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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尋摸到第三天街上時,終于有家規模大一點的裁縫鋪接了她的棉衣單子,讓她交上定金留下地址,到時會有人專門去她家里量尺寸問要求。 店家服務不錯,錢寶珠覺得尋了這么長時間找到這里也值了。 弄好一切再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從零星小雨轉變成下鹽籽子,看來待會兒估計要下雪。 “這位小姐,還坐車嗎?” 剛才拉她過來的車夫還等在門口,見她出來趕緊用汗巾甩了甩腳踏上落的白鹽籽,殷勤地過來詢問。 錢寶珠點點頭,收了傘順勢坐上去。 車擋蓬已經被車夫拉開,坐在里面可以很好地擋住外面飄灑的風雨,卻不會遮擋住客人看向外界的視線。 回去的路上,因為不用再特意尋找裁縫鋪,所以黃包車走的很快。 錢寶珠一邊在心里算著這次做冬衣的大致開銷,一邊留神注意著外面的情況和走過的位置,忽然間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前頭街角一閃而過,后面貌似還跟著個人。 “師傅,速度能加快點嗎?我好想看到有朋友在前面路口?!彼⒓凑泻糁鴨?。 “好嘞!” 車夫吆喝一聲應下,隨即跑步而起,迅速朝她說的那個路口拉過去。 隨著車子接近,錢寶珠確定自己沒認錯,路邊那個剛轉過街角的人正是衛斯年,且他后面確實跟著一個人,只是行動上鬼鬼祟祟不像是認識的,倒好似在悄悄跟蹤前者。 這種情況,怎么看都不正常。 錢寶珠沒有多做考慮就立即吩咐車夫,讓他路過衛斯年時把車停一下。 “衛大哥,沒想到還能在這兒遇見你?!避囃O?,她笑著若無其事地搖手打招呼,余光中看見那個跟蹤的人隨之停下,裝模作樣地就站在不遠處。 衛斯年看到她怔了下,同樣也沒想到能在街上遇到。 “你來這邊做什么?馬上就要下雪了,快回家去吧?!彼P心地說道,殊不知自己肩上頭上已是落了一層白,全是沒化的白鹽籽。 錢寶珠瞧見也知他肯定沒帶傘,又思及正跟蹤他的那人,最終咬咬牙下了決定。 “這不是馬上要過寒冬,我出來找家裁縫鋪子做冬衣呢?!?/br> “確實就快下雪了,衛大哥要去哪兒,不如上車稍你一程吧?!彼_口邀請著,眼睛卻頻頻往他身后的方向看。 這么明顯的眼色,衛斯年不會不懂,然而要不要蹭車,令他猶豫了一瞬。 錢寶珠仗著后面那人看不到她在擋蓬下的表情,再次朝衛斯年使眼色,最后急得彎腰一把將他拉了上去。 車上長方形的座位比較寬敞,兩個人坐剛剛好。 衛斯年不再遲疑,被錢寶珠拽住衣袖時反手拉住她的手,化被動為主動,大步踏上車占據另一半位置。 隨后錢寶珠一聲吩咐,黃包車立即跑了起來。 跟蹤的人看見這情況趕緊追上去,然而車子跑的太快,追了一段就追不上了。 錢寶珠坐在車里沒顧得上被身旁人握住的手心,一直透過擋蓬縫注意著后面的情況,直到看不見鬼祟的那人跟上來,才讓她終于松了口氣。 等到她回過頭來時,衛斯年早就不著痕跡地松開了。 “衛大哥,我剛才路過,見有人藏頭露尾地跟著你,所以……”錢寶珠不好意思地為剛才自作主張的行為做解釋。 衛斯年聽此挑了下眉頭,轉身撩起擋蓬一角往后看去,已經沒人在跟著了。 “估計是哪個小毛賊吧,可能是把我當肥羊了,畢竟寒冬將至,他們也要準備衣物過冬?!彼厣磙揶碇疫^此事。 錢寶珠已經冷靜了下來,聽到這個說法立馬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權且信了他的說辭,其實心里正在狐疑地搖頭。 畢竟,雖然對方得知情況后確實表現出了一副愕然的模樣,但細微處仍能隱隱看出他好像對此并不真的驚訝,似乎是知道有人在跟蹤。 這樣的反應和狀況…… 錢寶珠瞬間聯想到什么,禁不住心里一突,反省自己剛剛是不是做了蠢事。 要是因為她的多此一舉而打亂了對方的節奏,估計衛斯年不僅沒覺得她幫了忙,反而拖后腿了吧。 “怎么了?”衛斯年看她神色變換糾結,不由開口問道。 兩人坐在一個車篷里,距離挨的極近,一人說話的時候,另一個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對方噴灑出的熱氣,男女同坐的情況下,氣氛尷尬又暗昧。 錢寶珠注意到這個,將臉側了側對向外面,口中卻回答著衛斯年的問話。 “我…剛才是不是打擾到你的行程了?”她問的隱晦。 也不知道衛斯年有沒有聽出來,他只說沒什么,也就在街上逛書鋪尋一些書而已,沒什么大事。 “你看外面已經落雪了,要不是你,我現在肯定在淋著?!?/br> 他說的夸張,然而錢寶珠卻覺得自己聽出了里面的話音,知道她沒有陰差陽錯地攪了他的事就好。 這下她就徹底放心了。 放松下來后,錢寶珠往外看了看,豆米大的雪花紛紛揚揚地落著,真的下雪了。 她回頭往衛斯年那邊瞧了眼,默默掏出一條手帕遞過去,“給你擦擦吧,沒淋上雪是真,淋了白鹽籽?!?/br> 衛斯年低頭看了下肩膀,的確如此,頭上一摸也是一手的水跡。 他接過手帕三兩下將自己打理干凈,然后看著那條帕子神色微動,展開一看,不正是他平時用到的手帕樣式么。 像是發現了什么,衛斯年輕輕笑了,物歸原主時看向錢寶珠的目光帶著幾分愉悅。 錢寶珠并沒有想到隨手帶在身上的帕子正是當初衛斯年留給她捂傷口的那條,這會兒用著也沒發現,只是奇怪他在笑什么。 黃包車平穩地跑著,即使是在下雪,兩邊的路旁偶爾也有擺攤討生活的小販。 “天氣冷,想不想吃炒板栗?”安靜的擋蓬空間里,衛斯年忽然提議道。 錢寶珠心動,下雪天來一包熱乎乎的炒栗子是挺不錯的,不過這時候哪里有賣的呀。 衛斯年掀開一點擋蓬示意她看,前面路邊恰恰正有一處支著布傘賣炒板栗的攤販,買的人還不少。 錢寶珠點了頭,覺得這人眼睛還挺尖的,她都沒注意到,他就提前看見了。 車夫很快在買板栗的小攤旁停下,衛斯年招了招手,攤主立馬裝了一包炒板栗送上來交給他,順便說著吉祥話收了錢。 錢是衛斯年付的,錢寶珠剛要拿隨身小包就叫他搶先。 只見那人并沒有將紙袋直接給她,而是一手捧著,另一手打開口遞到她跟前,溫言淺笑地說道,“趁熱吃罷?!?/br> 錢寶珠在熱氣撲面下忽然感到有點熏熏然,被這道聲音影響的心口直跳個不停。 都說男色惑人,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