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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兒不落的鉆進了他的耳中,像是有某種小動物用它那毛茸茸的爪子不輕不重的撓了一把,癢的要命。可是小白依舊沒有任何舉動,硬生生的將滿腔的煩躁都壓了下去,只是專心致志的完成著手上的活計。至少,他讓自己的外表保持著八風不動的姿態,不管內心如何煎熬,還是給了旁觀者一個游刃有余的印象。揭開壺蓋看了一眼,小白斷定火候已經差不多了,將茶壺從火上端了下來。他也不回頭,只是微微揚起了聲調,“既然醒了,就過來喝一點熱茶。灌了一肚子冰涼的酒水,你這會兒不難受嗎?”曦冉很想反駁一句——灌酒的不正是你那些屬下嗎?這筆賬似乎應該算在你的頭上。可是轉念一想,認為這點兒口舌之快實在有失風度,便忍住了沒有說。正要從床上下來的曦冉這才發現,不僅外杉錦袍之類的不見了,床邊連鞋子都沒有找到一只。替他更衣的人是誰,已是不言而喻,可這家伙將這些藏起來又是在打哪門子的鬼主意?曦冉思索片刻還是無果,索性懶得再想。嚴寒酷暑對于妖獸的影響力十分有限,冷一點兒熱一點兒都沒有什么不同。薄衫,赤足,散發,曦冉無比坦然的下了床,穿過空蕩蕩的屋子,向著平臺而去。如果只看舉手投足之間的平靜,他與煮茶的小白相較也不遑多讓。只不過神情、態度均可以偽裝,但是否真正的表里如一,還是說不動如山的外殼下藏了一片驚濤駭浪,這終究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小白抬眼的一剎,正好對上了那一張似笑非笑的面孔,他不禁呆了一呆。素白的衣料上,紅色的長發披瀉而下,不像是水,反而更像燃燒的火焰,印入眼簾,幾乎將他的瞳孔都燒的發痛。對方的表情是模糊的,于是讓那雙煙金色的眼睛變得更加醒目,小白從中品出了一點審視,一點饒有趣味。他不敢再多看,別開了視線。掩飾性的指了指對面的蒲團,請對方坐下。曦冉從善如流,依言落座。而這一位明顯是享受慣了的,或者說懶散慣了的,即使是坐在蒲團上,也不愿擺出盤著雙膝正襟危坐的模樣,他曲起一條腿,很隨意的將胳膊搭在膝蓋上,而另一條長腿則懶洋洋的伸直,給自己選了一個在現有條件下最為舒服隨意的姿勢。小白立刻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讓對方坐下,還不如就讓他站著呢。在這樣平視的角度下,他的眼神更加無處安放。曦冉如果肯端端正正的坐下倒也算了,可他這副仿佛沒長骨頭的姿勢頓時上貼身的薄衣變得若有似乎,一側還好,可是另一側……衣襟的部分已經從肩頭滑了下來,岌岌可危的掛在胳膊上,敞開的布料下露出了大片的胸膛,附在骨骼上的肌rou呈現出優美的線條,即使他此刻維持著放松的姿態,然而肌rou本身的力量感還是足以讓人目眩神迷。胸膛往下,便是往內收緊的腰線,柔韌的好似一條皮鞭。再繼續往下,所有的一切都沒入了陰影之中……事實上,就算能夠看見,小白怕是也不敢再多看了。他倒出一杯茶,放到對方的面前。杯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不過在整個過程中,滿滿的一杯茶水竟然沒有灑出一滴,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好似擂鼓一般劇烈跳動的心臟,血管里流淌的的鮮血隨之沸騰而加速,此刻的小白簡直如同一座隨時都要突破臨界點而噴發的火山??墒遣还芩膬刃募な幊稍鯓拥某潭?,從結果來看,他竟然將這一切都壓抑住了,嚴絲合縫的包裹在一張人皮之下。自控力太好嗎?小白并不如此認為。非要找出一個理由,他這勉強算是習慣了。經年累月的求而不得,愿望慢慢的演變成奢望,經過了漫長的磨礪,至少在表面上學會了不動聲色。即使小白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的時間并不長,但曦冉還是感覺到了,一方面是因為妖獸天生強于人類的感知力,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幾眼之中蘊藏的侵略性著實非同一般。回顧一下他們二人過去的相處便能發現,小白的態度歷來是囂張的,在面對皇帝時,他從來沒有展現出旁人都有的畢恭畢敬,是了,他還敢直呼皇帝的名諱。對于這些,曦冉其實并不如何在意。與所有人自以為是猜測的不同,事實上在皇帝的心目中并不怎么看重這些外在的形式。而且,他在對待小白的時候,原本就多了幾分特別。常年身處最底層的人類之中要湊齊多少的機緣巧合才能生出一個小白?他的叛逆簡直可以說是難能可貴。曦冉不想用那些毫無價值的禮儀來磨平他的傲氣。但是這一回,對方的目光已經不單單只是傲氣的程度了,被那種充滿侵略性的目光掃過,曦冉真懷疑自己的皮膚上已經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他依舊裝作什么都沒有感覺到,若無其事的端起了茶杯。一口氣喝下了大半杯,隨后曦冉才點評道,“茶葉還是泡來喝比較好,爐子上這么一煮,茶香都散盡了?!笔裁炊疾蛔鱿硎馨资车哪腥?,竟然還挑剔的不行,當然了,這也算得上皇帝的特權之一。“煮的茶養胃。之前的夜宴上你幾乎沒有吃什么東西,而且還醉倒了,這個時候不宜喝清茶?!敝蟛枋怯兄v究的,一點姜片、兩顆紅棗、些許細鹽,雖然犧牲了清冽的滋味,但都是利于腸胃的東西。曦冉很想反駁一句自己是“千杯不醉”,可他的確剛剛從床上爬起來,事實面前,他反駁多了反而掉價。至于先前昏睡的理由,雖然并非酒精作怪,但曦冉自己也沒能弄明白到底是什么。這個時候若是提及他身上無時不刻背負的壓力,反而多生枝節,還不如什么都不說。喝完了剩下的半杯茶,曦冉將杯子放回小白的手邊,示意對方續杯。他像是突然嘗到了喜歡的滋味,仿佛之前語出挑剔的那個人不是他本人一般。小白一邊往杯子里續茶,一邊沒頭沒腦的開口,“我沒想到你真的會親自前來。嘉獎臣下這一類事務,你過去都是隨便派個人代表的?!北M管沒有任何鋪墊,但這個話題卻并不突兀,至少對小白本人而言不是。在看到曦冉出現的那一刻起,小白就一直想要問個清楚,只可惜夜宴之上沒有合適的機會。在這個星子璀璨,風朗氣清的夜晚實在并不適合談論這種大煞風景的正事,不過話說回來,該談的事情總歸還是要談。而小白這種絕不逃避勇于直面的處事風格也確實值得贊賞。茶杯再一次被曦冉端到唇邊,不同于方才的牛飲,他細細的啜了一口,慢慢的品著滋味。有一縷紅棗的甜味,不知是不是煮久了的緣故,略微顯得有些寡淡?!鞍凑粘袘T例,若是駐外官員政績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