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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又將布老虎的嘴巴湊到了自己的耳朵前。雪舟笑得很開心,好象之前的眼淚只是一個虛假的幻象,他坐直了些一只手摟住哥哥的脖子,另一只手拿著布老虎貼上了哥哥的臉,“哥哥!它說它愿意!”杜夢樓笑著也親了親布老虎,“那我們以后就是一家人?!?/br>雪舟在哥哥懷里扭了扭,小聲道:“哥哥,你也親我一下好不好?”杜夢樓垂首低笑了聲,然后吻上了雪舟的唇,輕聲道:“小傻子?!?/br>2828、第28章...第二十八章時間轉眼就到了三月初,草長鶯飛,春山吐綠。杜夢樓在無人時便會數一數手中的銀兩,心覺所差無多,至少可以讓他與雪舟穿行秦嶺到達蜀地以南。杜夢樓最終的目的地是苗疆,苗疆屬荒蠻之地,遍地毒物叢生,看似最普通的花草、蟲蛙都是身附巨毒。那里對常人而言無疑人間地獄,可對杜夢樓來說卻恰恰是最合適不過的居所。杜夢樓對毒物可謂如數家珍,尤其是那些世所罕見的奇毒異蠱,這些見識,倒也全仰賴那個養了他十八年的“毒圣”。杜夢樓能在苗疆活得如魚得水,他心口所種千年冰蚴也一樣可保雪舟安然無恙。他們的天堂就是崔錦和寧王避之不及的惡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說這天下不是趙辭的,便是,天地之大,又哪是龍椅之上就能盡視?南疆極地,毒霧深沼,只生活著極少的原住民,乃天生藥人。連江湖鼎鼎大名的毒圣也險些去而難返,只帶回只千年冰蚴,皇家千軍萬馬又能如何?杜夢樓早已打定主意,既然要走,便是天涯海角。此生,無論是寒玉潭的鐵鎖,云夢山莊的金絲鳥籠,還是寧王府的牢屋,他都不愿再去體嘗。二十年的痛苦,掙扎,忍耐,絕望,以至麻木……將杜夢樓折損得幾乎不像個人。他清醒地看著冰蚴一寸寸鉆入胸口,甚至能聽見血液結冰的聲音。自那時起,杜夢樓不再恨,他只想活。能活下去,曾經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他沒有恨,可也沒有愛。從寒玉潭逃出后,杜夢樓遇見的第一個人是崔錦。崔錦給予杜夢樓的一切,只是加深了他之前的認知。毒圣的十八年養育,養出的不是恩情,是藥人;崔錦的救命之恩,要得不是他的感激,是屈于人下的三年自由。在杜夢樓無知無覺地等待著三年之約的盡頭時,崔錦將一個人帶到了他的身邊。天真的,可愛的……全心地信賴著,依靠著他……將他視為全部的雪舟。他能給雪舟的,比雪舟能給他的要多?;蛟S起初就是因為如此,杜夢樓對雪舟才沒有戒備。他不想欠下別人的債,他還不起,可雪舟不懂這些,像個討糖吃的孩子,無意中在杜夢樓那里嘗到了甜頭,從此就認定了對方,總是充滿期待地望著杜夢樓張開的掌心。一次,二次,三次……被動的給予漸漸變成了主動的付出,這種付出甚至讓杜夢樓覺得安心,而隨之的收獲卻是他始料未及。雪舟像是個花骨朵,在杜夢樓的照料和澆灌下慢慢地綻放開來,然后將他最純粹的美麗呈現在了杜夢樓的眼前,那是一顆天地間最赤誠的心。杜夢樓終于發現,雪舟給他的比他想象中多得多。這一次不再是誰欠了誰,因為雪舟不是“誰”,雪舟就是他,他就是雪舟。月底拿到薪金后就走,杜夢樓做下了打算。他將銀子重新揣回袖中,走了出去。院里是正等著他的李新府,寶生和雪舟。天氣漸暖,白日漸長,傍晚十分,他們這兩大,兩“小”的就時不時去鎮上溜達一圈。寶生見杜夢樓出來了,邁著小短腿就貼了上去。杜夢樓彎腰將他抱起,在院里大了點聲道:“掌柜的,我們出去了?!?/br>“阿樓,別再給那臭崽子買零嘴了!”劉蘭花的聲音從屋里傳出。杜夢樓掂了掂懷里的rou團,笑了笑,沒說話。和身旁的李新府,雪舟一起從院子的后門走上了小巷。天色漸漸變暗,藏青色的天空鋪著層紅彤彤的晚霞。溫涼參半的風輕柔地拂過面頰,吹亂了杜夢樓稍長的額發,一只涼軟軟的手伸了過來,將發絲往杜夢樓的耳后撥了撥。杜夢樓微微偏首,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溫柔,就那么靜靜地看向了雪舟。雪舟眨巴著眼,一笑,露出排小白牙。夜晚的街市上依舊熱鬧,行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寶生看到賣糖人的就把口水滴到了下巴上,小指頭戳著那處,胖身子往前探去,“糖,糖……”杜夢樓抱著他走了過去,朝雪舟仰了仰下巴。雪舟聽話地從哥哥袖子里摸出幾枚銅板,在手心里數了數,拿出一個又把其他的放了回去,然后用銅板換了根小雞形狀的糖人,送進了寶生的手心。“姐不讓你給買,你還買?你瞧他都胖成什么樣了?!崩钚赂罅税褜毶男∨质值?。杜夢樓看他一眼,又慢慢向前走去,“你不說掌柜的不知道?!?/br>李新府有點羞赧,他倒不是故意背后嚼舌根,是劉蘭花問起了他也就隨口一說,哪曉得劉蘭花轉身就去找了杜夢樓。李新府怪不好意思的,路過賣糖葫蘆的小販時,就自掏錢袋買了串給雪舟。雪舟很懂事,從不張口向哥哥要吃的,他知道哥哥的錢來得不容易,是要留給他們以后用的。哥哥給寶生買好吃的,是想報答掌柜的一家,因為哥哥說他們很快就要離開這里了。雪舟有點舍不得,掌柜的一家都是好人,給他和哥哥睡覺的地方,給他們吃的??梢仓皇且稽c點的舍不得,在他心里,只有哥哥才是唯一。寶生在杜夢樓懷里舔著糖,雪舟在一旁吃著糖葫蘆,兩個“小孩”一個比一個高興。一行人在街上瞧了圈熱鬧,寶生已經搖頭晃腦地打起了瞌睡,杜夢樓便轉身向回走去。街上的行人此時漸漸少了起來,對面一前一后行走的兩個人忽然闖進了杜夢樓的視線。他微微垂首,不知不覺中放慢了腳步,與那兩人擦肩而過時,杜夢樓屏住了呼吸。直到出了街市,杜夢樓重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