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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得孤單一天。亂起八糟的想法把裴清泓的腦子弄成了漿糊,他覺得自個的心緒很亂,前方好像是一個被迷霧掩蓋住的是十字路口,他需要一盞指路的明燈,但能夠給他提供建議的裴延在京城忙得是焦頭爛額。負責送晚膳進來的侍女推門進來的時候入眼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俊朗如玉的青年如同兵雕像一般端坐在椅子上,那只修長如玉的手上還拿捏著一枚雕刻著小蛇的玉佩,在從窗口傾瀉進來的月光讓整個玉佩的都在發著淡淡的光。侍女把散發著騰騰熱氣的飯菜從飯籠里取出來一樣樣的擺在桌上,在出去之前,她狀似無意的提了一句:“陛下和底下的兵士今兒個拿回來縉云的兩座城池,明兒個大人就能換到更好的住處了,陛下可真是英武,就是那反賊太陰險了,聽說陛下好像是被暗箭傷著了?!?/br>☆、第88章八十八“受傷?那么多人護著他還會受傷?!”裴清泓不大置信的開口詢問,他的聲音因為激動不自覺拔高,見那侍女一副被嚇到的樣子,他才恢復了溫和的面孔:“今兒個我身體不大舒服就一直沒出去,對著外頭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麻煩你和我講講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吧?!?/br>那侍女一雙秀目瞥了瞥他的臉,又看了看門外,聲音細細柔柔地道:“回大人,這個奴婢也不是特別清楚,奴婢就是聽說陛下打了勝仗,把靠著咱們的兩座城收回來了。就是在敵軍被打得節節敗退的時候,有個反賊在城樓朝著陛下放了冷箭,當時陛下腹背受敵。手中的兵器剛格掉砍過來的大刀,又把后背的馬人的馬給驚了,所以沒避過去,就受了冷箭。當時的情況可驚險了,不過陛下是受上天庇佑的真龍天子,也只是受了傷,性命無礙?!?/br>裴清泓似笑非笑地看著那侍女:“我軍數萬軍士,便是太上皇御駕親征也不至于讓陛下落入你口中險境,這流言你是從哪里聽來的?”那侍女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容色還有些許委屈:“奴婢也是聽府中的人講的,大家都是這么說的,到底是什么情況奴婢真的不清楚。而且陛下受了傷,依著奴婢的地位也是見不到天顏,大人若想知道,陛下休息的地方就在這回廊的外頭。您還是吃些東西吧,要是這東西都未動,奴婢就得被主人責罰了?!彼@口中的主人,自然是這守城的官員。這處乃是那守城官員的私人宅邸,也是這城中最寬敞氣派的場所,是這城中用來安置太上皇這一行貴客最好的地方。這侍女容色可憐,裴清泓雖然沒有那個憐香惜玉的心,但也知道從對方口中問不出別的有用的信息來,便也不再與之為難,“我現在沒那個胃口,等想吃了自然會動這桌上的飯菜,你自個先下去罷,你主人那處若是怪罪,我自會與他分說?!?/br>那侍女也不多言,向裴清泓行了禮,當下就提著食盒出去了。裴清泓也沒去動桌上那些精致的小食,等那侍女離開片刻之后,他踱步出了門,站在自個這間房的門口往回廊的那一頭看了半晌。和昨日不同,昨日守在太上皇的屋子門口的就只有兩個身形魁梧的護衛,在院子里還有幾隊專門負責太上皇安全的親衛。但今天太上皇的房門進進出出的還多了醫官,這在某方面證明了侍女關于太上皇受傷一論所言不虛。但那侍女所說的話,說全是事實裴清泓是不信的。太上皇御駕親征能夠極大的鼓舞士氣,但若是太上皇身死在這一場叛亂中,那對大嵐而言是極大的打擊,甚至可能因此動搖了根本,即使是在戰場上,太上皇周圍也是緊緊的跟著親衛軍,打頭陣的也是先前封為兵馬大元帥和兵馬副元帥的兩位將軍。那侍女說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發生。而要是太上皇真的傷得厲害的話,這府邸的主人哪還有心思會派人來給他送這種精美的吃食。他也就估摸著對方在戰場上受了點小傷,說不定就是蹭破了點皮的事情。話雖這么說,裴清泓也沒進到屋里去,而是一直站在門口看著,直到有幾個人從里頭輪流端著出幾盆血水出來,他心下一動,等著自個腦子清醒過來,人已經站在屋子里了。等看清楚了屋內的環境,他看著倚靠在床榻上的青年,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懊惱。他正準備轉身回去,又被醫官塞了干凈的繃帶過來:“那一位的藥也該換了,他傷的不重,就勞煩你了?!?/br>裴清泓在外自然是穿的便服,這屋子里除了傷員便是醫正,屋里也就他一個閑人,那醫官是城里的大夫,只見過城主,不知道裴清泓和太上皇的身份,竟是拿他當了下人使喚。裴清泓看著那雪白一團的繃帶和手里的傷藥還有點發蒙,倚靠在榻上的人卻對著他舉起了那只被綁著繃帶的手,一圈圈的繃帶把對方整只手都包扎起來,看起來情況特別嚴重,而在太叔瀾的手腕處還隱隱的滲出血來。裴清泓拿了那繃帶過去,這間屋子里除了太上皇之外,還有幾個重傷員,先前端出去的那幾盆血水便是這幾個重傷員流的。守在太上皇邊上的都是認識裴清泓的,見他過來,就讓了位置,裴清泓得以順利的在后者的身邊坐下。他也不說話,把那受了傷的胳膊擱在自個的大腿上,從上頭一圈圈的拆下來,直到在手腕處在見著了一個口子?!氨菹逻@傷口包扎得倒是好?!迸崆邈Z氣平靜的道,話雖然是贊揚,但聽起來卻沒有辦法表揚的意味,配合著表情,聽上去倒像是諷刺。他說了在這么一句,又在那鮮紅的傷口處撒了一把消炎藥,又把干凈的繃帶一圈圈的繞好,最后綁了整個胳膊,還多了一截,他盯著那一截片刻,又認認真真的用多出來的綁了個漂亮的蝴蝶結。在裴清泓包扎的這會功夫,那幾位重傷員和醫正都被請了出去,屋子里的藥味和血腥味散去不少,最后一個出去的人還十分貼心的為他們給關上了屋子的門。等裴清泓打完了那個蝴蝶結,屋子里已經變得靜悄悄的,就只剩他和太叔瀾兩個人共處一室。他包扎完便小心地把對方的手給放下:“既然陛下已無大礙,微臣便先回去了?!?/br>他方要起身,卻被對方拽住了手:“你來都來了,就在這里歇會再走吧。今兒個你都沒出去,都不知道我當時有多危險?!?/br>太叔瀾的語調很軟,和蘭珉生病的時候撒嬌的模樣重合到一塊,裴清泓有些恍惚,但還是硬了語氣:“陛下只是傷了手,還有常秀公公的伺候,微臣還未用過晚膳,腹中甚為饑餓,就不在此打擾陛下了?!?/br>說完他就準備從太上皇的手的禁錮中掙脫出來,畢竟對方沒有用什么力氣,他也不用擔心會傷了對方的手。“哎呀,我的手好疼!你的動作太大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