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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一定發生了什么事。“我說錯什么了嗎?”他再次向鐘弦確認。“沒有?!辩娤曳笱苤卮??!拔也惶娣?,所以……想回家睡覺?!?/br>“那……”“明天我會去復查。不必再提醒了?!辩娤壹涌炷_步。“弦?!编噾浐鋈焕$娤业氖?。鐘弦僵了一會兒,回過頭面對著鄧憶?!鞍l生了什么?!编噾浵蛩_認。“你不是……”鐘弦略帶激動地開口,“你不是……或者,你不單單只是為了和我重新認識,什么從真誠開始,你……你調查我?為什么?”鄧憶一臉疑惑地看著鐘弦。“沒錯。我犯過錯。我用無數謊言去掩蓋那個錯。我把自己完全丟進了謊言與虛假之中。沒錯。我是罪人。小朱的失蹤算什么?和我當初的那一個錯相比算什么。你是知道的吧。你不是現在才認識我,是不是?你來自我的過去?”“你在說什么?”鄧憶一臉迷茫。鐘弦險些被門前的臺階絆倒,鄧憶急忙上前扶住他。“我是個殺人犯。你是在等我承認這個吧?!辩娤艺f。他松開鄧憶的手。轉身就走。他的心在抽搐。他以為他可能等來了希望,現在才發現真的是自己的幻覺。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到的家。他邁著零亂的步伐,沿著眼前的街道一路走回去。當然這家餐廳,距離他的公寓并不遠。他在午夜清涼的街上。拖著他要破碎的身軀。他知道很多事情他是錯了,想錯了,也做錯了??墒侨绻屗匦略賮硪淮?,他還是不知道如何才是對。他忘記了,他拼命地忘記了那道難題。把它扼殺在記憶之中。但是鄧憶竟然知道。他忽然發現,他之前所有的期盼都很可笑。他希望鄧憶給他的精神帶來新生。卻發現這種希望也是建立在他的虛假之上。而鄧憶要的方式,卻是要揭穿他的一切。這超出了他的底線。饒是對面真的有美好的希望等著他,但是他不相信。一個能看到他過去的人,怎么可能還對他心懷好感。鄧憶終于還是因為偵探的本性而來,為了窺探別人的靈魂而接近,如同老虎接近獵物。鐘弦終于找到了答案。進入電梯時。一轉身,卻發現鄧憶跟了進來。鐘弦嚇了一跳。后背撞在電梯的鏡面上。“我不知道怎么?”鄧憶一臉疑惑表情?!拔艺f了什么?你又為什么說自己殺了人?”鐘弦用一只手揉著眼睛,其實他是避免和鄧憶對視?!拔液榷嗔?。我之前陪客戶喝了洋酒,可能酒勁忽然發作,我剛才有說我殺過人?是我的酒話,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br>“我送你上去?!?/br>“不?!?/br>“你剛剛還希望我陪你?!?/br>鐘弦默不作聲,他確實請求過鄧憶幫助自己。只不過那是兩個小時之前的事。他的心境已發生了巨大變化。電梯很快到了頂樓。鐘弦回想起鄧憶第一次到他公寓來的情景,也是像現在這樣,他當時就曾拼命地絞盡腦汁地想把他趕走。最后卻是徒勞。這個看似溫和的人,其實總是會堅持他要做的事。“如果我說錯什么,我向你道歉?!编噾浽阽娤夜㈤T前,真誠地說。鐘弦沉默片刻打開了門。把這個當初自稱警察,現在實為私家偵探的人,再次放進了自己的領地。如果沒有提到那首歌。今晚的月光,也許會帶來很多期盼的感受與美好?,F在卻完全變了味。揭開了一張面具,發現后面還是一層面具。這就是鐘弦此時的感覺。內心絕望,沒有歸路。沒有救世主。“原諒我?!编噾浺琅f再道歉。雖然他看起來真的好像什么也不明白?!拔也恢牢义e在哪兒了。也許,你可以告訴我?!?/br>坦白67燈光映在窗子上。長長短短的細長立方體木塊做成的吊飾。在燈光中晃動。形成許多光影的空隙。身疲如浮萍,陷在沙發之中,就仿佛飄在現實與思想之間。耳朵中還能聽到那個人的聲音。不知是幻想還是真實。這是一個很古怪的夜晚。“是我太累了?!辩娤易匝宰哉Z。鄧憶何時離開。他完全記不得。他剛剛在浴室里很久。時間長到手指被熱水泡的發白。等到出來時,鄧憶又像沒存在過一樣,一點痕跡也沒留下。鐘弦去查看了每一處窗簾的背面,沒有任何人藏在那里。他的情緒被一種復雜的矛盾感覺占據。他覺得他會坦白,如果鄧憶再出現。“這是什么?!?/br>忽然聽到聲音,鐘弦轉頭。鄧憶立在酒柜后面的陰影里,一動不動地盯著上方的那串木塊掛飾。“上次,沒有這個?!?/br>“……這是后來大科送的?!辩娤依站o浴袍帶子,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去。他從酒柜旁的小吧臺上方的架子上取了兩只高腳杯,又拿出昨天打開過的一瓶酒,向兩只杯中各倒了一點,自己先端起一杯喝下。鄧憶的觀察力讓他驚訝。鄧憶目光從掛飾轉移到鐘弦的臉上?!澳銡馍枚嗔??!崩^爾又不無遺憾地說?!拔宜坪跗茐牧藲夥??!?/br>“不關你事?!辩娤彝郎系木票f?!拔覀兂踝R時……是在哪里來著?”“SZ書城旁邊的肯德基?!编噾洶肷魏蠡卮?。“是么?你肯定?”鄧憶慢悠悠地看了下腕上的手表?!凹热焕哿?,你早點休息?!?/br>鐘弦本想飲盡這一杯,此時卻端著杯子沒有動。他又被矛盾包圍。理智用微弱地聲音告訴他應該讓這個人離開。如果讓他走,不安可能就消失了。但如果讓他走……也許放棄的不只是一次機會。他需要做出選擇,需要破釜沉舟的勇氣。鐘弦將杯中酒一飲而進,開口:“你不做警察,一定還有別的原因吧?!?/br>鄧憶略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下意識地摸了下受過傷的那只胳膊。鐘弦將吧臺上另一杯酒推到鄧憶面前。“我們來做一個游戲吧。一個叫坦白的游戲。我們都對彼此說一件從不曾對別人說過的事?!?/br>68鐘弦目測了一下樓頂到地面的距離。在下午的燥熱中,這段距離顯得沒有那么可怕。人跳下去,大概會在空中飛翔幾秒鐘。他以前不能理解選擇這種方法的人。明明有許多更容易的死法。但現在他明白了。那些人的目的不只是為了結束,是為了用一種更激烈的痛苦掩蓋另一種。生活是美好的。人人都知道。有很多美妙可以享受,但也有許多不同的東西藏在其中。“那一年,我還沒有到20歲?!?/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