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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統剛走過去,就聽滕云忽然喝了一聲“小心”,一支冷箭射了過來,趙統閃身躲開,才想到滕云站在自己后面,滕云本想躲開,奈何撞到了桅桿,箭頭擦著手臂而過。這時候大家才看見,洺水上有一艘小船,仗著霧大不容易發現劃了過來,趙統年輕氣盛,又見到有人受傷,自然不想善罷甘休,滕云沖過來使勁拉了一把,兩人一起撲在船板上,才又躲過一次冷箭。雖然只是小皮外傷,擦破了一點皮,不過滕云覺得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側頭一瞧才知道,原來箭尖兒上有毒,趙統叫他雖然能聽到,但意識有些恍惚,后來似乎滕裳也聞訊過來,好像很著急,只可惜滕云堅持不住,最后還是睡著了。薛鈞良沒想到讓他們去接人,竟然讓人躺著接回來,隨行沒有帶御醫,雖然讓當地州郡的大夫看過,但是箭傷毒性很強,滕云血行過速,再加上他身體本身虛弱,才導致了昏厥。薛鈞良命人將滕云直接接到宮里,有人勸說這不和禮法,薛鈞良卻只說:“他本就是孤的貴妃,只是因為一朝將臣都不如他,才讓他去出征?!?/br>大家啞口無言,薛王把滕云接進宮來,卻不安排在后宮,姜諭問薛鈞良安置在哪個偏殿,薛鈞良只是淡淡的吐了兩個字,“正殿?!?/br>姜諭不知道滕云、皇后和滕英三個人的關系,雖然不明白為何薛鈞良如此用心,但仍然眼觀鼻鼻觀心的不多說話,薛王吩咐的事情辦好就可以了。薛鈞良招來了太醫院的幾個元老御醫,箭傷在這些老御醫眼里似乎沒什么大不了,只是讓滕云把身體養好,滕云這幅身體有心疾,過喜過憂過怒都不適合,病去如抽絲,身體就更是虛夸。薛鈞良聽他們這么說,稍微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讓御醫開了補身體的方子,他瞧著一臉傷疤的滕云瞧慣了,御醫突然斟酌的問了一句,“陛下……不知道侯爺臉上的傷,用不用治?”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忽然皺起眉,冷聲道:“自然要治?!?/br>御醫被他這樣一說,反而發了愣,道:“這……陛下贖罪,侯爺臉上的傷疤時日已久,雖然能治,但是恐怕不能完全祛除?!?/br>他說完話,薛鈞良的臉色又沉下去幾分,但薛鈞良知道,之所以治不了,其實也有自己的責任在,當時他就沒想著讓滕云好受,只不過這時候滕云的身份變了,薛鈞良的心思也就變了。薛鈞良頓了半天,道:“盡力醫治?!?/br>“是是……”御醫趕緊跪下來磕頭道:“老臣自當盡力,不敢怠慢,請陛下放心?!?/br>等御醫走了薛鈞良就站在床榻邊,一直不說話,只是盯著滕云,姜諭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雖然不是盯著自己,都覺得全身發毛,他也不敢出聲,薛王最近心思有些捉摸不定……等天色漸黑,姜諭才不得不輕咳了一聲,道:“陛下……傳膳么?”只是沒想到這一聲卻把滕云弄醒了,滕云覺得腦袋很重,耳邊有說話的聲音,他掙扎著想睜眼,手稍稍一動竟然木可可的,沒有什么知覺。滕云想起自己好像是中了箭,然后就沒了意識,猛的心里一涼,以為手臂廢了,掙扎著就要起來。滕云的右手用不上力,一歪就要從床榻上掉下來,薛鈞良本身看著他醒來,覺得自己盯著人家有些尷尬,收了目光裝沒看見,此時也沒多想,趕緊伸手去攔。滕云暈乎乎的,看到是薛鈞良,腦子里還反應了好半天,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薛鈞良知道他的手上沒知覺,道:“你的手沒事,過幾天毒清了消了腫就好了?!?/br>滕云這才發現自己靠在薛鈞良身上,趕緊撐起來要下床,道:“謝陛下……”只是他還沒說完,薛鈞良就揮了揮手,裝作不在意的道:“滕卿此次可是頭功,不用謝不謝的了?!?/br>說罷還扶起滕云,道:“不用跪了,躺著去罷?!?/br>滕云不知道為什么薛鈞良忽然這么“親和”,也許是他剛醒來,沒醒過神來,心思全都表現在臉上,看的薛鈞良瞬加有一種無奈,就算質疑也不要表示的這么明顯。姜諭很有眼力見兒的過來扶滕云躺下。薛鈞良又道:“你先休息,等一下讓人做些補身體的藥膳來?!?/br>姜諭知道這后半句是對自己說的,應了一聲趨步出去吩咐準備藥膳去了。滕云心里有幾分詫異,不過想到自己這次立了功,可能薛鈞良也得做做樣子,他身體太弱,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也就忘了看一眼四周,這里顯然是薛鈞良的寢宮。滕云再醒來的時候,殿里掌著燈,薛鈞良坐在不遠處的桌案后面看書,時不時抬眼往這邊看一下,滕云醒了他自然知道,但是薛鈞良想到對方醒了自己立馬發現,會不會有失君王風范?于是等了好半天,才裝作“不經意”的發現滕云醒了,不緊不慢的長身而起走過來,道:“滕卿醒了?身體感覺怎么樣?能吃下東西么?”他一連問完,看著滕云怔愣的表情,才驚覺自己一口氣問了多少問題,就算對方曾經是皇后,但他們也曾經是死敵,竟然可以這么關心。滕云頓了一下,趕緊下床道:“微臣好多了?!?/br>“嗯?!?/br>薛鈞良又轉身坐了回去,道:“姜諭,把藥膳端上來罷?!?/br>姜諭應了一聲,去把一直用小火熱著的藥膳端了上來,雖然是藥膳,不過薛鈞良吩咐要一些清淡點的,怕滕云因為中毒,剛醒來吃東西感覺惡心。滕云對于薛鈞良的反應有些疑惑,起初是沒醒過來,如今是睡足了,真的清醒了不少,才覺得薛鈞良的舉動有些怪異。滕云絕技不會想到自己的身份被薛鈞良知道了,他稍微想了一下,也許是薛鈞良又想到了什么辦法要難為自己。姜諭親手喂滕云布膳,滕云想到這一節,舉動越發的恭敬起來,不想露出什么把柄讓人做文章,一國之君在批折子,作為臣子怎么能吃東西,于是只是做了做樣子,稍微呷了一口,就沒再動。薛鈞良心不在焉的看了一個折子,隨即道:“不合胃口?”“不……不是的,”滕云跪下來道:“微臣惶恐,實在當之有愧?!?/br>薛鈞良自然明白了,原來自己的好心被對方當成了詭計,他想發怒,只不過生不起氣來,也不知道是滕云太謹慎,還是自己的口碑太差勁。薛鈞良嘆了口氣,道:“起來罷,今天時候晚了,宮門已經關了,你就住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