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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選擇。而這個自討苦吃的行為,才是白昕玥所說的“為難”。天道的壓力究竟能夠達成怎樣的狀態,白昕玥也只是道聽途說,即便是給他提供這一消息的那個人,對此也并無準確的判斷。在這個世上,唯一了解此事的,只有曦冉本人。但即使不去追問,白昕玥也早知曦冉會有怎樣的應對,關于天道種種,他根本提也不會再提,曾經為了讓他對妖獸未來的延續做出一個承諾,逼不得已之下曦冉才略微說到了天道的一點的端倪,但那已然是極限。從曦冉決定將這份無形的壓力背負在肩頭的那一刻開始,他便已經決定這是他自己的責任,沒必要分擔,更沒必要透露。盡管曦冉也為自己選定了一個盟友,灝湮,那也僅僅只是因為那女人獨特的身份,對于這些玄之又玄的事物,身為大祭司的灝湮總是要比旁人更多一份領悟力。不過白昕玥懷疑,即便是灝湮,對于很多秘密也只是一知半解。這一點白昕玥倒是非??隙?,戰爭期間,他少不得要布開精密龐大的情報網,四大家族的掌權人更是他重點監控對象,從收集的情報來看,灝湮的確在曦冉的授意下做了不少事,然而除此之外她本人竟然還有不少小動作。灝湮究竟采取了哪些行動,這些東西白昕玥還在派人調查,但是其行動的不一致還是證明了一點,她的“盟友”身份也不過只是一個幌子,從內心深處她依舊對曦冉充滿了不信任。平心而論,白昕玥對于灝湮始終抱有一份嫉妒,正如他對于未希是一模一樣的。前者是因為被曦冉選作了盟友,而后者則被認定為最佳的皇妃人選,這兩項選擇都是基于曦冉的理智,基于他身為帝王才有的大局觀??刹还茉鯓?,白昕玥照樣無法抑制自己瘋狂的陰暗心理,他不管曦冉是因為什么選擇了那兩個女人,他只知道,不要說被曦冉所選上了,他本人壓根就不在曦冉的考量范圍之內。嫉妒無比濃烈,但站在客觀的立場上,白昕玥還是必須要說一句,灝湮的不信任感并非毫無道理,事實上造成這種混亂狀態的罪魁禍首正是曦冉本人。一切都是源于他的隱瞞,或者說,一意孤行。在面臨不知道是什么鬼東西的天道時,曦冉究竟是自大的無以復加,認為單憑一己之力便可以扛下一切?還是說,他即便想找人說說,但已經是滿心無從說起的無可奈何?這樣的疑問,白昕玥找不出答案。他所確定的只有一點,便是自己早已對此痛恨的無以復加。他痛恨……曦冉的自作主張。因為他的這個決定,注定了所有的一切都要他獨自承受。哪怕如今戰爭已經走向尾聲,結局已定,但是對錯二字依舊還是氤氳不明。如果妖獸一族能夠延續下去,倒是能夠證明曦冉所作所為是正確的,所有的犧牲也是值得的。但如果……不能呢?遙遠將來的事,誰又能看的見,誰又能預料的到?白昕玥也不是沒有考慮過,或許正是以為這一份世事難料,所以曦冉最終只能守口如瓶,即使他也算是做了充分的準備,但最為關鍵核心的部分,依舊只能獨自承擔。道理或許不錯,可是從結果來看,白昕玥終究還是沒有被曦冉所選中。這難道不是舍棄?而且,還是永永遠遠的舍棄。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白昕玥,今日試圖揭破一部分真相,誰知讓他遇上的便是這樣一副被折磨的脫了形的身軀,他沒有辦法再繼續心平氣和。至于曦冉亮出的利爪,他是不是害怕都已然無關緊要了。如果害怕,他一開始便不會與曦冉有任何接觸。然而這一條界線早已經邁過,并非今天,早在風鉤山自治礦區,很多東西就已經改變了本來的面目。其實在第一次與曦冉親昵接觸開始,白昕玥便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被兩把撕碎的準備,這位可是皇帝陛下,不管落拓與否,都是這個世界的主人,而白昕玥的所作所為以及他內心更為深沉的渴望,都已經不能用冒犯來形容了,所以就算死在曦冉的爪下,他也當真半點兒都不冤枉。既然已經有了這份準備,早一天死晚一天死都沒有什么區別?所以在巨大的威脅面前,白昕玥可謂無動于衷。此刻正好挨上了肋骨下方的那一片肌-膚,難得的柔軟,于是白昕玥想也不想便一口咬了上去。“嘶——”曦冉倒抽一口冷氣,當場生出活剮了這家伙的心。手下留情?哼!那是什么玩意兒?曦冉凝聚起剩余的全部力氣,狠狠一腳,毫不拖泥帶水的踹上了白昕玥的肩胛骨。后者原本也沒有什么防備,就算他有,也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與曦冉上演一場全武行,沒有任何懸念的被踹翻在地,無比狼狽。好不容易掙扎的爬起來一半,就見曦冉正坐在石桌邊沿居高臨下的打量著他,右手食指的指甲不偏不倚的抵在他的胸口,隨時都會刺穿心臟似的。方才白昕玥的種種行為冠上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名頭也算是相得益彰,豈料那么一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在這一刻卻仿佛被嚇住了似的。他也不抬頭去看曦冉,只是盯著那一片狀如刀鋒的指甲,臉上慢慢的漾開一抹苦笑。“曦冉,你要殺了我嗎?你忘了,你已經殺過一次了?!卑钻揩h如是說道。仿佛是為了給自己所言找出一點兒作證,他當即扯開領口,露出胸口那一個拳頭大小的傷疤。定了他叛亂的罪名,將他流放到寸草不生的砂堡,最后又不惜親自前往施刑……畢竟都是自己親自做過的事,曦冉也不至于那么快便忘個干凈,但是驀地看見這么一道猙獰的疤痕,曦冉還是結結實實的一愣。他以為小白這傷只怕早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難道人類當真是如此脆弱的生物,恢復力比他們妖獸差了何止幾倍?還是說,當初他動手的時候太過決絕,所以才會留下此等無法痊愈的傷害?下手,應該挺狠的吧?曦冉很快回想起了自己當日奔赴砂堡時的心情,決絕,只有這兩個字才能夠形容,沒有半點折扣的,那個時候的他的的確確下定決心要取小白的性命。至于是什么理由讓他做出決定的,過程曦冉都回憶不起來了。他只記得那個時候自己差不多要被天道給徹底壓垮了,在巨大的壓力面前,他對于計劃的不確定感也上升到了極限,他是真的害怕了,害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一場不可挽回的謬誤。在那樣的情況下,他根本無心去思索辨析什么,唯一想做的,便是更改“錯誤”。更改的法子也可以說是現成的,小白是他一手扶植起來的敵人,若是他死了,便可以消除隱患。打著這般主意,曦冉動起手來哪里還會有什么余地?然而奇跡般的,白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