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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還給對方做個了斷的,結果受到那么大的一個沖擊,這玉佩也就忘了拿出來。裴清泓垂眸凝視著那玉佩上栩栩如生的小蛇,蘭珉的性子屬蛇,但并不如蛇那類陰冷,太上皇卻是實實在在的符合蛇的脾性,狡猾算計,攻擊性極強,當然因為太上皇位高權重,太叔瀾的形象自然不像蛇類那樣在陰暗處窺視人,但他的手段和蛇一樣能夠教人心里頭發冷。心緒很亂加上舟車勞頓,裴清泓手中拽著那玉佩強迫自個入了眠,在夢境里,他回到了自己剛入朝的時候,他的身上穿著八品官員的朝服,連到金鑾殿上早朝都沒有資格,而同樣未行弱冠之禮的太叔瀾已然是大嵐帝國的新皇。那個時候傳言都是說新皇太叔瀾謀害兄長,新帝的龍椅坐得很不安穩,那個時候他剛入朝,已經在朝中站穩的裴延就再三告誡他對著新帝的時候要謹慎。新帝不喜旁人比他高傲,若是長得比新帝高,就一定要站在臺階下頭盡量低眉順目垂著頭。新帝也不喜歡旁人多說話,要是不小心冒犯了,可能就會被割了舌頭。彼時的裴清泓還是個青蔥得能掐出水來的少年,前世的記憶還剛開始模模糊糊的蘇醒,雖然比常人更成熟些,但被保護得不錯,見過的人心險惡也不多,裴延再三告誡,他也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個所在的工部,要是沿途要經過新帝所在的住處,他都會特意繞道走。夢里的場景是那一次他要為當時的工部尚書去藏書閣取些東西來,還是正好碰上了當時的新帝在懲治碎嘴的宮人。新帝那個時候就戴著面具了,那個面具遮住了新帝的大半張臉,就露出些許尖下巴和一雙黑色琉璃般的眼睛。對方身上穿得是玄色的便服,寬大的袖擺用金線繡了祥云,衣擺的底端是一條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玄色的腰帶上頭還掛著一塊性狀不是很特別的美玉,他站在臺階上頭,御林軍押著的是個穿著宮服的小太監,年紀很小,頭已經磕出血來,口中還不停的求饒,只是他求饒了沒幾句,口中便被塞了團臟布。臺階下還跪了一圈的宮人,一個個戰戰兢兢的樣子,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蒲葦。那是裴清泓第一次直面這種殘酷的流血場景,因為要經過的緣故,他很自然的就被當時負責行刑的侍從發現。跟在新帝邊上的小太監尖著嗓子問了他的名諱和身份,裴清泓都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他背脊挺得筆直的站在那里,頭卻壓得低低的,任由對方打量。那個時候他的手心全都是冷汗,對方不發話,他也不敢隨隨便便的離開。“你抬起頭來?!毙碌鄣纳ひ艉苁巧硢?,但是還能聽出來是個青年男聲。裴清泓便抬起頭來,任由新帝的目光如同凌遲一般在他的面上劃過。那個時候年輕的新帝當然沒有把他放在過眼里,裴清泓被那眼神里的輕蔑和狠辣所攝,又因為牢記著父輩的教導,慌忙的低下頭來向對方請了安。對方卻沒有開口準許他的離開,裴清泓也只能腳下如生了根一般,站在那里被動的“欣賞”完了那一場酷刑,那小太監口中的布被人取了出來,由宮中訓練有素的嬤嬤完成了拔舌之刑,他因為低著頭的緣故,并沒有看到完整的施刑畫面,但在那些宮人失禁的反應來看,那畫面定然是十分的殘酷血腥。那天小太監流在臺階上的血還有太上皇的那個眼神給了他很大的沖擊,他在路上耽擱了許久,誤了工部侍郎的事情挨的訓也并不被他記掛在心上。從宮中回去之后他就因為心事重重和其他的原因發了高燒,就是在那個時間里他蘇醒了不屬于這一世的記憶。但他在蘇醒了前世那些記憶的同時,也引起他發燒不安的這間事情也被他給忘了,這事情他未曾對任何人提過,便是包括太叔瀾,也不一定記得他曾經和他有過那樣的一個照面。在病愈之后裴清泓就開始十分討厭那種冰冷滑膩的東西,也越發偏好那種無害溫和的人和事物。他對前世的記憶并不是全部都記得,便一直以為是前一世的后遺癥。若是他還記得那一次的事,就能夠想起蘭珉佩戴的那一枚玉佩,便是曾經他在太叔瀾的腰間見過的玉佩。裴清泓從夢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他的手指上還系著他為對方雕刻的那一枚蛇形玉佩。摩梭著那帶著些人體溫度的玉佩,他的眸光還有些渙散,看似專注的凝聚在玉佩上頭,但目光并無焦點。他很清楚自個昨晚的一切并不只是一場夢境,只是當初被他遺忘了的一段不大美好的記憶。大腦的自我保護讓他選擇遺忘那些糟糕的畫面,而太上皇在昨日的刺激讓他重拾了當初的不美好。前世見過的血腥,和今生后來見的那些沖擊早已讓他對當時的那個場景沒有那么的觸動。但他時至今日還是不大相信太上皇會是自己的妻子蘭珉,但事實逼得他不得不相信。昔日的陰影人物成了自個的妻子,而對方竟然還會拿要和離作為籌碼來與他交換裴府那么多的人命。他也知道太上皇向來是肆意妄為不守禮法是,就是不知道自個是應該慶幸自己在對方的心中有夠重要,還是應該為對方能把感情婚姻拿來做交易覺得諷刺。他原以為太上皇只是覺得好玩而已,畢竟那可是鐵石心腸的太上皇,還是個對別人對自己都狠得下心來的瘋子,可現在看來,對方和他想的還是有些不一樣。而蘭珉平時的表現也并不只是一個柔順的妻子。他能夠接受蘭珉在柔順溫和外濃烈的獨占欲,但卻不能夠接受蘭珉有個太上皇的身份。他提出和離與對方的欺騙當然有很大的關系,這段感情里充滿了謊言和欺騙,它是那么的虛偽,讓他非常的沒有安全感,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了的感情根本就沒有存續下去的必要。但這并不是他要決絕的斬斷這段感情的唯一理由。太叔瀾以裴府為籌碼逼著他做抉擇,目前看起來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提議,他也就真真的思考起來這段感情可能的延續性,也順帶思考了一番為裴府做這個“犧牲“到底是值不值得。府邸安排給他住宿的房間和太上皇就只隔了一個回廊,屋子里的擺設很是簡陋,但處處可見用心。裴清泓醒來之后,就一直在屋子正中央擱著軟墊的椅子上靜坐,在太上皇帶兵出征在外的時候,他就在屋子里從日懸于頂一直到日落西山。他抗拒太叔瀾的身份,果斷的否認了對方的感情,可對方若是真情呢。即便不是,現在裴府拿捏在太上皇的手里了,他一味的抗拒,要是毀了裴家又要怎么辦。但即便是為了裴家接受了蘭珉,他要是過不去自個的心里那一關,太上皇隨時能夠找個由頭把裴家處置了。而依著太上皇的性子,便是他與對方和離,他要是還待在大嵐的國土上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