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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鳴沒說出一個字便會帶出“嗬嗬”的氣流聲響,他清楚的很,那是因為聲帶被灼傷的緣故。“樓澈明知你會遭遇怎樣難纏的對手,可他依然命令你不得放一個人‘越界’,這不是嚴令讓你死守又是什么?”來客的語調中充滿了譏諷,尖酸刻薄。他甚至都不做停頓,直接又補了更加讓人難過的一句,“況且,你我都十分清楚,在你背后根本沒有什么值得守護的東西?!?/br>雷哲鳴再一次不言不語,也不知是被對方說服了,還是懶得再與之計較。信任這種東西其實用不著對別人陳述,只要自己能夠堅守如一,已是足夠。坐在坑邊的客人,突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赫然帶了恨鐵不成鋼的潛臺詞在內?!霸缰滥氵@孩子這么不聽話,我說什么也不會交給你這招的?!?/br>雷哲鳴抓住了一個話頭,興許是他無法容忍對方一直明里暗里攻擊樓澈,所以也作勢要反唇相譏一回,“我的確不聽話。那么誰又聽話呢?那只——”“噓——”來客將一根指頭豎在唇邊,打斷了雷哲鳴?!澳憧刹荒苓@么說你的晚輩,他不僅聽話,而且是真正的招人心疼?!?/br>雷哲鳴先是一怔,隨即便感到自己沒有一塊好rou的皮膚上還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不是不知道對方的“喜好”,但是他絲毫沒有興趣按照這個標準去發展。來客這一次終于把話題轉到了最重要的目的上頭,“來這個鬼地方對我而言十分麻煩,況且還是在這個多事之秋。但是我必須走這一趟,因為我要問問你——還想不想活下去?”剛才還只是發怔的程度,這一刻雷哲鳴則像是被徹徹底底從內而外的凍結了一般。還想不想活下去?并非是這個抉擇本身很困難,而是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有機會進行一番抉擇。來客的語氣中嵌入一□□哄,“你可要想清楚哦,我絕對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了。我并不清楚活著對你而言意味著什么,但如果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這一點對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br>雷哲鳴仿佛魔障一般,他從嗓子眼里擠出兩個字,“條件?”來客就像是釣上了一條等待許久的大魚,呵呵的笑了兩聲,“讓你做我計劃中至關重要的一環。雷哲鳴,既然你的力量是我給的,那么就還給我這個人情,助我一臂之力?!?/br>雷哲鳴沒有說話,也不知是沒有力氣,還是懶得開口。不過不管哪種原因,來客都并不在乎,他只當對方已經默認了,懶洋洋的伸出兩根手指頭,微不可覺的動了動。頓時,雷哲鳴發現自己身下有了某些動靜,即使他的整張背都已是血絲爛糊的狀態,感覺也遲鈍了不少,但他人都已經浮了起來,怎么樣都不該錯過這個變化。原本身下只是積雪,托起他身子的當然不會是這種東西。而事實上,那股將他托起的力量比積雪還要更加玄妙幾分,是一股看不見卻摸得著的……氣流。妖獸中最頂尖的四族,分別掌控天、水、地與虛空,但是這個家伙,竟然每一種力量都會那么一點,即使遠遠比不過四族的族長,但也已經具備了尋常妖獸不能企及的力量。但是,他身上并沒有四族的血脈,甚至都并非妖獸。氣流托著雷哲鳴上來了,不過還懸在半空中,這個高度,他只要轉轉眼珠就能與來客視線平齊。甫一接觸對方的眼睛,雷哲鳴便是忍不住皺眉。對于這個救命恩人,雷哲鳴并沒有半分感激之情。同樣,從對方的眼中他也找不出一絲悲憫,對于這家伙來說,他剛才救下的并非活生生的一條性命,他只不過是從雪地里撿了一把鋒利好用的刀子罷了。“你現在得跟我回去,瞧你這一身焦皮爛rou,在這個地方我沒有辦法給你療傷?!彼⒎鞘菫榱苏髟兝渍茗Q的意見,只是直接告知接下來的行蹤。對于他而言,這已經是禮貌的表現了。雷哲鳴還是沒有任何意見,因為他了解不管自己說什么都沒有意義,此刻的他頗有幾分任人擺布的凄涼。“你放心?!睂Ψ阶鲃菀呐乃募绨?,不過手掌停留在半道上,連裝腔作勢的安慰都虛的不能再虛?!拔抑滥阆胍裁?,過去我也放任你自己去努力。結果呢?你不是一無所獲嗎?回到我身邊,這樣你就會知道,你要的東西普天之下只有我才能給你?!?/br>“那你呢?你又想要什么?”話音落下之后,雷哲鳴自己都覺得這完全是出自鬼使神差。“我嘛,只是想當最后的勝利者。上一次,因為小小的疏忽,竟然與勝利失之交臂,最后得了一個不輸不贏的結果。不過這一次,說什么都不會了。我要向所有人證明,我才是真正的贏家?!?/br>正在纏著樓澈“講故事”的火煉一定想不到,不同的地方,相同的時間,竟然有人正在做著與他差不多的事。只不過,他是在追尋,而那人則是在追憶罷了。一字之異,千差萬別。第102章第102章—回望千年時光追溯,回望便是幾千年。由于沒有到外面縱觀全貌,所以并不知高樓是如何巍峨,廣廈又是如何雄渾。但是,從一些室內的細節還是很容易推測這是如何壯闊絕倫的宮殿。地板所用的材質極其難以判斷,比石料更為溫潤透亮,比木料更為密室堅硬,打磨的光可鑒人,找不出一絲拼縫。四根需要數人才能合抱的圓柱撐起了上方的穹頂,也不知用了怎樣的技術,穹頂高的不能再高,硬生生的在室內開辟出了一塊海闊天空的廣袤。殿宇采用如此奇特的建造方法,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這里的主人就愛好這個呢。事實上,如果一切都全盤依照他的性子來做,只怕連這穹頂也給掀了才好。畢竟不管穹頂挑高到了怎樣的程度,也還是存在的。倒不如徹底舍棄這個步驟,只要他有了興致,隨時都能夠一飛沖天。殿內的裝飾其實十分簡潔一目了然,值得一道的就是四根圓柱,上面刷著朱砂色的紅漆,紅的熾烈,也紅的純粹。圓柱上盤踞著四只形態不同的異獸,張牙舞爪,虎視眈眈的俯視著下方站著的幾個人。寂靜持續了很長時間,終于還是有人排眾而出。他一聲長袍雖然華美,但并沒有太大的特色,要說什么東西特別,便是那一根“圍脖”,毛茸茸的像是某種動物的尾巴,被他很隨意的搭在左肩之上?!盎噬?,我還是反對你將兵權交給一個下賤的白子?!?/br>曦冉聽了這話,眼皮子都懶得抬一抬,只是輕輕“嘖”了一聲,表達出充分的不耐煩。滿屋子的人都站著的情況下,唯獨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待遇不同,一張寬大豪奢的高背扶手椅端端正正的擺在高臺之上,若是端端正正的坐下,這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