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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索菲亞、CS菌、不朽極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CS菌 28瓶;水阡墨隱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1000?【回歸篇?之六】?19 那個人想必是身手很卓越的了。九條小姐作為“雪子”在營中潛伏了這么多天, 應該對那個人有所了解才對。所以她挾持著自己一從長屋內出來, 迎頭撞上了那個人之后,她的身體才真正地緊繃起來——西鄉從道被她一直勒著脖子,當然對她的變化有所察覺。 在今夜她終于制造出兩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并亮明身份之前,他完全沒有察覺到這個人就是追隨兄長的那些舊華族之一的養女, 九條小姐。 在他印象里, 雖然只見過一兩次,然而,九條小姐的樣子似乎比這個女人呈現出來的容貌要美麗一些。不過他記得兄長他們昔日似乎在閑談時提過一句,說九條家那個分支雖然勉強摸得到舊華族的邊邊,但沒落得簡直慘不忍睹, 家主九條忠順也是個志大才疏的蠢貨、唯一的兒子又軟弱不堪;唯有養女九條小姐還有點本事和手腕, 值得利用一下——所以,以一些手法化裝來改變容貌, 也是九條小姐的本事之一, 是嗎? 當她拿出了那封兄長的信, 并亮明自己身為“九條則子”的身份之后, 他一開始雖然吃驚, 但也漸漸地心中浮起了一點希望。 但愿兄長還愿意聽聽他的話, 體諒一下新政府的苦衷,不要再鬧下去……再這樣下去只能讓大家痛苦,讓好不容易才重新振興起來的西鄉家再度四分五裂, 一無所有—— 可是, 當他看完了那封不長的信件之后, 他抬起眼來,心都是冷的,一眼就望見了面前端坐著的她。 年少時在京都時,他還曾經對前來作陪的美麗藝伎產生過那么一點心動的情緒;但是現在,即使他面前的她再多么美麗,他也無法再像當初的自己一般心悸了。 手中捏著的信件仿佛有千鈞重,他一回手就把那封信塞進了身后點燃的小燈里。燈罩中的蠟燭立刻點著了那張薄薄的紙,他拿出來,稀罕地看著那張紙從一角燒起來,昏黃的小火苗在紙面上延伸,一點點把兄長的字吞噬掉;最后,還是她默然推過來一個空的小瓷碟,示意他把燒剩的信丟在碟子里,這才避免了他燒到手的危機。 然后,她說了什么?好像是和現在差不多的話—— 她那溫柔優美的嗓音,說出來的話語卻無比嚴苛與刻??;說到最后,簡直聲色俱厲。 她質問他為什么不和自己的兄長站在一起,質問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小兵衛已經戰死了,知不知道自己的侄兒菊次郎有可能因為戰傷要丟掉一條腿…… “一句‘我們的道路已經不同了’就可以輕易地放棄掉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兄長,自己視為大將的人嗎?!”她厲聲質問他道。 西鄉從道覺得一時間自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 迄今為止一直是在仰望著的兄長……迄今為止一直是為了追隨兄長才奮斗至今的自己……現在,竟然站在了不同的兩條路上嗎? 他試圖擠出一個微笑來,覺得自己不能在這個年輕姑娘面前丟了面子,或墮了西鄉家的威名;然而那一絲笑容只如同曇花一現,只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間就消失了。 可是,那個年輕姑娘似乎仍然不肯放過他。她步步進逼,平靜地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要把他擊落到更深的深淵中去一般。 “……‘從道’?!彼p輕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后重新抬起頭來望著他。 “從道大人為什么會叫這個名字?”她忽然提問道。 西鄉從道:“……” 他感覺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沉重的痛苦,和不為人理解的悲傷,以及無能為力的憤怒,都擠擁在一起,充塞了他的胸腔。 那位九條家的養女——聽說是實際上支撐起了整個沒落的九條家分支的出色女性——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于是微微一歪頭,顯出幾分淘氣和任性的天真來,就活像是個毫不明白事情輕重的孩子一樣,就那么隨隨便便地把不應該說的話都拋了出來。 “……信吾大人?!彼攘似?,沒有聽到他的回答,于是她低而清晰地把這個名字也重新喚了出來。 西鄉從道:?! 是的。這是他以前的名字。西鄉信吾。 仿佛察覺到他想要逃避這個名字背后含義的那種徒勞的心情一般,九條家那個敏銳得近乎可厭、又聰明到近乎殘忍的養女大小姐,忽然輕聲笑了。 “信吾大人,是為什么會變成‘從道大人’的呢?現在的您,都忘了嗎?” 西鄉從道:?。?! 一擊中的。 一劍穿心。 絲毫沒有一點抵抗之力,他感覺自己的胸口瞬時間被那句輕輕的問話所化成的銳利刀刃所穿透了。 他明白她問題背后的雙重含義。也正是因為如此,某種他在兄長起兵后就刻意避免去想的事實,也重新浮現到了他的面前。 在這一瞬,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個女人,就是來阻止他的。 她在明確地表示著,他的努力其實都是無用的。自從兄長選擇起兵的那一瞬間,事情就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他張了張嘴,數次努力,才從枯澀的喉間擠出幾個字來;他的聲線像是被沙礫打磨過一般嘶啞難聽。 “為什么……要阻止……我與兄長見面呢,九條小姐?!” 啊啊,沒錯,就是這樣的。 一字一句說出的話語,全是誅心之言。本來不應該明明白白揭穿的事實,她也撕裂了表面那層遮羞的面紗,將之擺到了他的面前。與其說她是站在兄長的立場上苛責他這個立場敵對的弟弟,不如說是站在更高、更客觀的立場上,提醒著他與兄長之間已經豎起了一道不可逾越、也無法回頭的高墻;她在告訴著他,他的努力與期望都是一種癡愚,是傳達不到他的兄長那里去的——也沒有必要再傳達給他。 因為,說不定兄長已經明白了這全部的事情吧。 他看見面前臉容涂白卻仍然顯得艷光奪目的年輕姑娘,慢慢勾起涂朱的雙唇,露出一個難解的笑容。 “……因為,我就喜歡這樣的戲碼呀?!?/br> 她居然給出了一個他最不可能猜到的答案! 西鄉從道的心中一沉! 今夜,在得知她的真實身份之后,他就一直在不動聲色地搜刮著記憶的每個角落,想要找出關于她的任何消息;但是到了現在,他能夠記起來的,也不過都是一些零碎的片段。 比如,他還記得,有一次在和兄長以及幾位忠心追隨兄長的可靠下屬閑談的時候,他們曾經提起過長州的俊杰;然后不知是在座的哪一位,笑著說了一句“啊,說起來那個九條忠順當年還曾經投靠過長州吧,可是后來高杉先生太早過世,他們也如同無根的浮萍一般沒了依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