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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有些尷尬。袖瑤眼觀鼻鼻觀心,還以為娘娘不喜歡這個滕裳,其實也難怪,男人做嫡妻這是驚世駭俗的,誰會喜歡,說出來怪嚇人的。袖瑤趁機出來續茶水,剛轉出茶室,還沒出正殿,就看見薛鈞良帶著薛后陽進來了。袖瑤也沒聽見通傳,著實嚇了一跳,跪下來請安,還沒開口就被薛鈞良攔住了。薛鈞良環視了一圈,正殿上不見滕云,也沒看見滕裳,心里難免咯噔一下,道:“娘娘在哪?”袖瑤道:“娘娘在茶室呢?!?/br>薛鈞良并沒有抬步去茶室,而是問道:“滕裳來過了么?”“回陛下,來了還沒走呢,正在茶室?!?/br>薛鈞良這才抬步往茶室去了,弄得袖瑤匪夷所思的。薛鈞良也不讓人通報,消無聲息的進了茶室,還沒轉過屏風,里面什么聲音也沒有,轉過去就見滕裳坐在一邊,滕云坐在垂簾后面,完全沒有越矩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滕裳瞥了薛鈞良一眼,也沒見什么太大的反應,起身跪在地上請安,倒是他這樣平靜的樣子讓薛后陽覺得有些不好過。薛后陽雖然之前沒和滕裳見過面,但是兩國交戰這么多年,多少也聽說了裳相的為人。讓滕裳給薛國跪拜,對于滕裳來說是要多大的忍耐。薛鈞良走過去,宮女主動打起珠簾,滕云也起來請安。薛鈞良這時候才扶起滕云,然后道了一聲,“滕裳也不必拘禮,后陽還不快扶起來?!?/br>薛后陽應了聲,這才上去扶起滕裳,滕裳并沒拒絕薛后陽的觸碰,表情還是淡淡的,沒當一回事。薛鈞良道:“今天御醫來過了么?”滕云聽著他不緊不慢的問話,道:“來過了?!?/br>“別忘了上藥,御醫說要連續用藥才能有效果?!?/br>說的甚為關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給滕裳和薛后陽聽。薛鈞良關心夠了滕云,才對薛后陽道:“等后陽完婚之后,還要你護送皇后回奉國去省親?!?/br>“臣領旨?!毖箨柕溃骸俺嫉芤欢〞_?;屎竽锬锇踩貙m?!?/br>薛鈞良笑道:“這個自然,孤最信任的莫過于后陽你了?!?/br>說話間姜諭垂首進來,道:“大王,有密報送來?!?/br>薛鈞良道了一聲“呈上來”,姜諭就恭敬的將一張字條呈了上來。薛鈞良拿過字條瞧了一眼,上面的字本甚小,而且字條也不大,按理說就算滕云站得近,也應該看不見是什么。只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薛鈞良有意的,拿著紙條斜了一下,滕云清楚的看見上面有一排蠅頭小字。——奉王有詐。下面署名瞧不見,被薛鈞良捏住了一個角。薛鈞良看完之后就把紙條順手收進了寬袖里,也沒再提這件事,吩咐姜諭在云鳳宮布膳,讓薛后陽和滕裳一起留下來,大家吃個家宴。☆、第二十章成婚滕國相爺滕裳下嫁給薛后陽的那一天,薛鈞良派去滕國提親的使臣也到了,這一節無非就是先斬后奏。滕王以為薛鈞良的使臣是來送滕云骨灰的,因為滕裳沒準此刻已經身首異處,肯定不能再回來了,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薛國使臣竟是來道喜的。不只是滕王,滿朝文武當場一陣喧嘩,如果是滕裳娶了薛國的公主還好說,只是薛國既沒有公主也沒有長公主,他們的相爺是嫁人。說是提親,其實根本是示威,而且滕王還沒有一怒斬來使的氣魄,畢竟現在滕國名存實亡,而且自己女兒還在薛鈞良手上,說是嫁過去做妃子,其實也就是個質子完了。薛后陽一身的酒氣,他喝得有些多,卻遲遲不肯回房,大臣們有些以為薛后陽不待見新妻子,畢竟那是個男人,有些以為萬年侯是真高興,畢竟這也是個下馬威,總之敬酒的人一波接著一波。最后還是大家起著哄把薛后陽扶回了房去。門打開的時候,但見滕裳坐在床榻旁邊的椅子上,一身男子的喜袍,眾人還以為新娘子要罩著蓋頭,哪知道滕裳就那么坐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俊俏的新郎官。眾人打了個哈哈,也不敢多留,這也是尷尬的事情,能不蹚渾水就不蹚渾水,于是全都出去了,還貼心的把門關上。薛后陽搖搖晃晃的摸到床邊,手扶著床榻被咯了一下,一摸一把棗子,酒氣這才有些醒了,轉頭尋找著滕裳的身影。真的看到了滕裳,卻像被火撩了一樣,馬上收回自己的目光,扶住床沿穩住自己搖晃的步子。薛后陽咳了一聲,隨即道:“時候不早了,裳相休息罷,我……我今晚去客房睡一宿?!?/br>他說著就要往外走,只是還沒拉開門就被攔住了。滕裳道:“滕某雖然知道侯爺一片好意,但是奈何別人不知道,只怕這樣不妥?!?/br>薛后陽有些發愣,可能是酒氣上了頭,反應很慢,點點頭道:“也對……是我考慮不周到,那我睡地鋪?!?/br>滕裳看著他憨厚的模樣突然笑了出來,道:“侯爺看來是醉得不輕,一床被子怎么打地鋪,如果著了涼豈不是麻煩?!?/br>薛后陽看著他的笑意,忽然喉頭有些發緊,干澀了咽了一下口水,撇開目光。滕裳道:“除非侯爺嫌棄滕某,不然床榻這么大,還睡不下兩個人么?”薛后陽暈暈乎乎的,竟然真的和滕裳和衣躺下,屋里的蠟燭沒有熄滅,昏暗暗的跳動著,這讓薛后陽覺著有些不真實。“裳相……裳相心里可有怪我?”薛后陽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勁頭,竟然把這句憋在心里良久的話,說了出來。滕裳在心里嘆口氣,他怎么可能怪薛后陽,畢竟薛后陽是為了救自己,而真正動機不純,利用別人的,其實是自己才對。滕裳笑道:“不會……滕某真的感激侯爺。倒是侯爺,喝得這么醉,難道不怕我這個異姓之人暗殺你么?”“我……說實話我沒想過?!?/br>“多謝侯爺的信任,滕某真是……真是當之有愧?!?/br>滕裳說著,旁邊的人已經呼吸均勻,似乎很快就睡著了,不禁嘆口氣,薛后陽不是這么掉以輕心的人,雖然在戰場上他總是兵行險招以命相搏,但是總歸是有歷練的人,不會輕易的把危險放在身邊置之不理。只能說滕裳對于薛后陽,確實是非常特別的,而滕裳掐掐抓準了這一節,巧妙的利用了他。在別人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