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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青身體里的生命力?!?/br>“我可能是被這些病癥折磨的覺得活的沒趣,僅此而已。我現在只是想睡一覺。你能說點輕松的嗎?”“……好。我伺候你,做你的安眠藥?!?/br>“我謝你!”“不客氣。聊聊我對你的看法。你閉上眼睛聽好了。你這么完美、出色,優秀。當初……”“你諷刺我?”“我是真心話……”“我不想聽這個。你不用拐著彎損我,我承認我就是一垞屎?!?/br>“好吧。有自知之明?!?/br>“說說犯罪心理學怎么看待我這樣的人?!?/br>“那一時半會說不完。和你說心理學上一個著名的觀點吧——心理疾病產生的最根本的原因——每個人都應知道‘人生苦難重重’,不要覺得人生就該順利又舒適,人生就是為了解決一個接一個的麻煩。只要真正理解并接受這一點,那么我們就再也不會對人生的苦難耿耿于懷了。企圖逃避,不肯直面麻煩,才會引起各種心理問題……”鐘弦無意間握住了鄧憶的手腕,隨即又松開。他閉著眼睛,偶爾睜開一點,看到鄧憶用手拄著頭,側臥在他的旁邊。一雙眼睛半閉著。他的臉孔在微弱的光線下,干凈清透,像漢白玉。鐘弦悄悄抓著身旁人衣袖的一角。睡著了。“每個人都要面對生活中的各種麻煩。人生本就是一個面對問題并解決問題的過程……”這才是正解。鐘弦心想。這才是正確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生本來苦難重重。遁形35滿地梨花。樹上,空中,搖著飄著殘缺的花瓣,潔白如羽。鐘弦沒見過梨花。梨子都很少吃。他甚至一直以為梨花也許是淡粉色的。但在他的夢中,滿世界里落下的,花瓣均勻如雪片。沒人告訴過他這是梨花,他就是知道了。他開著一輛新車,車廂寬闊,視野極好。發動機聲音輕柔若無。車輪輾過花瓣。穿行在一條安靜的街。他依舊知道是在做夢。他將要再次見到那個人。——仿佛還是鄧憶,少年時期的模樣,身形看起來纖瘦一些。靜靜地坐在車后座上,那張面孔和現在沒有多大差別。鐘弦緩緩地轉動方向盤,從后視鏡中打量。少年鄧憶的眼瞼一直低垂著,盯著手中的一個本子。鐘弦緩緩回頭。“那是什么?”他沒指望會聽到回答。在他的夢中,他從未聽過那個家伙開口說話。聲音好像來自外太空似的。還帶著未退盡的稚氣。“你的歌我編不好?!?/br>“編……編曲?”“我可能,做不好你的吉它手?!?/br>忽然響起了鼓點聲,打著極快的節奏。聲音越來越大。漸漸的震耳欲聾。鐘弦醒了。酒店的房間里回響著巨大而急促的咚咚聲,好像升堂擊鼓一般。是有人在用力地敲門。窗外已經大亮,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他從床上爬起來。昨晚的鄧憶就好像從來沒存在過一樣,只有那件被穿過的浴袍還在床上,證明他確實曾在這里。鐘弦還抓著鄧憶浴袍的衣袖,但里面的人卻像剝掉皮的蛇一樣消失了。敲門的原來是大科,看起來狼狽的不得了。身上穿著酒店的白色浴服,手中抱著一堆東西——他昨晚的外衣和背包。鐘弦剛打開房門,大科就沖進來。將衣服和包胡亂扔在門旁邊的衣柜里。向床上打量了一眼,掀開被子檢查了一下,確定被子里沒有人,就一頭栽倒躺下便睡。“逃荒嗎?”鐘弦立在門口看著這一出。“你昨晚一個人?”大科抱著枕頭問。鐘弦關上門。到床頭柜上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早上八點?!澳阋灰箾]睡?”大科咧開嘴巴,好像是在笑,卻比哭還難看?!袄献記]那個精神了。就來了一炮。不知道怎么回事睡著了。剛才被尿憋醒,發現那個女人睡我旁邊……咳,感覺太糟糕了。不想等她醒來,不想看她白天的樣子,更不想和她有任何交流。你昨晚都一個人?”“嗯?!辩娤胰嗔巳囝^發。他的頭沒有那么痛了。但還是缺覺。想了想便回到床上去打算再睡一會兒。鄧憶去哪了呢?鐘弦摸到床頭柜上的手機來看。鄧憶并沒有給他的微信里留言。他也許是上班去了。要這么早?“十點叫醒我?!贝罂普f?!拔抑形缫野I吃飯?!?/br>“自己設鬧鐘?!辩娤艺f。“哎?那個警察呢?昨晚什么情況?他有找女人嗎?”大科問。“沒有?!?/br>“唉唉,你怎么不給他找一個,大家都是一路貨色,以后就不用擔心了?!?/br>“倒霉蛋。心虛吧?!?/br>“下次你先給他找一個,再忙活你自己行不行??吹贸鏊緵]把我那點事當回事。他什么時候走的?”鐘弦不答。倒頭就睡。大科在十點的時候,準時爬了起來。洗澡,穿衣,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樣。鐘弦也被他弄醒。很驚奇自己今天睡意甚興。穿好衣服,準備回家接著睡。“鄧Sir昨晚是和你在一起吧?!贝罂茖χR子整理好發型后,忽然問了這么一句?!白郎嫌袃蓚€杯子?!?/br>“嗯。我們喝了一瓶IE干邑?!?/br>“在房間里喝的?做了什么?”“只是喝酒?!?/br>“然后呢?”“你有病?!?/br>“和你比我是笨點。我剛剛才明白了你們在一起。你在抓黑貓?!?/br>“你說的什么鬼?!?/br>“鄧Sir是黑貓警長。你要和他建立深厚交情??吹贸鏊Τ阅隳翘椎?,至少有了交情他不會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下一步你會做點什么來加深這種交情?策反他成為自己人?讓他當我們在黑貓里的內線?和你相處久了,對你的路子都熟了?!?/br>“熟個毛。你以為對付警察和對付做工程的人一樣么?”“只要是人類都大同小異。這是你說的?!?/br>36[幾點走的?]鐘弦在離開酒店時,發了信息給鄧憶。鄧憶一天都沒有回消息。鐘弦也沒有再主動找他。他聯絡了中學時期的同學。在同學群里找到當年一起搞校園樂隊的鼓手皮爾斯。皮爾斯,本名皮厚。中學時,人長的白白胖胖,講話時聲音細柔,和大多數男生不一樣。但做事穩重很爺們,曾和鐘弦非常要好。“原來你還記得我?”接到鐘弦電話,皮厚看來挺驚訝。語氣毫不掩飾他的不滿?!拔以摌s幸呀。你還記得我姓甚名誰?”“幾年沒見了。你怎么樣?我經常想起你,一直惦記著?!?/br>“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