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禮，他寫這封信時，陳家的人已經出發，他不知道隨行的是誰，都有什么東西。

    還有翁家似乎有點情況，翁齊敏名下外城的莊子易主了，他打聽到新主子也是翁家的人，但具體是誰還在查。之前翁齊敏姐弟時常跑小酒館玩，最近幾個月卻不怎么出現了。

    顧家明年有大喜事，皇上給顧彥云賜婚，是新月長公主的嫡長女皓月郡主周芳艷。高升在信中說，這周家跟江南前陣子因私挖礦脈被下大獄的周家是同宗，就是不知京城的周家有沒有牽涉。

    他還打聽到祝婷一門在祝家的地位跟傳言有很大出入，他們一家子只是依附祝家的旁支，祝婷的幾個兄弟也沒什么出息，但最近都爭相買了五進的大院子。他總覺得不對勁，已經安排人手去打探。

    程寒站在書房門口，看meimei握著信沉思，他有些躊躇，糾結要怎么開口自己又不能跟她過年這件事。

    “少爺、小姐，晚膳好了?！甭勏愕穆曇艉鋈幻俺鰜?。

    程馥放下信，抬起頭就對上不知道站在門口多久的小哥哥，她微微皺眉，“做什么壞事了？”

    “誰……做壞事了？沒大沒小?！背毯抗忾W爍。

    程馥走到他跟前，突然捏住他的鼻子，“哈~”開心。

    程寒扯下她的手，摸摸自己被捏疼的鼻子，“偷襲可恥?！?/br>
    “走吧吃飯去?！辈唤o對方報復回來的機會，她牽起小哥哥的手，蹦蹦跳跳地往膳食廳而去。

    高升在信中沒有具體提到宋家和景瑛瑤去京城后發生的事，程馥是后來斷斷續續了解一些細枝末節，并不怎么全。加上一直都挺忙，也就忘了這茬?，F在見小哥哥安靜吃飯，才想起是不是該關心一下。

    “宋紹曦已經把那婦人送去外城的莊子，景家小姐倒是沒被趕出宋家?！碑吘顾郎S落至此，的確跟景氏有點關系。只要景氏的兒女還在，景瑛瑤找準能做主的，留在宋家不難。

    聽了詳細經過，程馥無奈道：“牛鬼蛇神全在京城了?！币栌翊藭r應該在三皇子的府邸里。

    以為meimei擔憂他們將來回京后要面對的難題，程寒忙安撫，“都不算事?！?/br>
    “確實，京里跟金陵可不一樣?！蹦沁吀唛T大戶之間的氛圍跟江南世家之間可是天壤之別，內宅里的人也沒一個簡單的。待過兩年他們兄妹回京，恐怕姚黎玉和景瑛瑤早不知脫了多少次皮。

    “對了，翻過年我想請翁齊敏姐弟來金陵玩?！彼傆X得不親自見到他們，無法了解翁家發生了什么。而且翁齊敏在自己眼皮底下，她也比較放心。

    程寒稍作遲疑，最后還是點頭，“得從翁夫人那邊下手?！钡肝谭蛉诉€能做主。不過他也有些拿不準翁家肯不肯放行。畢竟翻過年，翁齊敏也到了可以相看人家的年紀，她又是翁家年紀最小的女兒。

    “此事還是我來辦?！笨陬^上承諾得爽快，心下卻隱約覺得這比收拾金陵那些個世家子弟們難多了。

    “要是有困難就作罷，咱們再想別的辦法?！碑吘刮碳业那闆r，他們現在了解得太少。

    “放心，我有分寸?！背毯o她一個安穩的笑容。

    直到晚飯吃好，程寒還是沒敢提自己不在金陵過年的事。但這件事還是被發現了。因為朝暉給他收拾箱籠沒有避諱旁人，被經過的玖玖看到了。然后就出現了meimei拽著一根箭，追著哥哥滿院子跑的畫面。

    程寒今年起程得比較早，臘月初九就走了，為的就是能趕在燈節前回來陪meimei賞燈。程馥把人送出城門，轉身就掉了眼淚。鬧得隨行的人都不知道該怎么哄是好。

    “小姐，我有時候覺著你像萬年道行的老妖怪，有時候又看你像個孩子?！避嚲従復鶅珊榆庱?，駱行坐在趕車的小廝旁邊，對車里因舍不得哥哥而抽泣的小姑娘不停調侃。

    這機會可太難得了。

    車廂內的程馥吸了吸鼻子，賭氣道：“他肯定是不想跟我過年?！?/br>
    “不是的小姐，少爺最重視您了?！甭勏愫途辆良钡貌煌窠?。

    “搞不好給你在外頭定了個嫂子?！瘪樞胁豢狭T休。

    結果小姑娘好像真的信了，嘟嘟囔囔，“哼，沒準是真的。有了媳婦忘了妹子?！?/br>
    “哎喲駱爺您少挑撥兩句吧?！甭勏愣家凰麣馑懒?。

    一整天程馥都蔫蔫的，吳纓從聞香那得知是因為哥哥又出遠門，不跟她過年，而傷心難過。他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自己沒有兄弟姐妹，之前在宗家，跟其他同輩也不親近，不太能理解雙生子這種情感。不過唯一的家人不在一塊過年，傷心也是正常的。

    “別難過，我陪……”話未說完，玖玖就興沖沖地跑上來。

    “小，小姐，徐，徐公子來了?！?/br>
    第69章 你讓開

    徐野是臨近傍晚才進的城，因為迫不及待想見到小姑娘，沒有直接去程家新宅，而是到路程較短的兩河軒碰運氣。結果對方還真的在，只是那張小臉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么了？”小姑娘很顯然哭過，眼睛紅紅的，嚇了他一跳。

    “走吧，回家再說?！背甜ゲ幌朐谌饲皝G人，拽著他的衣袖就往外面拉。

    “哦……”

    廣植與駱行綴在后面，兩人都沒吭聲。駱行忙著關注自家主子，廣植則分心關注了一下身邊的駱行。

    這個人他見過。

    程馥不知道徐野會來金陵，所以對方突然出現，她是驚喜的，甚至高興得忘了問他同行的大叔是誰。

    徐野得知是因為程寒又“識相”地不在金陵過年，甚感欣慰，“很好啊……”不過小姑娘的神情也有點可憐，“我的意思是我陪你放煙火，守歲?！?/br>
    事已至此，程馥當然也不能繼續想著不愉快的事，于是歪著腦袋好好打量起徐野來，將近一年未見，這人真是越來越好看了，難怪京城高門大戶都想把女兒嫁給他。

    徐野也在看她，不算愛笑的自己，此時臉上情不自禁地揚起笑意，有點傻氣。

    進了程家，小姑娘才意識到怠慢了廣植，于是好生給對方賠了不是，又吩咐下人去安排客院。廣植本就沒在意，他先前同徐野進兩河軒，瞧見小姑娘的神情就知道他們來的不巧，她估計正好遇著什么事。后來得知是程寒去拜訪名士，不在金陵過年。他的感受只有憐惜。

    這對兄妹不容易。

    “還是初二回去?！毙煲鞍雅L解下來丟給白居，發現小姑娘一直盯著他看，有些不好意思，聲音也輕了，“四月就來?！?/br>
    程馥眨巴著眼睛，“同知的任期也是三年么？”

    “看我心情?！毙煲耙荒樌硭斎?。

    程馥呵呵兩聲，心道還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有些人做官就跟做著玩兒似的。

    京城

    聽說翰林院給徐野上了病假折子，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