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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他半條命。哪怕是以大學生的末班車被追求,然后發現自己不過是有錢人事業有成后玩玩的東西。開門的聲音。躺在床上放飛的我一個激靈迅速起身。在還有半天的時候,鐘銘喝醉了。他喝的很多,我跟在他身邊三年,從未見過他這樣失魂落魄。他躺在床上呢喃些什么,我沒興趣聽,轉身去找手巾想給他收拾一下。“白鉞…!”我正在浸濕手巾,聽見他嘶啞的叫喊。我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倒數的日子讓我放下的繃緊的神經,那一瞬間我的眼淚掉下來了。我可能,真的,喜歡他。我的金主他有點智障,但就是他在我人生第二次跌到谷底的時候,拉了我一把。讓我唯一的毫無血緣的親人,能在睡夢中安然去世。我的金主,馬上就會成為過去式。喜歡,也會的。他的手指勾著我的衣角,“你走……”我不吭聲直愣愣的看著他。“你走??!”他這樣說著,衣角卻被他勾的更緊。怕什么?我掰開他的手。我馬上就走,馬上就會騰出地方的。甭管大學生還是小野模,又或是其他的后宮佳麗,很快就可以踩著跳板進宮了。住在金主本宅也許在別人看起來是一種榮耀,但在我眼里真的就是一種煎熬。尤其當一個大房子只偶有鐘點工,其他時間連個人氣都沒有的時候。我后來摸索出,鐘銘這個人也傲,他從不相信感情,卻又深陷于對白鉞的感情。但即使這樣,他也絕不會放棄自己的后宮,他總是喜歡新鮮的。對于白鉞,鐘銘還有一點不知情。白鉞有嚴重的精神潔癖,他根本就不可能接受一個常年床伴不斷的人。我想應該也包含現在的我。看著他酣然入睡,我將胡亂穿好的睡衣脫下,轉身去收拾不屬于他卻也并不該屬于我的東西。我將東西收拾好放在客廳門旁,如何處理隨他??粗约翰恍s扁平的破落布袋包,我試試拎了拎,手臂不是很痛苦。不過一想也是,里邊的東西比之當初只少不多。該走了。金主不提,我總不能不記得。今夜過后我該去哪里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解脫。第九章天亮了。我坐著公交車直達人民廣場??粗鴱V場上散發蓬勃氣息的大爺大媽們,我有一種穿著白襯衫混入太極隊形的沖動。這種積極心態,這種老年健康Disco,簡直不要太適合現在的我了。我把手機換成了這三年我專用來砸核桃的雙卡雙待老年機。想了想感覺不告而別太容易招黑,于是用過去三年常用卡給金主發了一封磨磨唧唧的短信。相信日常起床氣的他看見了估計這輩子都懶得瞅我一眼,順便帶著再也不想日我的附加狀態。就這么傻坐半天,中午隨便吃了頓飯,然后想起我似乎還沒找賓館,又急忙的找了一套不怎么好也不怎么差的旅館,開始日常躺尸。手機震了。“喂,您好,您的朋友在夜光喝醉了。您有空來接一下嗎?”那邊是個彬彬有禮的男聲。朋友?我哪里會有什么朋友。“不好意思,沒空?!?/br>那邊顯然也因為我的無禮震了一下,“…那先生您什么時候有空……”我嘆了一口氣,我是真的很窮很潦倒了。連明天該去干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還有閑心去管一個我都不知道是誰的人呢。“不好意思,總沒空?!?/br>“……就在吧臺等您哦?!?/br>……電話掛了。我還真是頭一次見這么強勢的服務生。認命吧,申報。你就是個勞碌命。我起身收拾東西,奔向夜光。朋友?是…哪個我不知道的朋友?第十章“申通?!彼ё∥?,我使勁推開。多少年的毛病。一醉了就對我又抱又親,撩完就跑,怎么還沒好?我把他在吧臺椅上放好,伸手去掏他手機。呦呵,沒鎖屏。我心里一喜,想打開通訊錄隨便喊個人給他領回去,通訊錄一打開,我就愣住了。通訊錄里,只有我一個。是我七年前的號。到現在也沒注銷,安靜的插在卡槽中常年關了信號當擺設的手機卡。孽緣啊,我心想。我常年消了信號,沒想到一朝換手機就中招了。旁邊的酒保噙著笑,過來跟我搭話,“你親戚?”我沒吭聲。這聲音很熟悉,明顯就是手機里的那個人。“我只是個跑腿的…哎,他在咱們這訂了個包房的。你是要……?”我心想有包房你還給我打電話,也是無語。我盯著他不吭聲,他見狀笑了笑,“那…我給您帶路?!?/br>回到旅館已經是很晚了。白鉞。我狠狠咀嚼著這個名字。其實我恨他。如果不是當年他非逼著我跟家里攤牌,我不會被趕出家門。那么那場車禍就不會缺我一個,讓我帶著愧疚茍活我根本就不配的七年。而他呢?那個時候拍拍塵土飛向國外名校。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他毀了我的一生,而他并不知情??伤橛衷鯓幽??他還帶著我倆逃課出去,我與他一起選的耳釘。他的左耳,我的右耳。我伸手去摸曾經長實,發現照片后又打洞的右耳,我曾經有多愛他,現在……就有多恨他。我和他,也許注定成為死局。“咚咚咚——”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第十一章一看是白鉞,我明確表示拒絕,奈何胳膊擰不過大腿,他使勁一推就輕易擅闖民居。“喝?!?/br>我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以及他拎著的白酒,頭皮發麻。“白先生……我已經道過謙了,您……”他不肯聽我說,擰開瓶子就想灌。我根本就反抗不了,就算對面是個酒鬼,也是個深諳自由搏擊的酒鬼。日了狗了!“…別,別這么粗暴?!蔽医舆^瓶子,假裝喝了兩口,讓酒順著瓶口延了不少。誰知他好像看出來了,一手從后捏著我脖頸,一手抬高酒瓶。他灌的太快,我簡直要被嗆的掉下生理眼淚。……你不是不省人事嗎?你怎么跟著我到這???你不是醉了嗎?怎么還記得我白酒一杯倒???你不是,不是……他這么個半夢半醒的瘋魔樣子老實說讓我有點自亂陣腳。鬼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白酒真的很辛辣。我淚眼朦朧。完了,太丟人了。居然被灌酒灌的哭出來。他灌完了不到半瓶酒,自己滿意了,將酒擰上蓋放到了一邊。我也開始有點蒙圈了。這是多少度的白酒??!我的胃不會糊了吧!還好晚上喝了粥,我腦海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