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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邊吃邊說,氣氛融洽。 幾杯黃酒下肚,錢有財和衛斯年相談甚歡,興致一來不由得就讓閨女向大恩人敬酒。 錢寶珠聽話地站起來,舉起酒杯朝衛斯年敬了一杯。 黃酒不比米酒,雖說也溫和但下肚照樣火熱一片,不到片刻,錢寶珠喝下不過片刻,臉頰就染上飛霞,襯著如墨似畫的眉眼,煞是好看。 錢有財酒量不高,見此不禁思念起亡妻。 “我這閨女生的像她娘,你嬸子當初可是十里八村一枝花……” “確實好看?!甭牭阶詈?,衛斯年眸色深深,不動聲色地附和道。 “是吧,寶兒長的像娘,但本事上卻是繼承自她爹我嘞,你瞧見你手邊放著的那兩道素菜沒,那是寶兒親自做的,味道可好吧?”錢有財不知不覺地喝大了頭,忍不住開始炫起閨女來。 錢寶珠額角抽了下,當即給老爹塞過去一個白面大饅頭,也好堵住他的大舌頭。 錢有財感動的兩眼汪汪,忙著啃饅頭吃菜,終于沒空再亂說什么了。 錢寶珠松口氣,歉意地朝衛斯年道歉,“衛大哥,我爹酒量比較淺,讓你見笑了?!?/br> “沒事,錢叔這是真性情?!毙l斯年笑著搖頭,看上去并不介意。 之后因為錢有財吃飽喝迷糊了,沒人再勸酒,飯桌上的氣氛平靜卻祥和。 等到酒席結束,衛斯年要走了,錢寶珠起身去送他。 本來這個活該一家之主錢有財來做的,但他不是喝醉了么,已經被鐵柱拖回屋去灌醒酒湯,春妮忙著收拾殘局,只能錢寶珠這個主人之一送客了。 而且,她還有一件事要做。 “衛大哥,這個送給你?!迸R別前,錢寶珠將準備的那件禮物送出。 提前叫來的黃包車正在外面等著,衛斯年見到禮盒卻不著急上車了。 只見他眉眼低垂下來,定定地看了錢寶珠一瞬,勾起唇角接過禮物輕聲問,“你給我買的?” “嗯,爹說要送份謝禮感謝你的幫襯,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之前見過你在口袋上別鋼筆,所以就買了一支,希望你能喜歡?!卞X寶珠如實回答。 衛斯年撫著禮盒的大手頓了頓,而后只道禮物挺不錯的,他收下了。 “那,衛大哥慢走,天黑路上小心點?!币娝矚g,錢寶珠開心地告別。 衛斯年頷首,轉身拿著禮盒上了黃包車。 夜色中車轱轆的聲音響起,人和車很快不見了蹤影。 錢寶珠望著人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方才回去幫著春妮一起收拾鍋碗盤碟。 春妮手腳快,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洗涮的差不多了,看到她進來后忍不住竊竊笑開。 “小姐,這兩個盤子吃的最干凈嘞,看來衛先生很喜歡你的手藝嘛?!彼钢X寶珠拿來裝炒青菜和蘿卜絲的盤子擠眉弄眼。 錢寶珠過去瞅了眼,確實比別的盤碟里吃的干凈,不過春妮話里暗示的那意思她是不肯認的。 “瞎講什么呢,說不定人家就愛吃那兩樣?!?/br> “快干活,早點干完早點去休息?!?/br> 人家衛先生那么光風霽月優異過人,怎么會看上她一個平凡的小姑娘呢,不可能的。 錢寶珠自己都沒覺得有啥情況,更別提旁人。 春妮被這個理由說服,又見自家小姐如此篤定,感覺她自個兒大概也許可能又多想了吧。 第98章 地主家的傻閨女28 那晚過后,衛斯年許久沒來老百姓飯館,讓春妮暗下的猜測全成了泡影。 隨著秋季結束,一場霜降過后,又一年冬天來臨。 初冬的寒風吹在尚且穿著秋衣的人身上有些冷,然而北平城里卻有一部分人開始熱鬧起來。 “打倒小日本,還我中華!”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反對華北自治!” “立即停止內戰!” 冬日的晨光下,嘹亮的口號響徹北平城,街上游行的隊伍熱火朝天。 錢寶珠此時正在柜臺后撥著算盤,循聲抬頭望去,看見一隊高舉旗幟舉手吶喊的學生從自家飯館門口路過。 等到示威的學生隊伍離開,店里的食客們紛紛對此議論開。 有的說這些年輕學生吃飽了撐的沒事找事,正經的本領不去學習,竟搞些形式上的玩意能起啥用。 有的道這種愛國行為是值得表揚的,起碼表達了他們的真實想法,借以引得上頭人的重視,說不定能將問題解決呢。 大家爭論了一會兒,過后就把這件事拋在腦后,事不關己地該干嘛就干嘛。 然而沒過幾天,學生們搞出來的愛國抗日運動演變成了為抗日演講,鼓勵百姓捐款,國之有難,匹夫有責,希望每一個人都盡量捐獻一份力量。 這么一來,就關乎到眾人切身的利益了。 唇亡齒寒,眼看著外敵都要猖狂地打進來,即便是為了自身安危,大眾們也開始響應號召慷慨解囊助戰。 街上的商鋪不可避免地幾乎都出了血,錢家的老百姓飯館也隨大流捐了一筆。 “希望這錢是真用到打倭寇身上去了?!卞X有財看著收錢的士兵遠去,回頭嘆了口氣。 錢寶珠覺得大約可以,畢竟東北和沿海形勢已是十分緊張,如果連這種時候都有人敢朝民眾捐款伸手,那政府也就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無論外面是怎樣的風起云涌,老百姓的生活還是要過下去的。 所以,別看城里鬧的厲害,錢家的小飯館里食客也沒見減少,生意一如既往的不錯。 大家看著熱鬧過著日子,能瀟灑一天是一天,憂國憂民的大事自有上頭來cao心,天塌下來還有高個兒頂著。 因為生意好,手頭又有余錢,錢寶珠在寒冬來臨前準備為家里人做新棉衣。 以往在家這些針線活計都是春妮負責,但現在她忙著店里的工作騰不出空,而錢寶珠自己只會釘紐扣縫補丁,再多就不行了,根本沒打算動手。 因此她打算找人來做,不過是多花些錢,省時又省力。 立冬那天,晌午過后飯館里不忙,錢寶珠趁機出去一趟,準備找家裁縫鋪談談做棉衣的事情。 由于正值冬初時節,同一條街上的裁縫鋪里基本都排滿了訂做棉衣的單子,她即使去了也不知要到猴年馬月才能拿到新棉衣穿,還不如去別的街區轉轉看。 錢寶珠出門時天上下著零星的小雨,春妮幫她準備了一把黑傘。 這回她并沒有乘電車,而是叫來輛黃包車坐上,讓車夫拉著沿街走,看到有裁縫鋪的話就停下來。 他們這邊相當于是一個平和的居住區,人口不少,所以隔壁兩條街的衣鋪生意基本也都是排的滿滿當當。 錢寶珠只好擴大尋找范圍,不信找不到一家做冬衣的鋪子。 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