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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錢寶麗來說,即便如此,恐怕她熟悉的永遠還是那個現代化的二十一世紀。 但是那里沒有衛斯年,也沒有了疼她寵她的父母…… 衛斯年察覺出小媳婦的心情莫名低落,還以為是因為家里人的事讓她煩憂,于是就帶著她去百貨商店買買買了。 他還記得,每當去鎮上購買一通的時候,她總是分外高興。 有著他的縱容,錢寶麗在逛過幾個柜臺買了些東西后的確開心了起來,幸好她還保持著理智,沒有亂花錢,買的大都是對錢母衛小妹有用的,其中也包括衛斯年和她自己,不過總體來說屬于后者的少。 至于最后的付賬嘛,當然是衛斯年給他媳婦來買單咯。 晚上的時候,一家人陸續回去,衛母收到兒媳婦的禮物,再加上兒女在其中做潤滑劑,小院里難得多了不少歡聲笑語,讓她終于露出了笑臉,對錢寶麗也友善起來。 衛斯年的房間還留著,小夫妻倆晚上就住在那里,衛母還幫忙給燒了鍋爐取暖。 錢寶麗來到這個世界過了大半個冬天后終于用上了一次暖氣,雖然是土法燒出來的,但也比點爐子方便舒服。 接下來的時間里,衛家母女兩人正常上班上課,而衛斯年則和錢寶麗繼續逛著京都城,外加將小院子整理修繕了一遍,把家中收拾的格外干凈妥當,順帶還去學校幫衛小妹鎮住了一些說她壞分子沒人管的家伙。 與此同時,衛母也知道了他們之前去過陜北,得知衛父的狀況真的還好,令她不禁松了口氣。 不知不覺間,幾天就過去了,正月十五元宵節來到。 元宵節本是吃元宵團團圓圓的時候,但因為衛家還少了個主要人員,這個節日,衛母他們都沒心情認真過。 但因為今年家里還添了人,有兒媳婦在,衛母也不想因為自己而掃了興,索性在當晚跟別人家一樣煮了鍋湯圓,吃完后就把三個孩子趕去街上玩了,自己在家獨自思念著遠方的丈夫。 街上擺了花燈,出來玩的人挺多,熱鬧的氣氛很快吹散了大家心頭的陰霾。 衛小妹畢竟年齡還小,即便因為父親不在身邊一起過節而難過,也在諸多花燈的誘惑之下漸漸忘記了煩惱,高興地左顧右盼起來。 摩肩接踵的人群里,衛斯年柔和了神情,在暗影下悄悄牽起錢寶麗的手,一起朝前走去。 錢寶麗側頭看了他一眼,燈火中的男人五官深邃,十分有魅力,讓人忍不住心生歡喜,萬般傾慕。 但是這人已經是她的,別人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想到這里,她莞爾一笑,突然聽見后面傳來一聲驚叫,隨即混亂聲傳過來,好像是發生了什么事。 人群因此有一瞬間的停滯,沒等大家發應過來,后方猛地沖進來一個人,左閃右突地在人堆里亂竄,后面還緊緊追著一隊身穿制服的衛兵。 錢寶麗察覺不對,及時拉住探頭探腦想要瞧熱鬧的衛小妹,和衛斯年一起退到一邊看情況。 他們剛離開原地,下一瞬,那個流竄的人就跟一陣風似的從那個地方跑過去,踉踉蹌蹌中不知撞到了多少人,等人躥過后,一時間抱怨斥責聲此起彼伏。 然而這還沒完,追著的衛兵們緊隨而至,呼啦啦一群人過去,又跌撞到不少人。 發生了這樣突發的事件,眾人逛街看燈的興致不免大減,紛紛就此議論起來,有消息靈通或者對此熟悉的人就透露道,說剛才那是衛兵隊抓盲流呢,讓大家伙不要驚慌,跟他們沒甚關系。 盲流一詞,對當下的人來說并不陌生,指的是某些沒有通過正規途徑私自回城留下的知青。 有些人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在下放的地方活不下去或者堅持不了了,就會想辦法回城私自留下來,而過年探親期間正好有這樣的機會,抓盲流事件多會發生于這個時候。 剛才那一出就是這樣,令看到的人或是鄙夷不恥或是唏噓感嘆。 衛小妹聽到眾人的議論,神色惶惶地看向她哥,也許是因為家里也有個知青,她聽到那些有點感同身受的擔心害怕吧。 “沒事,不用怕?!卞X寶麗握緊她的手溫聲安撫道。 衛斯年可是在他們錢家村都當上大隊長家女婿了,本本分分的知青里面第一人,混的算是不錯的,怎么會想不開回城當盲流呢。 這些事情,錢寶麗撿著可以說的小聲跟衛小妹閑聊著道出,讓后者漸漸放下了惶恐緊張。 經過這個插曲,他們也沒有繼續看燈閑逛的興趣了,又繼續走了片刻干脆打道回府,以免再遭遇什么意外事件惹上麻煩。 元宵節一過,衛斯年想要的臥鋪火車票就弄到了手。 至此,他們已經在這邊呆了快一周時間,在第七天踏上返程已是極限,不然再停留下去就要違反組織規定了。 衛家如今已是如履薄冰地低調行事,不能再因此給人留下攻殲的把柄,所以即便再是不舍難過,衛母最終還是將剛回來沒幾天的兒子兒媳送上了遠去的火車。 當火車啟動的時候,衛小妹在車下追了一段路,哭喊著讓他們明年別忘了回來。 錢寶麗和衛斯年探出車窗揮手告別,望著月臺上的人影越離越遠,漸漸變成一個黑點看不見了。 明年別忘了回來…… 黎明前的黑暗越是到了臨頭越是洶涌,屆時還不知道上面會怎樣風起云動,某些人又是如何臨死反撲,到那時盡量遠離是非中心才是明哲保身的關鍵。 這個約定大概是應允不了的。 第188章 嫁給知青男主后20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錢家村生產大隊的春耕工作又一次開始了。 因為地里已經種上了小麥,耕地是不可能,說是春耕其實只是個代指,實際上的活計是給田里綠油油的麥苗除草施肥松土澆水等田間管理的任務,順帶還會在田間地頭路邊之類的地方種些油菜,作為大隊的經濟增收項目。 別看活不多,但活重是真的,一場農忙下來照樣能累脫人一層皮,不比夏收輕松。 這時候分配活計就是抓鬮了,防止直接分配的話,有些人寧愿去做更累的翻地工,也不肯干活不重但十分坑的挑糞上肥工作。 由于糞肥又臟又臭,還有蛆什么的小動物,幾天干下來基本這一季都別想擺脫身上有味兒這件事了,所以隊員們對于相關的活都挺排斥的。 錢父為示公平公正,干脆全都抓鬮好了,抓到哪個干哪個,抓到挑糞上肥就自認倒霉。 錢寶麗抓了個松土的活,巧合的是衛斯年和她心有靈犀,同樣是松土的工作,兩人索性也不分開領地方了,搭伴組成松土小組一塊干活,一起松完一塊地再去松另一塊,完成的效率還挺高的,或許這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