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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背在肩上,那種自討苦吃的行為他才不會去做。而此刻之所以火煉會義無反顧的邁出腳步,當然不是自尋死路,他只是……好奇罷了。沒錯,盡管好奇的心情放在此時是這般不合時宜,可火煉向來還是比較遵從自己心意的,特別是在束手無策不知道該做什么的時候,按照本心行事便成了他的首選。如果要在這時問火煉究竟是什么東西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八成也回答不上來,正如他感覺到那一股針對自身而來的惡意一樣,同樣也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正在吸引自己。惡意的吸引,聽起來確實相當矛盾,但也并非不可能發生的事。舉一個極端一點的例子,當某人獨自走夜路,忽然遭遇了某個不好的東西,某人明知靠近會有危險,但事實上并非所有人都會掉頭逃跑,很大一部分人都會壯著膽子接近那東西,非要看個究竟不可。這一類反常的現象,用一句話來總結便是——好奇心害死貓。火煉當然不是貓。相反,他最討厭的動物應該正是貓科,但這一刻他的好奇心一點兒都不比自己的天敵遜色。亂七八糟的想了一大通,但是火煉的腳步卻半點兒都不慢,甭管那惡意的吸引本質究竟是什么東西,他已然決定要親自看上一眼,不然就此錯過的話,他辛辛苦苦走這一趟不是白跑了嗎?三步并作兩步的穿過了白沙地,如今一切都脫離了幻覺造就的假象,沙地上的痕跡也是亂糟糟的一片,于是也不用在意是不是會留下什么腳印了。鉆入籬笆之前,火煉倒是駐足看了一眼上面那艷麗無比的紅花,他自己或許并沒有發現,居然在這一刻皺了眉。他當然不是未希,也不至于看見一朵紅花便感動的痛哭流涕,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這花開得過于艷麗……當真不是什么好事。說起來,未希心心念念的帝王之花“焰尾”似乎也是這副姿態,亂紅飛舞蒼穹的景致的確壯美無倫??墒?,然后呢,不就什么都沒能留下來嗎?由此可見,花也好,人也好,還是悠著一點兒的好,過于決絕,不顧后果的拼上一遭,不是自討苦吃又是什么?沖著那紅花撇了下嘴角,火煉將不屑的心情表達的淋漓盡致,隨即他便伸手作勢要撩開一枝擋路的藤蔓。什么叫做好了傷疤忘了疼,火煉這動作算是給出了標準的注解,他來時明明被藤蔓上的尖刺刺破了手指,再一次面對這玩意竟然也不知道要小心一些,大大咧咧的又自己送上門去。植物當然不會生出什么意識,但這一叢藤蔓畢竟處處透著詭異,若說是修成精了也絕非毫無可能,倘若它真的有什么意識,倒真可以說得上得寸進尺。上一回只是暗搓搓的扎了個小口子并吸了一顆血珠,但是這一回發現某只傻鳥又自己送上門來,似乎也不滿足那一點兒好處了,只是眨眼功夫,數條藤蔓已經向著火煉纏繞過來,無論是他的四肢還是腰身都成了攀附與攻擊的對象。火煉目瞪口呆。難道他便是傳說中的花肥?說實話,一滴兩滴血什么的,火煉當真不怎么在乎。在許多事物的看法上,他還真的與廣大妖獸不同,譬如說對待精血的態度,所有妖獸都認為此為自身力量源泉,必須要珍而重之,但火煉卻不以為然,不就是幾滴血嗎,只要不是什么致命的重傷,生活中偶爾劃上一個小口子,這是誰也無法避免的事故不是嗎?所以雖然之前被扎的有點疼,但火煉倒也沒有采取什么行動,更沒想過要將這一架藤蔓給挫骨揚灰。只是火煉真沒想到,今天居然會遇到如此不要臉的植物,他僅僅只是一時不察,如今低頭再看,渾身上下都被覆了個嚴嚴實實。倘若再繼續縱容,那就不是一滴血兩滴血的事兒了,看一眼藤蔓上密密麻麻的尖刺,不用懷疑,片刻功夫他就能被其吸成一具干尸。哪里還有什么惜花的心情——況且這種雅致的情緒半點兒也不適合他,先前不過只是懶得計較罷了——火煉五指張開,指甲暴漲,活像是頃刻間裝上了一副爪類的武器。隨后,三下五除二,稀里嘩啦的一陣斬擊。到底面對的只是一堆植物,也用不著什么厲害的招式,只要足夠快,刷刷刷,大局可定。收回指甲的火煉,接下來的工作便是將留在身上的藤蔓統統摘下來。那東西便像是一條條僵死的蛇,盡管已經失去了生命,但其中不少還是緊緊的環繞在他身上,特別是那些尖刺,已有不少刺入火煉體內,這般粗暴的將其摘除,連帶衣衫與皮膚都頓時遭了殃。將最后一段藤蔓扔在腳下,火煉欲哭無淚。即使不照鏡子他也知道自己當前的狀態是何等狼狽,被藤蔓刮出來的傷口毛辣辣的疼,而且更要命的還是這一身破衣爛衫,簡直沒法見人了。火煉陡然想起了某人那一段“拔了火鳥尾巴毛”的威脅,當時似乎還曾探討過,沒了尾巴毛之后他再化作人形會不會也是同樣破衣爛衫?如今這副到了八輩子霉的模樣,似乎也用不著驗證什么了……————桌上有兩杯咖啡,只可惜白白放涼了也沒人端起喝一口,對坐的兩個男人仿佛正在等待什么,心思顯然不在咖啡上頭,而且彼此也不說話,就這么靜靜的磨著時間。其實咖啡杯的旁邊還有一份戰報,正是關于月眠島之戰的。此戰無論是從規模,還是從參與各方勢力的復雜程度來看,都稱得上是前所未有的重要,這份戰報的價值也是不言而喻。但竟然只是這么可憐巴巴的被扔在一邊,無人問津。“終于等到了?!逼渲幸粋€男人總算開了口,聲調不高,狀若嘆息。而這一位,赫然正是妖委會這一任輪值會長莊錦。他大概是往窗外眺望了一眼,臉上浮起了一層格外復雜的感情,乍看起來像是如釋重負,但若是略微探究一下,又會覺得那表情更像是……傷感。“為了將火煉引到月眠島上,還真是費了不小力氣?!苯釉挼哪莻€人,正是蔚云非。大概是之前雙方沉默的過程太過難熬,他只覺得渾身都坐的僵硬了,伸了個懶腰還沒能緩過來,索性站起身,踱步到了床邊靠在窗臺上。蔚云非也往窗外看了一眼,與莊錦不同的是他的表情,在他臉上看不出一絲與傷感沾邊的情緒,在他勾起的唇角上,掛著的分明是一抹不屑。對于他接下來所要說的事情,蔚云非心中充滿了不屑。此等負面的情緒,在他人面前肯定還是要有所隱藏,為了維持他英雄的良好形象,可是面對莊錦,到時沒有這個必要?!耙残姨澣缃駪馉幐鞣矫娴臈l件已經成熟,而各大獵人組織在失去溫離這個領導者之后也很容易收買,攪合一下,將戰火引到月眠島,由不得火煉不走這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