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跟那沒關系,但也不否認如果早知道他腹部不適及早去醫院,也許不會糟糕到徹底切除的地步。陶郁控制住情緒,接了一碗涼水倒進煮沸的粥鍋里,對母親說:“媽,和他父母見面時我說過了,我回國不是因為怨恨誰,是因為我和常征之間的問題,我們的矛盾在于生活節奏難以調和,跟別的沒關系。常征和他弟弟不一樣,別把對?;驳臍廪D移到他身上,他弟心眼兒不壞,就是沒心沒肺任性過頭了。我像他那么大時,您不也整天跟我慪氣嗎?”陶母簡直被“不爭氣”的兒子氣到沒話講,冷冰冰道:“你這是還打算回美國去?你就不考慮爸爸mama?國內這么多人就沒有合適的……”“媽……”陶郁背對母親輕聲道,“這不是買白菜,不見得菜多的那堆就能挑出棵好的。我不是說這輩子非常征不可,但至少我知道他也是認真的,即便大部分時間他忙得眼里只有病人,但和他在一起不需要偷偷摸摸,也不用擔心他會半路跑去和別人結婚……”陶母沉默下來,想起當年因為某個人,一家人鬧得差點要斷絕關系,到底是對是錯她忽然說不清了,如果當初能平心靜氣地和兒子談一談,不是逼得他遠走,也就不會有后來這些事。陶母嘆口氣轉身離開,不一會兒拿了把鑰匙放到客廳桌上。陶郁盛了兩碗粥端上桌,將鑰匙收好,換了話題問起新年的安排,母子間的氣氛才漸漸緩和。陶郁本想回他以前上班時住的房子,但離父母家太遠,母親肯定不會同意,便折中提出住到姥爺留下的那套房。陶郁的姥爺以前是石油大學的教授,住在大院西邊的舊教工區,十歲前因為父母工作忙他跟著姥姥姥爺住在那里,少年時溫暖美好的家庭印象大都來自兩位老人,窗臺上的君子蘭,茶幾上散了子的象棋盤,放學回家熱氣騰騰的飯菜,老人坐在灑滿陽光的窗邊搖著蒲扇……過完新年陶郁找了個清潔公司把房子打掃一番搬了過去,老房子的格局狹小,窗戶還是幾十年前的鐵框,油漆斑駁。他從附近的建材城買了桶環保漆,睡不著覺的時候又給自己找了個事做。搬過去后的第三天,房子里迎來了不速之客。“孫子你太不地道了!回國快一個月了不告訴我,一人跑這躲著!”劉京陽帶著烤雞和啤酒殺到陶郁住的地方,一進門把東西丟給他,自己大咧咧往餐桌邊一坐。“你怎么知道我回來了?”陶郁從廚房拿了盤子和刀叉,回到餐廳問道。“我給你們家打電話,你媽說上這找你……別切了,手撕,出去幾年講究上了!”陶郁不緊不慢地切下兩只雞腿,又把雞胸rou切成一片一片放進盤子里,才放下刀問:“我是問你怎么知道我回國了?”“你別管!”劉京陽喝著啤酒忿忿道,“念個博士看把你出息的,脾沒了這么大事不告訴我,回國來也不給我打電話,這還是不是兄弟了?”陶郁沒回答,手里握著一杯溫開水,看著劉京陽啃雞翅膀。“看著我吃,rou也長不到你身上?!眲⒕╆杹G了一個雞腿到他盤子里說,“你看你現在瘦這德行,腰沒脖子粗,有多大事也犯不上拿自己出氣啊。不想回去就留家里,找工作有你爹媽,那學位要不要就那么回事?!?/br>桌上的手機響起來,陶郁看了一眼號碼,抬手按了掛斷。“美國的電話?為什么不接?”劉京陽瞥了一眼問道。陶郁一笑,放下手機問:“常征是找你來當說客的吧?難為他居然能說動劉老板出馬?!?/br>劉京陽臉色都沒變一下,提高聲音道:“別轉移話題!我犯得著替他當說客嗎!”“行了,咱倆誰不知道誰?!碧沼羟辛藟K雞腿rou邊吃邊說,“脾切除的事我誰都沒說,我爸我媽那么要面子的更不可能跟人說,知道的人里只有常征認識你。而且劉爺你這么沒原則沒是非觀的人,見兄弟受罪先得把別人罵個狗血噴頭,今天說話這么有條理,一看就是按劉老板模式打開的?!?/br>“說得我跟精神分裂似的?!眲⒕╆枴班摇币宦曁拱椎?,“你說對一半,他是找我了,不過劉老板是替人打聽消息的,不是說客。他說你不接他電話不回郵件,不知道你現在情況怎么樣,所以雇我給他探探。雖說是雇,我可沒收國際友人的美刀,代價是他跟我交換消息,我得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好么敢情兒您肚子里這下水不是整套了,精神也有問題!我就納悶兒了,你都能得抑郁癥,這是世界流行怎么著!”陶郁擺弄著叉子,半晌說:“劉老板,這生意你可是不賺……”“別不識好歹了你!賺不賺我自己說了算!”劉京陽丟開雞骨頭抹了抹手說,“他就讓我看看你身體怎么樣,精神好不好?明兒我就回話:人活著,能自理。劉老板的業務到此為止,剩下是我問你,你放心多余的我肯定不跟他說,我想聽聽你們倆這事你到底怎么想的?”“怎么想?”陶郁苦笑一下,“我要是能搞明白怎么想,我還抑郁個屁!”“你就說你還想不想跟他過?”“想,但是……”“但什么是!”劉京陽打斷道,“你想跟他過,他也想跟你過,這不就完了嗎?有什么可矯情的!”陶郁知道在別人眼里事情就是這么簡單,因為無關的人看到的只是結果,而放得下放不下這個過程,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光想一起過就行了?在哪過?怎么過?我爸我媽想讓我留在國內,你知道我爸當初反對那架勢,現在只要我在他們身邊,別的都能接受。你能想象我爸那樣的人會服軟嗎?當時在電話里聽他說,我眼淚就下來了??沙U髟谀沁呌泄ぷ?,有家有業要靠他繼承,我也不能要求他跟我回中國。就說我是不孝子做到底,不管我爸媽跟他在美國生活,他一天十八個小時在醫院,節假日隨時聽召說走就走,我自己對著一空屋子我圖什么?受傷這事在我爸我媽面前不能火上澆油、還得替他們說話,可受罪的人是我,我他媽又不是上帝,心里沒想法?不愿意掛在嘴邊而已??沙俏疑∽≡?,要不平時連和他多說一句話的工夫都沒有。為什么不接他電話?面對面都沒話題好談,打電話又能說什么?”劉京陽一邊聽一邊喝光了整瓶啤酒,撂下酒瓶問:“既然這樣了,干嘛不分了算了?”陶郁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說:“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問自己,真分了就好解決了??稍谝黄鹕盍藥啄?,我最難的時候我們走到一起,最慘的樣子他都見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