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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斬將士,恐怕軍心難安,也會叫章洪瞧了笑話?!?/br>薛鈞良并沒有再為難他,只是涼涼的道:“那么你的計策呢?!?/br>薛鈺也是常年在外戍邊的人,只頓了一下便道:“俞諶仗著自己有功績恃寵而驕,驕躁乃兵之大忌,依臣弟之見,想要打退章洪,首先要換主帥?!?/br>他說著頓了一下,道:“臣弟愿意請命前往,為陛下分憂?!?/br>薛鈞良看著他并不說話,薛鈺被盯得有些心虛,他確實是有私心的,雖然薛鈞良把他放了出來,但是兵權實權全都沒有,如果自己能到洺水去,也可以重新收攏兵權,況且郎靖還在洺水。不過他這點心思顯然一下子就被薛鈞良看穿了,雖然薛鈞良并沒有揭穿他。薛后陽自然也聽出來了,唯恐薛鈞良再次放虎歸山,拱手道:“臣弟請命!”薛鈞良道:“后陽你不能去,你準備一下,這幾日就趕去滕南,章洪擊退了俞諶,奉國沒準會趁機再次偷襲滕南,和章洪兩面夾擊從中獲利?!?/br>薛后陽聽了點頭,確實有道理,奉國如果得知章洪打退俞諶二十里,必然會趁此機會從另一面夾攻薛國,雖然奉國和章洪的立場并不一樣,但他們的目的始終是一樣的,兩面討好的事情,沒道理不撿。趙戮本身是想稱病辭官的,只是沒想到,區區一個章洪,而且已經被奉國打成了驚弓之鳥不成氣候,竟然還能在洺水囂張,按照他以前的脾氣,一定會第一個站出來請命。只不過洺水是薛國和奉國的交界地,派過去的主帥打完了章洪必定要留守下來,到那時候也就必定要和奉國正面交鋒。趙戮覺得自己并沒有做錯,這么多年來他的目的就在這一刻,可以說那日他帶著一萬精兵掛冠而去的時候,心里是釋然的,但是此時想來,對于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奉洺來說,又太過冷心了。無情在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說不明白,趙戮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自己和奉洺兵戎相見,他想早一點辭官,也算是還了奉洺這么多年來的栽培和信任。趙戮攥了攥拳,如果為了不和奉洺兵戎相見,而避而不戰,又違背了自己的秉性,他一狠心,剛要站出來請命,就聽“吱呀”一聲,云鳳宮的殿門竟然被推開了。滕云一身男子的大紅喜袍,腰上系著暗紅色的寬腰帶,襯著勁瘦的腰身和挺直的脊背,乍一看竟有一種出塵的英氣。眾人見殿門忽然打開,新娘娘自己走了出來,更是面面相覷,心想著難道新妃子是等不及了?哪料到滕云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陛下,微臣愿往?!?/br>薛鈞良也愣了一下,隨即道:“愛妃怎么出來了?!?/br>而滕云卻忽略了薛王的這句話,只是沖薛鈺道:“可否借侯爺手中的邸報一看?!?/br>薛鈺自從被放出來一直沒什么動作,薛鈞良讓他干什么就干什么,顯得馴服了很多,此時聽了這話,抬眼去看薛鈞良,那意思是請示薛王的意思。薛鈞良微微點了點頭,并沒有阻止,滕云接過信來,除了主簿控訴俞諶恃寵而驕無視軍法的邸報,還有一張兵退二十里之后的布營圖。滕云只看了一眼,便道:“微臣斗膽,能布下這種營陣的人,陛下大可以砍了他的頭?!?/br>他說著舉起手中的布營圖,道:“營寨順洺水綿延百里,首尾相去甚遠,如果一處攻破難以自救,況且章洪如果采取火燒,只要點一處便可連燒百里,不費吹灰之力,就算距離洺水不遠,到時候軍心已亂,還怎么組織救火退敵?”眾臣一聽,一時也忘記了什么新妃子不新妃子的,這一放火,幾十萬的大軍頃刻之間就要被燒死,到時候章洪別說取洺水,長驅直入都沒人能攔他。而奉國一直如虎狼,早就窺伺已久,當然不會錯過分一杯羹的機會,到時候薛國就危險了。薛鈞良肯派俞諶去,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是因為朝中一直以來能用的武將并不很多,二是后宮里有德妃,薛鈞良想著俞諶怎么也要顧及記著meimei,收斂幾分,哪知道那人竟然越發的變本加厲起來。滕云道:“既然陛下還沒有踏進云鳳宮,那么微臣仍然還是微臣,滕某愿前往替洺水將士解困?!?/br>薛鈞良盯著滕云看了良久,似乎是在考慮滕云過去是不是真的合適。沈翼這個時候站出半步,出言道:“陛下可記得術士所說,滕南侯雖為男子卻能旺君,臣私以為說的就是眼下,此時不用更待何時?章洪如果火燒洺水大軍,邊疆百姓必遭牽連,到那時即便陛下有真龍護佑,恐怕也再難回天!”他話音一落,引起一片sao動,眾臣也覺得有理,薛鈞良見識過滕云的才干,知道他能夠勝任,只不過此次和滕云之前赴滕南大有不同。薛鈞良稍微沉吟了一下,隨即道:“孤自然相信你,那么……薛國的邊疆就要靠你了,孤就靜等滕卿凱旋回來?!?/br>當下薛鈞良讓人擬了一份圣旨,著俞諶回京,并拜滕云為上將軍,次日筑臺冊封。薛鈞良一身黑色蟒袍,頭戴冕旒,抬手讓身后的內侍走進,內侍手上捧著一個錦盒,他伸手打開錦盒,正是那把合著刀棺的虎翼刀。“正如沈翼所說,這或許就是天意,當時做了刀棺,沒想到虎翼竟有再次出鞘的時候……”薛鈞良面上帶著微笑,將虎翼從刀棺中引出,手腕輕輕一動,竟是一下子把刀棺劈作兩半,隨即遞給滕云。滕云不敢怠慢,雙手擎過虎翼刀,大臣們都站的遠,只見薛鈞良微微探身,嘴唇貼在滕云耳邊,就好像依依不舍的惜別。>只有滕云能聽到,薛鈞良輕聲道:“滕將軍此去,定要建功立業,守土開疆,若有異心……必如此棺?!?/br>滕云垂著頭,并不在乎他的話,只是淡淡的道:“請陛下放心,滕某就算不忠君,也不會拿洺水十幾萬將士和百姓的性命開玩笑?!?/br>“如此甚好?!?/br>薛鈞良輕微怔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人一身戎甲挺拔,手執虎翼刀,竟然真有一種將軍的風采,據他所知,滕英并沒上過戰場。滕云不再多待,只是跪下來拜別薛王,隨即下了筑臺,有侍衛遞過馬韁,滕云把虎翼刀插進腰上的刀鞘中,翻身上馬,手一招命人豎起軍旗,帶著軍兵往洺水而去。薛鈞良站在高臺之上,因為風大,瞇著眼遙遙的看著滕云的背影,他還記得,當年滕南還是滕國的時候,他御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