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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之外沒有任何用處,路狄亞這才強迫自己定神,牙齒在舌頭尖上死命咬了一口,借著銳痛,他終于能將一句話說完整了?!澳銊偛欧帕搜??”明擺著的事實,可路狄亞偏生忍不住要問。如果能從白昕玥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似乎就得了心理安慰一般。不過既然是明擺著的,白昕玥也就懶得回答。他當然知道路狄亞正在憤恨些什么,他這一放血,等于是完全浪費了先前的鄭重警告??赡怯秩绾??難道要眼睜睜看著火煉躺在棺材里,人事不???從剛才起,路狄亞就一直攥著白昕玥的手腕沒有松開。不過被攥著的那一位,在近距離的接觸下倒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幾根手指的顫抖,當真是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不過白昕玥分析之后認定,對方并不是在害怕自己,而是因為在場的大祭司對路狄亞造成了無形的壓力,以至于連手腳都不聽使喚。妖獸的上位者對下屬的威壓,已是無從抗拒。而若說路狄亞與其主人大祭司之間的關系,似乎還要更進一步。在這種壓力之下,路狄亞幾乎是寸步難行。不知道是不是手上血絲拉糊的觸感對路狄亞產生了別樣的影響,他愣是將滿面的驚恐凹成了一副兇悍的咬牙切齒。一個字都不說——也實在沒有多說的功夫,路狄亞手上狠狠施力,硬生生的將白昕玥連拉帶拽的扯向一個特定的方向。第322章第322章—埋伏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方才這場逃亡,只能是——莫名其妙。逃脫的發起人莫名其妙,逃脫的過程莫名其妙,就連逃脫的理由,都是莫名其妙。白昕玥看了一下所處的環境,只用了兩眼。這當然不是因為他觀察力驚人,而是實在沒有什么值得看的地方。一條狹窄無比的墓道,窄到什么程度,兩個成年男人并排是肯定站不下的,哪怕只是他獨自站著,都覺著兩邊肩膀快要碰到冷冰冰的墻壁了。于是前面看一眼,后面看一眼,便再也沒有什么東西值得他去分配目光了。對了,在前面還站著一個路狄亞。經過之前的奔跑,此刻他正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喘氣。不要說解釋什么了,白昕玥連招呼都沒有打一個便已經轉身,看樣子是打算原路返回。“喂!你不能回去!”路狄亞也顧不上什么氣喘吁吁了,趕忙出聲阻止。被他阻止的那位根本不受控制,連步伐的頻率都沒有改變。這個時候至少證明了一點,不管路狄亞單方面是怎么想的,至少白昕玥并沒有真的將他視作合作對象。“你現在回去也沒有用了。既然你已經放了血,很多事情就已經改變了。我知道你放心不下火煉,但你若是這個時候回去,只會讓他的狀況更加危險?!甭返襾営蒙狭俗羁斓恼Z速,他生怕自己稍微一慢,對方就會走出這截墓道,那便再也追不回來了。不管怎么說,路狄亞的某句話還是發揮了作用,白昕玥腳下一頓,微微側過臉,正在等待他進一步的解釋。“妖獸的力量來源便是精血,關于這一點,用不著我再多解釋了吧?”從雙方的經歷來看,關于妖獸強悍的力量,說不定白昕玥還要更加熟知一些,畢竟他才是從那個妖獸鼎盛時代走過來的人。生怕對面那位會故技重施再一次掉頭就走,路狄亞連一秒鐘的停頓都不敢有,趕緊又接著說,“另外,你本人是因為依靠什么力量才能活到今天,這更用不著我說了吧,況且我還不如你清楚這些呢……”白昕玥在這一刻終于完全將身子轉了回來,逆著光,看不清表情,但分明籠罩著一層駭人的冷凝?!跋胝f什么,一次性說清楚?!?/br>在這般壓力之下還要將話說清楚,實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路狄亞也非常清楚,若是錯過這一次,他當真不會再有開口的機會了。而如果放任白昕玥自己行動的話,事件的進展只怕會更加失控。就拿方才來說,白昕玥先他一步進了核心墓室,盡管雙方分開的時間并不久,但路狄亞總是覺得哪里不對勁。自己會被看不見的禁制阻擋腳步,路狄亞實在不認為那只是自己的錯覺,更加不認為那是巧合。路狄亞嘆了一口氣,他實在不認為白昕玥到了這個時候還沒能想通,對方擺出這副樣子,更大的可能性,還是不愿意承認某些東西罷了。“你應該已經意識到,火煉與你的血都具有極端特別之處,甚至從某個方面來說,可以算得上一脈相承。你剛才用了自己的血試圖喚醒沉眠的火煉,也就是說你們的血已經融合到一處了。我不知道在這中間是不是有大祭司動過的手腳,但你既然已經做了錯誤的決定,這件事已經無法挽回?!?/br>說到這里,路狄亞忽然想起了曾經發現過的一件事,正好用來當做佐證,“你應該還記得當初在樂園島上,為了開啟海底秘境,未希也讓你往祭壇滴入了鮮血。說實話,你認為有這個必要嗎?只是為了開啟機關的話,火煉一個人的力量已經足矣。如今我只能猜測,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們便已經試圖讓你們二人的血液融合。但很可惜她們失敗了,或許是因為當時藏在各地的結界還完好無損。而她們也發現了這一點,所以才有隨后的一系列行動?!?/br>關于未希與大祭司的彼此勾結,之前路狄亞也表達了這方面的懷疑。此刻再這般提出,當真半點兒都不突兀。另外,這樣一番推論,正好將過去發生的種種串聯到了一起,堪稱天-衣無縫。“那么,你的提議是什么?”白昕玥不僅問的簡短,而且面無表情,喜與怒,當真半分端倪都不露。路狄亞當即抖了一下,似乎是被對方這個問題嚇著了。更準確的說,他是被自己準備好的答案嚇著了。間隔了足有三分鐘之久,路狄亞才低幽的開口——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一聲哽咽,“殺……殺了……大祭司……”白昕玥笑了。那是誰也不曾見過的笑容,挑起的一側嘴角,都能看見后槽牙的位置,充滿了嗜血的味道。不,也不能說誰都沒有見過他這種笑法,只是見過的,都在數千年前統統死絕了。路狄亞顧不上難受或愧疚了,他愣愣的看著白昕玥的表情變化——那一抹無限駭人的笑容轉瞬即逝,然后他的嘴皮動了動,即使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路狄亞還是從他的口型中讀出了那個字眼……殺。然后,就見白昕玥一邊點頭,一邊說出四個字,“正合我意?!?/br>路狄亞完全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言來形容對方說話時的語調。那幾個字聽起來并不高昂,按照常來,殺伐決斷的時候不是應該語調尖銳神情激動嗎?但這幾個字之間,連一絲起伏都找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