!叭绻艺娴膩碜杂谀愕倪^去,你覺得我會是誰?”鐘弦笑了。“你說過我像你的一個朋友?!?/br>“不是一個朋友?!辩娤艺f?!笆呛芏嗯笥?。你身上集合了許多朋友的感覺。每個人都有一點。比如和我一起搞樂隊的那些家伙,還有其它人,甚至那個跳樓的女生?!?/br>“那女生是跳樓的?”“我剛才沒有說嗎?我們休息吧?!辩娤夷闷鸨舆f給鄧憶,“別剩酒。這是規矩?!?/br>鄧憶喝掉了酒。但他顯然頭暈的厲害。站起來時,竟不能站穩,不得不抱住了鐘弦?!罢媸恰覐膩頉]有……”“沒關系?!?/br>面目全非69你會被什么人吸引,你會關注什么事情,你會走什么樣的路,其實,都是自己的選擇。有時,身不由己,以為不是自己的意愿。但,也是你的心先做出了傾向性的取舍。鐘弦默默地思考著。他被面前的人所吸引,明知道是個不無危險的企圖,為了走近對方,他讓自己變得面目全非。會不會是因為存在著未知的危險,反而使得這種嘗試變得更加賦有趣味性。鄧憶今晚如此不勝酒力。僅僅兩三杯而已,他不停地揉著額頭,表示他頭昏的厲害,在沐浴之后依然沒有好轉。不過,他今晚留了下來。但也僅僅是留了下來而已。鐘弦找了片VC讓他吃下去,這是他僅知道的解酒的方法。“大概是因為你沒病,藥酒不但對你起不了作用,反而讓你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