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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面簪著紅梅金絲鏤空珠花,一面簪著鎏金穿花戲珠步搖,穿著翠紋織錦羽緞裙襖,一步走一步風情,行動間又有幾絲嬌弱,確實是個美人。 納蘭氏拉了她坐下:“到真沒說別人恰恰說的就是你了?!?/br> 年婉雯一笑:“嫂嫂和哥哥說我什么?” “自然是說meimei美貌才情天下無雙,不知道到頭來要便宜了哪一個?” 年婉雯臉一紅,起了身拉著年羹堯撒嬌:“哥哥看,嫂嫂又欺負我?!?/br> 年羹堯只是笑:“到確實是在說你,今兒在路上碰上了四貝勒,四貝勒說既然你進了京抽時間去四貝勒府上坐坐,陪著福晉側福晉們說說話,這也是禮數,哥哥的意思什么時候有空,你跟你嫂子進去請個安?!?/br> 年婉雯微微嘟嘴,她自幼聰明十歲那年又得了奇遇,心里一直是個極其高傲的人:“哥哥怎么說,meimei便怎么做?!?/br> 年羹堯便點了點頭,納蘭氏又順勢派人去遞牌子。 年婉雯說了幾句就起了身,回了自己的屋子,大丫頭碧玉扶著她的手一面走一面低聲道:“四貝勒怕是對主子存了心思的?!?/br> 年婉雯正是因為這個才覺得不悅,四貝勒已經有了正室,還有兩個側福晉,她若去了最多是個側福晉,便不言語,進了屋子打發了人下去,在床上歪了一會,又從那口古井里渡出了一茶碗的井水,慢慢喝了覺得身上舒服了才有了笑意。 她十歲那年得了重病,高燒昏迷,在醒來就多了這么一口只有她看的見的古井,古井的井水甘甜無比,最重要的是,能強身健體,她原本身子不好,喝著這泉水才慢慢養好了身子,如今連個風寒都不得,自此她便一心認為她自己跟別人不一樣,或許是仙女轉世也說不定,尋常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她揪著花架上冬青釉五彩加金花鳥紋花盆里的蘭花,也不知道那個四貝勒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殊蘭正抱著納穆跟他說話,一會指指這個一會指指那個,聽得胤禛進府了,一會又聽得鈕鈷祿敏珠生下了一個壯實的阿哥,她臉上的笑意就更真實,吩咐憐年準備賀禮。 胤禛進了正院的時候額爾瑾,殊蘭,宋氏,李氏,武氏,鈕鈷祿氏都在,才知道是祝敦得了長子,他由著丫頭們侍候著洗漱換了衣裳在炕上坐下,額爾瑾坐在一邊,殊蘭,李氏,武氏依次坐在下面,鈕鈷祿和宋氏侍立在一旁。 額爾瑾笑著道:“爺辛苦了?!必范G只是微微頷首。 吃了幾口茶,嘗了一口桌子上的酥油卷,覺得太甜膩了,又放回盤子才緩緩的道:“今兒遇上了亮功,說是他meimei進了京,爺說了讓她meimei有空到府里陪著你和殊蘭幾個坐坐說說話?!?/br> 屋子里默了片刻,額爾瑾依舊笑著:“妾身恍惚記得,那姑娘閨名婉雯,今年也是十四的年紀了?!?/br> 胤禛只道:“是夠了選秀的年紀?!?/br> 他這樣一說,眾人心里就敞亮了起來,只怕是個可能會進府的,這幾年府上一直沒來新人,大家都有些疲懶了起來,如今忽的聽說有個人會進府,還是爺看上去看重的,心里就掀起了風浪。 眾人都在的時候殊蘭的話總是最少,話最多的本來是李氏,只是她的寵愛一日日的淡了,在胤禛跟前到是畏首畏尾了起來,也不說話,其他的人更不必說,胤禛又只是沉默,氣氛有些尷尬,眾人坐不下去,就帶了心事退了下去。 胤禛去了里間歇覺,額爾瑾侍候他躺下,出來就見王世讓家的進來回話,拿的是新開的胭脂鋪子的賬本,也不敢說生意好,只是一沒有名氣,二是管鋪子的管事并不是很精這一行,在一個東西不能說不好,但也不出類拔萃,也只薄薄的一個月掙著幾個銀子,額爾瑾接了賬本,聽著站在一旁的王世讓家的在一旁低聲道:“管鋪子的老劉意思是福晉能狠下心進了一批好東西,只要名聲打出去,開了路子不愁以后掙不來錢?!?/br> “他說哪里的好?什么好?” “老劉的意思京城雖然富庶,但這女子用的東西卻多半都是從南面興起,那面用什么,過上一兩個月才進京城,如今聽得那邊的女子都愛用梨花香味桃花粉的胭脂,都做成玉簪花的樣子放在雕花的盒子里,又別致又新穎,說是四紅樓這幾日剛進了這么一批好東西,因此他想進上六百兩的東西,四紅樓福晉也知道,那里是騙不了人的,跟著他們總是吃不了虧?!?/br> 額爾瑾遲疑了半會,人是他們經年管鋪子的老手,必定出不了大錯:“這樣吧,你在讓他好好看看,若真是如此,就讓他從先從別的鋪子的賬上支上三百兩的銀子進貨,先試一試,要是好在接著多定些,終歸都是為了生意好,只是千萬要謹慎一些?!?/br> 王世讓家忙應了是,又說了幾句話就退了下去,出了門見珊瑚站在廊下,拉著她的胳膊低聲罵她:“你如今還在這里丟人現眼,幾輩子的體面都被你敗光了!過幾日我就接你回去?!?/br> 珊瑚臉一白,哭著對她媽道:“媽,我也不跟你說假話,主子爺收用了我,主子爺不開口,別人都不能帶我走!” 王世讓家的一怔又是一急,眼里也落了淚,狠狠拍打了她幾下:“你這不要臉的東西,要是福晉知道了,你讓咱們一家都給你賠命???!” 珊瑚卻只是哭。 福兒站在門口道:“嫂子,主子爺還在里頭睡著,要是要教導閨女也不能在這個地方,嫂子若沒事還是先回去的好?!?/br> 王世讓家的勉強笑著應了一聲,帶了一腔的擔心害怕忐忑的出了后院。 福兒又輕蔑的看了珊瑚一眼,轉身進了屋子。 殊蘭回了屋子換了衣裳,凈了手上了炕坐下,一手抱著納穆,一手拿著筆在雪浪紙上畫一些簡筆畫,納穆并不懂,只是依依呀呀的說話,又吃了一會自己的手,在襁褓里扭了扭圓嘟嘟的小身子,殊蘭就停下來親一親兒子軟嫩的小臉蛋,接著在畫。 從外頭進來的喜丫踮著腳看了看,只看的來是畫的是個小孩子在對個老者作揖,殊蘭回頭一看見是喜丫,笑著招手讓她坐在身邊:“探頭探腦的看什么?” 喜丫笑著道:“在看主子做什么,只看來主子是在作畫?!?/br> 殊蘭抿嘴笑:“我這是在給三字經做插畫,這一副剛好做的是‘親師友,習禮儀’?!?/br> 喜丫覺得主子一笑實在好看,也跟著笑,“主子為什么要給三字經做插畫?” “以后給納穆啟蒙用?!?/br> 殊蘭是在給兒子籌劃啟蒙的書籍,她一時心血來潮拿了鄂祈啟蒙的書翻開來看,沒有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