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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數人又在噼里啪啦的陣陣炮聲中醒來。 錢寶珠拿被子蒙著頭睡的沉了些,直到春妮他們弄好了早飯要放鞭炮吃飯了,她才被叫起。 當時衛斯年已經坐在飯桌上了,整個人收拾的齊齊整整,和昨晚來時沒什么差別,仿佛根本沒有醉過酒。 “昨晚睡的怎么樣?”錢寶珠隨口問了句,邊瞧著春妮鐵柱兩人上菜。 外面的天還黑著,但伴隨著鞭炮聲聲,大年初一的早飯就要開吃了,且因為是新年第一頓,菜色準備的十分豐盛。 一個是自家本來就是這般的安排,另一個也是想好好招待貴客。 衛斯年笑著回答說晚上睡的不錯,火炕很暖和,被褥也很宣軟,讓他睡了一個好覺。 只是因為沒想到他自己會喝醉,倒是麻煩了他們。 因為這個,衛斯年還專門朝錢寶珠道了謝,目光中泄露出幾分愉悅。 期間,錢有財端坐在上方,看著下面兩個小兒你來我往地說著話,當得知衛斯年昨夜住的是自家閨女的房間時,他暗自哼了哼,仿佛看明白了一切。 索性錢寶珠去和春妮擠了,并沒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不然錢有財真擔心自個兒會推翻以前對衛斯年的所有好印象,然后不顧情面把人當場趕出去。 菜上齊,衛斯年有意緩和氣氛,不到片刻的功夫,錢有財很快又對他和顏悅色起來。 畢竟是看好的女婿人選,昨晚又是自家閨女不得已之下做的最合適的安排,他也不好再端著架子給人臉色瞧。 稍后氣氛重新熱絡,幾個人用過早飯,外頭的天已經亮了。 衛斯年這時提出告辭,本就是客,昨晚留了一夜已是冒犯之舉,如今再留下就不合適了。 因此錢有財他們也沒有多做挽留,只是錢有財看他一人過年孤零零的可憐,特意讓春妮給他收拾出一包過年做的吃食讓他帶走。 因為家里做的多,那一包東西塞的不少,都夠他吃到年后上班了。 正好現在天冷,不用擔心放壞的問題。 最后吃食包袱打好,錢寶珠拎著它將人送到鋪門口。 “這些拿回去,吃的時候用爐子熱一下……”錢寶珠遞上包袱,話沒說完,鋪門外就傳來了咣咣的砸門聲。 因為兩人正站在門后,那聲音仿佛就炸響在耳邊,猛不地嚇人一跳。 對視一眼,衛斯年將錢寶珠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拉開門栓,鎮定地打開鋪門。 門外站著幾個裹著黑棉襖短發的黑臉漢子,高矮胖瘦皆有,身上都帶著一股肆無忌憚的匪氣,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不然誰家大年初一天剛亮就冒然上門的。 “你們是要干什么?”衛斯年瞟過一眼心里就有了點數,頓時鳳眼微瞇地冷下臉問道。 錢寶珠這時從他背后伸出頭瞧了瞧,看到門前這群人竟然還帶了幾捆柴火,但她可不會傻傻地相信對方真是來給他們家送柴火的。 要知道這一片街上的店家基本都是用的煤氣煤球煤炭,最不濟要燒木柴的話也是一早就準備夠了的,哪里需要一群混子樣的人在過年這天大早上砸門送啊。 砸門是打頭那人砸的,剛敲了門還有些不耐煩,見門開了剛要說出準備好的那些套話,誰知門是開了,但門后站著的那位卻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是衛、衛先生??!”打頭的黑棉襖囂張的表情在認出衛斯年的那一刻就瞬間碎裂成渣,立馬變臉訕訕地打招呼。 錢寶珠看衛斯年剛露面就把人鎮住了,不由好奇地沒出聲,靜看事態發展。 那領頭的漢子看起來好像挺怕衛斯年,見到他跟老鼠見著了貓兒一樣,身上那股囂張的勁兒還沒起來就蔫下去了。 衛斯年背對著她,看向門前這群大漢的目光漸漸變冷,冷的比外面的雪還涼。 打頭的黑臉漢子差點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趕緊小心陪著不是解釋,“這、這不是過年了嘛,兄弟們手里沒錢買衣食,就來賣柴了?!?/br> “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衛先生,啊哈哈,想必您是不缺柴火使的,那咱們換一家換一家,打擾了打擾了,衛先生您請……” 黑臉漢子點頭哈腰地獻媚著讓開路,讓他身后的一眾小弟看得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頭兒突然是咋地了。 話說他們是來送柴換財的吧? 這個主意不還是頭兒出的嗎,道是讓兄弟們趁著過年砸開那些做生意的鋪門,以送柴的借口要錢。 一般人圖個吉利都會給些賞,當然價值上絕對是遠遠高于柴火的。 不然跟來的兄弟們可不會愿意輕易離開。 在此之前他們已經成了好幾單了,到手的錢財數目果然比平時收保護費強的多,令兄弟們對頭兒愈加信服。 然而到了這家,也沒見有什么特殊,卻驟然看到他們老大還沒開始勒索就對著人家打躬作揖地討好,一伙人不免都有些幻滅。 他們張張嘴想說點啥,但是看到頭兒打的手勢后先安分了下來。 這邊正恍惚不可置信著,那方衛斯年對于黑臉漢子的識相頷了頷首,看到他們身后帶著的柴火,回頭問錢寶珠她家用不用。 錢家有燒火炕地龍,需要的話倒是可以把這伙人送上門的東西留下。 錢寶珠連忙搖頭,“我家燒的煤,不燒柴火?!?/br> 燒也不會收的,這些人光看著就不是善茬,他們家可不敢沾上。 衛斯年明了她的意思,轉手接過她手上的包袱,然后就對那黑臉漢子警告道,“這里的主家是我熟人,你們好自為之?!?/br> 輕飄飄的話落下,卻讓一群漢子縮著脖子喏喏應著活像是鵪鶉一樣。 “我走了,有事可以去找我,我工作和住的地方都在那處園子,你知道的?!迸R走前,衛斯年回身溫聲和錢寶珠道別,并順手揉了一把她的頭頂。 頭頂熟悉的溫暖讓錢寶珠微愣,仿佛在哪兒感受到過。 沒等她再多細想,面前的人就提著包袱轉身而去。 路邊早有知機的黃包車夫哈著手過來候生意,不過眨眼之間,錢寶珠看著對方招來車坐上離開。 “頭兒,那是誰啊,這單咱們就這么算了?” 粗噶的聲音喚回錢寶珠的思緒,轉頭就見門前幾個‘賣柴’的黑棉襖漢子還沒走,領頭的小弟們正跺著凍僵的腳,不滿又奇怪地追問,眼睛看著錢家的紅漆鋪門蠢蠢欲動。 那個被他們稱作頭兒的黑臉漢子察覺到錢寶珠看過去的目光,下意識朝她擠出一個獻媚的笑,反手就啪地打了剛才說話的那小子一巴掌。 “誰誰誰,政府里邊的衛秘書都不認識?!?/br> “這里是人家罩著的,咱們就要倆錢花,和當官兒的對上是想去吃牢飯嗎?!” “你個蠢貨!趕緊去下一家,走走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