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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算,咱們竟然有七八年沒再見面了?!?/br>郎靖并不說話,沈翼道:“你知道陛下找你什么事么?”郎靖這才開了口,道:“無非是滕南侯的事情?!?/br>“你心里清楚就好……”沈翼頓了頓,嘆了口氣道:“十年寒窗苦讀,師兄弟里屬你才華最高,我自認不如你,你也看到了薛王的建樹和才干,為什么非要幫著鎮疆侯呢?你讀了這么多年的書,難道連這個道理也不明白?”郎靖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把沈翼盯的發毛,隨即道:“我方才入京,就有人讓我進宮,想必薛王已經知道我進了宮,現在你在這里和我巧遇,想來也不是巧合了……你是來替薛王勸降的么?!?/br>沈翼被他識破,咳了一聲,有些尷尬,道:“所以我自然不如你,我一直是佩服你的?!?/br>他這樣說就算是承認了,郎靖道:“鎮疆侯一日是臣,郎某也一日是薛王的臣子……想必我不說,你也該知道,鎮疆侯和薛王比起來,差的尚遠?!?/br>說完郎靖就抬步往前殿去了,沈翼搖了搖頭,郎靖果然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的牛脾氣,不過他說的也對,鎮疆侯一日是臣,郎靖也就一日是臣,薛鈺像要反,還差得遠呢。郎靖進了暖閣的時候,薛鈞良正在看書,他手里拿著書,目光卻斜睨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薛鈞良聽到聲音,立馬收回了神,不讓郎靖起身,道:“郎靖啊,你知道孤讓你去洺水,是做什么的么?”“打仗?!?/br>“的確如此……”薛鈞良道:“但是孤損失了一名大將,這就是你的將功補過么?”郎靖道:“微臣自有讓奉國把滕南侯送回的辦法?!?/br>薛鈞良冷笑了一聲,道:“孤知道什么都難不倒你,那就去辦罷,三天之內,孤要見到奉國放人……不然孤會讓鎮疆侯,親自把你扔到牢里去?!?/br>郎靖的表情沒什么變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像薛鈞良討了人手。三天時間確實短了點,但是要把流言蜚語傳到奉國,也不是不可能。奉國第二日早朝便有人檢舉呂世臣,說呂世臣心懷不軌,其實早就投靠了薛國。郎靖讓人放出話去,呂世臣上次從薛國回去,根本不是逃回去的,因為哪有一個手無寸鐵的書生可以一點傷也不受傷,還奪了一匹千里馬就能跑回去的。又說呂世臣待滕南侯這么好,完全是因為呂世臣受了滕南侯大恩,早就心里反叛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時機,而且這次用滕南侯請和的文書也是呂世臣親自擬撰的,提出用趙戮換滕英,這分明就是一個詭計。試想如果薛王不換,那就只能開戰,呂世臣是明擺著想要兩國開戰,所以故意這般擬撰的,薛國此時肯定已經做好了布防,就等著奉國自投羅網。早朝之上,呂世臣可謂變成了眾矢之的,他雖心里知道提出用趙戮交換,其實是奉洺的私心,但臣子指責大王,這是什么君臣之道。呂世臣一句話也未曾辯駁,奉洺沒想到只是換一個叛臣回來,就能變成這樣的局面,而呂世臣的態度明顯想背這個黑鍋。奉洺知道這件事情如果開口說是自己的意思,流言蜚語肯定更多,不開口眾臣卻要罷呂世臣的丞相官位。這個時候呂世臣卻自己脫下官帽,雙手放在地上,道:“微臣絕無二心,眾位大人對呂某的懷疑,呂某也能明白,在事情澄清之前,呂某愿意掛冠以示清白?!?/br>呂相掛了冠,眾臣提議只能送還滕南侯平息此事,萬一失了民心和軍心,才是最要命的。第三天一早,薛鈞良問郎靖事情辦得怎么樣,郎靖道:“大王派人前往洺水罷?!?/br>薛鈞良也聽說了留言,郎靖之所以智謀過人,因為他知道攻心為上,很多時候不用費一兵一卒。薛鈞良想著派誰去洺水才好,如今他已經知道了這個滕南侯是誰,難免心里有些疙瘩,也不是對滕云的厭惡,只是總覺得不平坦。薛鈞良想了一會兒,讓姜諭出宮一趟,往萬年侯府,就告訴滕裳,薛王讓他即日啟程,前去洺水,將滕南侯接回來。滕裳被滕云的死訊打擊很大,后來奉國派人來說滕南侯沒死,薛后陽幾乎比滕裳還要高興,自然了,他是因為想到滕先生終于可以不傷心了。薛后陽當下為滕裳準備了行禮,他也不點破滕云的身份,只當是不知道,“先生此去要小心奉國有什么詭計,而且洺水邊上不知道還有沒有殘留的章洪余黨?!?/br>經過這么多大起大落,滕裳已經不知道是什么心態了,只有薛后陽如出一轍的對待他,他自然明白。薛后陽又道:“這次去趙將軍特意遣了趙統來隨行……先生行事向來比我謹慎,后陽就不再多置喙了?!?/br>滕裳點了點頭,過了半響才笑道:“有些事情我不知道你到底查到了多少,這次回來,我可能會有些事情想和你說,只是不知道萬年侯賞不賞臉聽?!?/br>薛后陽看著他的表情,猛的點頭,道:“自然愿意聽!先生想要什么時候說,后陽都會聽?!?/br>滕裳沒再說話,趙統已經過來了,眾人就趕往洺水去。奉洺無奈之下只能派人放了滕云,剛說要放人,薛國的人就已經到了洺水。奉洺讓齊梓結親自護送滕云到洺水邊,滕云沒想到竟然是滕裳過來,滕云在洺水打仗時間也不短了,他心里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早就被滕裳看穿了,豈止是滕裳,連薛鈞良和薛后陽也知道了。滕裳見到對方,只是裝作平靜,拜謝了齊將軍,呈上薛王的手書,說明愿意和奉國和解。齊梓結拿到薛鈞良的手書,自然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就命令手下的人放行。滕裳的船只早就靠在了洺水邊上,滕裳讓了一步,道:“侯爺,上船罷?!?/br>滕云點了點頭,也沒多話,就登上船去,趙統讓人撐帆,船只撐住了風,這才離開奉國的邊境,往洺水對岸而去。趙統之前對滕云有偏見,但自從聽說他在洺水的戰功,心里也慢慢改變了看法,得知滕云一人對敵的時候,更是佩服的不得了。滕云在奉國并沒有被用刑,只是身體將養的不好,水上有風不太平靜,他被搖的不是很舒服,就走出來透透氣。趙統一直站在外面,他隨行就是為了保護滕裳和滕云的安全,不敢懈怠,這時候見到滕云出來,既想去賠罪,又覺得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