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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唯卿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是怎么想要回來?”顧莫蓮喉嚨一梗,看著那雙在火光下深若幽潭、似通萬事的眼,心中驚駭莫名。“好了,顧小姐應該累了,就麻煩鐘副官帶她上樓休息了?!辩婗吸c頭,右手一伸,做出請的姿勢。顧莫蓮咬著唇又看了顧唯卿一眼,提起裙擺站起,就跟著鐘鑫上樓去了。那六個士兵守著外頭,此時房間就剩下顧唯卿、趙笙、黎悅、戚仲和宋仁,以及飯團和安安,恢復了意識的大鷹。那只大鷹自醒來就睜著眼睛看著顧唯卿,一雙鷹眼里竟然滿是欣慰和歡喜,看得眾人叫奇不已。安安蹲在飯團的頭上,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大鷹,毫不掩飾它的好奇,卻是沒有了開始的敵對。顧唯卿關上門,蹲下身看著大鷹,一字一頓道:“這些人都是可信的,你可以說話了吧?”這句話一出,四座皆驚。戚仲和宋仁首先反應過來,畢竟有安安在前,他們的接受能力要強些,而趙笙則是因他強大的心理素質,他也只是微驚之后就恢復了自然。黎悅就是連下巴都要掉下來了:顧唯卿,你在開玩笑?回答他的卻是一聲尖利怪異的人語:“果然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外公都要驚訝一會兒呢?!?/br>顧唯卿一凜,果然不是他的幻覺!這只大鷹跌落在他的懷里食物瞬間,他分明聽到了一聲詭異的曲調:“口袋里,有信!”后來他果然在軍衣口袋里拿到一張紙……“你到底是誰?”顧唯卿沉聲問道。大鷹發出怪異的笑聲:“我?如果不是這副模樣,你該叫我舅舅……”笑聲尖利,又帶著悲愴?!鞍智皟扇者€跟我說,我們一家可以團聚了,我的小外甥長得多好……一眨眼,就剩我這個鬼不鬼人不人的東西……”這下,顧唯卿是真的驚住了!“舅、舅舅?”消息來得太過突然,他一時竟然來不及反應!直聽了賀英年自嘲的、痛苦的話,才急道:“你真是我的舅舅?”賀英年苦笑:“如果不是怕你不相信我待會兒的話,我還真的不想說我是你舅舅……把鐘鑫叫來吧,他是可以信任的,跟著爸爸多年了,你無需避著他的……”顧唯卿抿嘴,他的確是存了防備鐘鑫的心,畢竟要他突然接受一個原本陌生得人,真的不簡單。“我去叫吧?!逼葜僖婎櫸ㄇ潼c頭,便主動將鐘鑫叫了來。而鐘鑫聽到賀英年對著他喊:“鐘鑫”時,整個人都呆住了。“英年?你是英年?”賀英年又是苦笑:“看吧,連你都認不出我了……”鐘鑫的表情實在是十分精彩。似喜似悲,似哭似笑,最后嘴角咧得大大的,仿佛天大的喜悅降臨。他猛撲上去抱住賀英年:“哇!你還活著!我就說你小子怎么就死了?害得我……害得我……”賀英年眼色一暗,但很快收斂好情緒?!澳銇砀业男⊥馍f說,我這個樣子,實在是很沒有說服力……”鐘鑫的喜色微收,轉身,果真見顧唯卿正一臉探究地看著自己。“他,的確是你的舅舅,賀英年?!?/br>“我感染了喪屍病毒,父親為了不讓我吃、吃人,就將我藏起來,后來,我沒死成,恢復意識就已經是這副德行了,賀英年展了展翅膀,眼露無奈與自厭,父親后來找到我,我跟著回會事大樓不過一日,據點就亂了。棄區里的喪屍不知道怎么推倒了圍墻,攻擊了第五區。共將軍為了其他四區的安全就派兵去剿滅,誰知道------所有人,突然喪屍化了!”“天!”鐘鑫驚呼,“怎么會?”就是不知道原因!當時父親正跟共將軍吵架,連早餐都推翻了,炊事班的人進來送新餐,就那么突然喪屍化了,快得讓人反應不及!賀英年的聲音更加尖銳起來,顯然是那一日給他留下了無法磨滅的可怕記憶。鐘鑫趕緊摟住他,賀英年鷹化的身體只有一米高,鐘鑫輕而易舉地就將他整個摟在懷里。“英年,不怕……不怕的英年……”看著他們兩人的相處,趙笙眼睛一暗,他不由自主地看向顧唯卿,卻見他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他的心中不知為何就有些煩躁起來。他皺著眉捂住心口,卻不知這股煩躁時從何而來。“沒事了……”賀英年自鐘鑫懷里掙脫出來。“當時只剩少數幾個士兵沒事,父親帶著我和共將軍一起逃跑,在路上卻遇到截殺。共將軍死了,父親跟對方的火行者殊死搏斗,最后也……父親拼著最后一口氣寫了這封短信,就想著給你一個警醒,也是一個念想……”聽完賀英年的話,顧唯卿已經仿佛失去了說話的能力,心中的恨和痛揪扯著他,讓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何種表情。夜晚涼風颯颯,趙笙打開門,果然見顧唯卿坐在窗臺上,靜靜地看著窗外。那種抱著雙膝的姿勢,能讓他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涂。“怎么還不睡?”顧唯卿將頭悶在雙膝之間,悶聲道:“睡不著?!?/br>趙笙輕笑,緩緩地走向窗臺,雙手撐在窗沿上,輕輕地坐了上去。低頭,就能看見顧唯卿黑色的腦袋,他不自覺地伸手撫了上去,果然是想象中的柔軟。就像這頭發的主人的的心,即使看起來多么地堅強冷硬,內里到底還是像孩子一樣地柔軟。“阿笙?!鳖櫸ㄇ鋹瀽灥?,“別又弄我頭發……”回應他的是腦袋又收到幾下搓揉。難得的靜謐安詳,卻令人不安。顧唯卿突然伸手扣住了趙笙的手,雙目對上趙笙微怔的眼。“生氣啦?”“阿笙,你到底信是不信?”“嗯?”趙笙上挑的鼻音在夜里帶著不知名的魅力。“我們,前世相識?!鳖櫸ㄇ渚o緊地看著他,滿眼的執拗。“你是信或不信?”趙笙一愣,并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重新挑起這個話題。“阿笙,我明白你的?!鳖櫸ㄇ涮?,做了前世今生都不曾有的舉動。他將手撫上趙笙的眉眼,細細地描摹。是記憶里的輪廓,是記憶里的俊。只是,沒有記憶里的溫情。就像前世初遇時,那般的表情。完美的笑容面具,待誰都彬彬有禮,滿目的繾綣多情,實則最是冷漠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