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酥的肌膚,來到粉紅圓潤的腳趾。此刻,姜玄曄臉頰酡紅,眼神飄忽,活像被灌了兩大瓶上好的女兒紅。帝王肌膚之上殘余下的小水珠好似都帶了無與倫比的香氣一般,在其浸染之下,連空氣,都醇香得令人陶醉。姜玄曄結束了第三輪的擦拭,輕觸對方額頭的時候,覺查對方的體溫似乎降下了不少。他勾唇淺笑的同時,卻無意間瞥見對方冰肌瑩徹的大腿之間,淡紅色的胎記若隱若現。姜玄曄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微微分/開對方修長的雙腿,仔仔細細看那所謂的胎記,卻是一個歪扭的‘玄’。姜玄曄如遭雷擊,他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把頭又低了幾分,細細再看了幾眼。這一次再清楚不過了。的的確確便是一個‘玄’。這一刻,他的腦子一片轟隆聲。生活如影院老舊黑白的片子,而記憶則是那古老的放映機,將往事一針一針清晰展現在眼前。那年春分,姜玄曄與那人同在一個池子沐浴,彼時尚且青澀懵懂的他驚訝地指著對方腿\\間胎記,萬分不敢置信。那人肆意調笑的話語回蕩耳尖:“這字便是‘玄’,嘿,可不就是徒兒你的名字?這表示本座與徒兒有緣!”興許是記憶太過深刻,興許是畫面太過繁雜,也興許是氣氛太過溫馨,姜玄曄沉溺于那些過往難以自拔。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退了燒的帝王已然睜開惺忪睡眼,此刻正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待得姜玄曄回過神的時候,卻見原先該是酣睡如泥的帝王卻睜著那雙瀲滟如水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姜玄曄倏忽瞪大了眼睛,只覺兩個大寫的‘尷尬’直直砸在自己腦門,叫他眼冒金星,分不清東南西北。回想起先前自己那動作,那姿勢,如此猥瑣,如此不敬,如此……真真是做什么表情都不對了!姜玄曄僵直了身體,笑得委實有些狼狽了,他現在,著實是不敢對上離殷的眼睛。時間走過許久,做好心理建設的姜玄曄心虛地撇眼瞧去,卻發現對方果然是帝王,臉色恢復得很快。只一會,臉頰的嫣紅便已褪去,毫無瑕疵的面龐在短時間貫徹了以往的威嚴,似乎之前的事情全然沒有發生過一般。上輩子的離陌,是極為不喜離殷這般的,他覺得這樣的兄長太過冷漠無情,又或者說,他懼怕于對方素來嚴肅的面孔。但此刻……姜玄曄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瞥了眼離殷仍舊紅彤彤的耳尖,忽然怎么看,怎么覺得這人……可愛。“把衣服給我吧!”離殷盡量把聲音弄得端肅些,掩藏主顫抖的內心,伸出的手平舉在半空之中,若凝脂的肌膚在被燭火染上一層迷蒙的橙。“啊……”姜玄曄微不可查地一抖,深吸幾口氣暗自鎮定,將床頭桌案上的衣物直接遞給對方,自己則是猛然轉身。真擔心再這么看下去,自己的鼻血都流出來了。衣料摩挲過肌膚的聲音不大,卻意外地撩人心弦,待得姜玄曄回身是時候,離殷已然站起身,正在系著腰間的麒麟紋帶。許是身子還有些虛弱的緣故,姜玄曄總覺得對方似乎在下一刻就會跌倒。故而,即便再羞臊,姜玄曄還是硬著頭皮靠近了人,只一雙極為相似的桃花眼看左看又,就是不敢看對方。腰帶被成功系上的下一瞬間,場面便有些冷。不過先前才退燒的離殷,因著還非常虛弱的緣故,被有些愧疚的姜玄曄扶著,安置在了晃眼的龍床之上。他掖著對方被角的同時,口中道:“我去叫太醫過來?!?/br>“等等……”虛弱的聲音不復記憶之中的清冷淡漠,卻莫名讓人感受到脆弱。姜玄曄疑惑望去,只見對方緩慢握上了他的手掌,強作的威嚴被悉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記憶之中少有的柔和:“阿陌可還生氣?!?/br>“皇兄……”姜玄曄反應過來是什么意思,連忙道,“不怪皇兄,是我遷怒了?!?/br>本來,離陌的妻子便是因為感染風寒而死的,與離殷沒有半毛錢關系。如此死命揪著對方,只怕是離陌的腦子被熬成漿糊了罷,渾渾噩噩。“不,皇兄也有錯,那日……明知你心情不好還這般激怒你?!彪x殷笑得淺淡,卻意外的好看,特別是現在蒼白病弱的模樣,頗有一種朦朧的美感。“皇兄,聽我說,你今日才發了高熱,現下才退燒不久,還很虛弱,還是讓太醫來看一下?!苯戏词治兆Ψ降氖?,撇開了先前的羞惱,看著對方鮮少展現的脆弱神態,誠心建議。離殷低頭思索一番,用半交易的口吻道:“那你莫要離開?!?/br>姜玄曄失笑,點頭附和:“是,皇兄,我今日不離開,哪都不去,和皇兄睡一張床可好?!?/br>“好?!彪x殷漸漸松手,眼露笑意,墨黑的眸子,如墜星光,叫人不忍拒絕,“不可食言?!?/br>姜玄曄似乎想到了什么,渾身一僵,繼而無奈嘆氣,自己居然中了美人記。“不食言?!?/br>太醫的診脈進行得很順利,全程皇帝特別配合,也沒有因著各種各樣的小事便要殺頭砍頭的,這著實叫一眾垂垂老矣的太醫們松了一口氣。俗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沒想到,睿王幾個時辰的降溫,竟是一下子把帝王的病治得七七八八。太醫們嘖嘖程奇,盡心盡責地報告了帝王的情況,開了幾張滋補的方子,便退下了。而作為一名合格的太監總管,魏德勝向來很有眼色,他接過太醫的方子,以著抓藥之名,行開溜之實。臨行之前,第二次貼心地關上了門。養心殿門關上的那一剎那,姜玄曄深刻地感受到了豬隊友帶來的悲傷,他和皇兄已經非常尷尬了,不需要他們再來湊活一腳。第5章1.4進擊的小乞丐進擊的小乞丐(四)姜玄曄此刻面色頗不自然地坐在龍床之上,略沉的玄黑蟒服被他脫下掛在床頭一側的桃木架上,露出那件全新的月白色長衫,而他懷中則卻是靠著一名蒼白俊美的黑發青年。這人正是離殷。今日已然是第二日晚間了,適前,姜玄曄再次見到蘇醒的離殷,尷尬到幾乎想要遁地逃走,為緩解這氣氛,他將工部尚書早間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離殷。他原本只是想著找個話題,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