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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這一切該怎么結束,現在,就讓我們彼此毫不保留吧,我絕不會再提及,在明天醒來后,]淡淡地悲傷,男孩的聲音帶著一絲稚嫩的清脆與沙啞混合的奇妙質感。“好歌?!编噾浫滩蛔≠潎@,向鐘弦投來傾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走回床邊?!澳闶翘觳??!?/br>鐘弦卻不能忍受。趁鄧憶驚嘆之時,他猛然從床上躍起,搶回手機。鐘弦突如其來的強烈反應讓鄧憶目瞪口呆。鐘弦打算刪除這首歌。鄧憶立即覺察了他的意圖,為了阻止鐘弦,他動了真格,用上了擒拿術,幾秒后,鐘弦被面朝下死死按在床上,手機也再次被奪走。“這是你的心血,你舍得讓它消失?”鄧憶看著被自己制服的鐘弦?!澳愕降诪槭裁措y堪?”鄰床男人此時回來了,鄧憶急忙松了手。“我要告別了,你們……你干嘛是狗吃屎的姿勢?”鄰床男人驚奇地望著依然保持著被制服的姿勢的鐘弦。鐘弦緩緩翻身爬起來。鄧憶在鐘弦身邊坐下來,假意揉他的后背?!皼]什么。你也知道他腦子有病,一直反復發作?!?/br>鄰床男人笑的有點扭捏,瞟了眼鄧憶。“我出院了,你晚上可以留下來照顧他。睡我床?!蹦腥藢︾娤疫f了個只有他們彼此明白的眼色。然后做了個調皮的鬼臉,“再見。希望下次不是在病房再見?!?/br>“謝謝你這兩天幫忙照顧他?!编噾浾f。“我很榮幸?!?/br>55人們總是樂意給陌生人一些小幫助,卻對身邊人斤斤計較。鄰床男人走后,鐘弦望著被關上的門,腦子中冒出一個念頭——這個面容敦厚、待人真誠的家伙,本應有許多朋友才對。而事實卻是沒有一個朋友來看望過他。他的厚道,在這個城市里,顆粒無收。也許是因為他從事著一份低級的工作,也許是因為他沒有錢,只能成為別人的麻煩。鐘弦胡思亂想著原因。鄧憶的心思卻只在手機上。房間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時,他再次毫不猶豫地按下手機的播放鍵。音樂聲繼續在病房里回蕩。這歌聲,仿佛把鐘弦帶進時光的另一頭。讓他的心頭涌上一陣難以抑制的悲涼。[沉默將我們湮沒,世界無邊無際,總有些事情要弄明白,我知道。我們注定如此,請聽我說。或者明天就能忘記。心靈擺脫束縛。我們不可以一起離開嗎?我們還有別的地方可去嗎?我們可以一起離開嗎?]“這歌詞寫的是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br>“表達的什么?”“亂寫的?!?/br>“難道是寫給某個女生的?”“我那時才十六!”“十六可以戀愛了?!?/br>“這不是情歌。八婆?!?/br>鄧憶問不出什么,便說?!鞍哑渌母鑲鹘o我?!?/br>鐘弦將雙手抱拳放在腦袋上面,做出求饒的手勢?!澳愦蛭乙活D吧。你好像在審犯人一樣。我也有自由意志是吧。你可不可以要求別的感謝方式?”“是你要感謝我,是你說隨便我提要求,如果按照你想要的方式,算誠意么?”鐘弦嘆了口氣,“好吧。我可以都傳給你。但是,別當著我面聽?!?/br>“成交??墒?,為何?”“你什么事都一定要知道原因!”“你有如此天份,我是覺得可惜?!?/br>“那是過去!有天份又怎么樣,有什么用。能當飯吃?”“這個……好吧?!编噾浗K于不再追問。過了一會兒,鐘弦說:“聽到這些歌,只會想到從前。十幾歲的時候,我只有一個夢想——這輩子要做與音樂有關的事。音樂是我唯一的不會分離的‘伴兒’。我要從事和音樂有關的工作,一個歌手、吉它手、創作者,什么都行?!彼俅伍L久停頓,“可是不行?!?/br>“你的要求并不高,應該很好實現?!编噾浾f。“不高?”鐘弦反問,“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人是靠錢活著的!人的尊嚴也是錢給的!不是音樂!你難道不知道,所有和藝術有關的行業,能賺到錢的只有金字塔尖上寥寥可數的幾個幸運兒。不論是音樂家、畫家還是作家。塔基下面全都尸橫遍野、餓殍無數。沒有什么規則可以去抓,不是你有才華你夠努力就能賺到錢。我忽然明白,音樂不是伴侶,它什么也給不了我。它只是毒品,如果不遠離它,它就會害了我?!?/br>鄧憶看著鐘弦的臉。“即使如此。即便你改變初衷去做更賺錢的行業。也沒必要徹底放棄吧。把它當成一個愛好,你還是可以與它為伴?!?/br>鐘弦搖頭,笑起來?!澳愦蟾庞X得我很偏激。更加確定我心理有問題了是吧。別再提了?!?/br>“我倒覺得,你也許沒有說出真正的原因?!编噾浾f。鐘弦有些憤慨地看著鄧憶?!皠e再試探了。我才發現,你其實很冷酷。你對什么事都要刨根問底,充滿懷疑。我不是一個罪犯,你能不能只把我當成……一個平常的朋友?!?/br>“好,”鄧憶關上音樂?!拔覀兞狞c別的。你有如此天分,父母大概……”“我母親年輕時是個歌手?!辩娤液喍痰卣f。“怪不得你中學時就能建樂隊。母親給了你很多支持吧?!?/br>鐘弦不出聲了。“我說錯什么了嗎?”鄧憶輕輕地說。“你調查過我,我知道?!辩娤倚Φ??!澳阍趺磿恢牢夷赣H不在了?!?/br>“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br>“沒什么,我都記不清她的樣子了……十歲的時候,她把我送去寄宿學校。我的童年為此痛苦之極,我還不能照顧自己、被同學欺負、不知道如何去食堂,半夜餓醒。但這不是最難受的。我想不通她為何不要我了。我哪里做的不好。直到她死后很多年我才想明白,她認為那樣是為我好,因為……我來不及長大就要靠自己了,她要逼我明白我要靠自己了……我為什么和你說這些?奇怪,我從未說起過?!?/br>“這沒什么。你不應該把這些都藏起來?!编噾浵蛩稽c。鐘弦搖頭?!罢l的人生都不會順利。有人早,有人晚,都會困難重重。我的經歷不算什么?!彼竺嬉痪涫钦f給自己的??墒莾刃囊讶绱蜷_了閘門的水庫,拼命地想釋放壓力。他極力忍住。鄧憶卻在這時用溫柔的聲音說:“那個年齡失去母親,對任何人都會很殘忍。你mama是得了什么病嗎?”“十二歲,有一天,老師把我送到車站,告訴我回去看看吧。我坐車回家,下了車后,再向前走二十分鐘,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