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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打開電腦,她一下午沒上網了。 上去后先到班級群和微博上轉一圈,然后一張照片嚇得她打了個寒戰,筷子都掉了。 那是一個非常眼熟的木佛頭,被擺在地上,像是身體被埋在土里。不知是誰還用小石頭給它圍起來,面前還擺著一個一次性的紙碟,里面放著幾塊西瓜。 木佛頭顏色漆黑發亮,雙眼半睜半閉,似乎眼珠能看到人一樣在閃閃發亮,嘴角微微向下垂,滿是不快與厭惡。 秦青頓時覺得什么都咽不下去了。 她草草把碗放在桌上,把圖點開,這才發現佛頭上是水漬,但繼續往下翻圖就更讓她膽寒了,因為在第二張圖上與佛頭合影的正是陶斌!他還笑嘻嘻的配了字:都說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木菩薩也難逃一劫啊。今天小伙伴救了個木菩薩。 然后后面還有他們這些人胡鬧的照片,比如把菩薩擺在地上,一堆人圍一圈狀似虔誠的低頭雙手合什念念有辭。 陶斌也開玩笑的指著旁邊一個男生說“悄悄話”:我聽到了,他許的是天降一個大美人當女朋友! 然后@了另一個女生的微博,應該是那個男生的女朋友。 秦青渾身發毛的順著陶斌關注的人找過去,發現一共五個人,都給那個佛頭許愿了!不過讓人慶幸的是內容都很大,比如中億萬彩票,國足得世界杯冠軍之類的。 司雨寒洗完出來看秦青在聚精會神的刷網,飯都不吃了,過去問:“你看什么呢?” 秦青猛得回神,司雨寒往電腦屏上看了一眼,沒放在心上,說:“你去洗吧?!?/br> “我過會兒再洗?!鼻厍辔兆∈謾C,想了想,借口買水果出去了,然后站在路邊,給陶斌打了個電話。 陶斌這邊正提著東西往回走,一行人來了幾天,就今天最開心。電話一響,他接起來順便看了眼電池,見只剩23%的電量了,心里記得回去就充電,喂了一聲。 “陶斌?我是秦青?!鼻厍嗾f。 “是你啊,有事?”陶斌的語氣中還帶著歡快的跳躍感。 秦青經過很多事,已經知道她把壞消息告訴別人時,得回的未必是感激,更多的可能是懼怕。但她也體會到了什么叫左右為難——說與不說,都是錯。 “……我看到你在微博上說撿了一個佛頭?!彼龁?。 “對,”陶斌站住腳,回頭往他們剛才停駐的河岸看,“怎么?那還是個有名的東西?值錢嗎?”他說著就笑起來。 秦青深吸一口氣,以很快的語速認真的說:“我見過這個東西,它其實是用來詛咒的,很邪,不是好東西。你們別撿它,別帶回自己家就行?!?/br> 陶斌哈哈兩聲,覺得氣氛不對,冷靜下來問:“你說真的?不開玩笑?!?/br> 秦青:“不開玩笑。你們沒撿走吧?” 陶斌說:“沒有,就從河里撈上來了,然后我們住的是這里學校的宿舍,帶回去也沒地方放,就留在那兒了?!彼罂?,帶著一絲不確定,“要不要我再把它扔回河里?” 秦青趕緊說,“別管它就行了,既然沒帶走就好?!?/br> 陶斌覺得心里有點毛,因為他記得第一次見秦青時,她就說了這種神神道道的話,那時他就覺得這女生有點怪。倒不是說他害怕,只是他給秦青貼的標簽就是這個?,F在秦青這么說,他心里是相信的。 山里太陽落山早,晚風習習,帶著一絲涼氣。氣溫好像陡然下降了。 陶斌打了個寒戰,加快腳步,一邊對秦青說:“行行,謝謝你特地打電話來告訴我這個。我以后肯定離它遠遠的!” 前面一個男生看陶斌沒跟上,回來幫他提了一袋垃圾,問:“是不是女朋友的電話?” 陶斌搖頭,“不是?!闭f著仍然不安的回頭看了眼河岸,雖然早就看不到那個彎道了。 雖然在河岸邊已經吃過飯了,但回到學校大家還是餓得饑腸祿祿。學校食堂是管飯的,但每天就兩個菜,熬一個粥,饅頭和油餅管飽。 陶斌打了豆腐燒豆角,盛一缸子玉米小米粥,拿了四個饅頭回了寢室,稀里呼嚕吃完后隨便一涮缸子就去教室了。這所鎮中學對學生的學習抓得很緊,所有人強制住校,每晚上自習到十點半,但學生一般自發學到11點才回寢室。 陶斌這些人都是很受歡迎的,到教室后通常都會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的問問題,語數外,地理化,無所不問。陶斌幾人剛來的時候險些被問掉底,每人都偷偷看書重新學習,免得老師的臉被扒掉了。 他們一晚上都要不停講題,幾天下來,幾人的嗓子都不同程度的受損了。 一個男生就說:“沒想到老子脫離地獄多年又回來了!” 陶斌到教室時,只看到三個人,他進來就被圍堵了,艱難的找個座位坐下后,面前就被放滿了課本和筆記本。陶斌認命的坐下開始語調溫柔的講題。 講啊講,講啊講。在老生常談了四個小時后,十點半了,下課鈴響了!陶斌等四人興奮的立刻站起來準備突圍!一邊還要義正嚴辭的對學生說:“該休息了!你們學了一天,要注意勞逸結合!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四人千辛萬苦逃出生天,跑回寢室。由于四男一女的配置,所以他們占了兩間八人寢,女生單獨一間。 陶斌跟另外兩個男生回到寢室,脫下鞋,也不打算洗腳了,就準備往床上倒。 陶斌突然說:“席渡呢?” 席渡是四個男生中的一個。 “今天在教室就沒看到他?!币粋€男生說。 “只怕逃課了吧!”另一個說。 “那他現在去哪兒了?”陶斌下床穿上鞋,“我出去看看?!?/br> “去上網了吧?” 鎮中學附近的配置還是齊全的:有七個網吧!隔一條街還有三個。 陶斌出去轉了一圈,順便買了包煙。他也是想借口出來走走。在網吧沒找到人,他剛到寢室就聽到里面的聲音。 “你膽子夠大??!天黑了你也不怕迷路跑錯地方!” “嘿嘿嘿?!毕傻穆曇粽f,“我怕被別人撿了。今天我看到就覺得,這東西估計能值點錢?!?/br> 陶斌推門進去,“你小子跑……”他一下子愣了! 桌上一個黑色的佛頭擺在那里,席渡坐在旁邊,正愛惜的拿毛巾擦著它身上的水漬和泥砂。 ☆、第 193 章 益友在側 陶斌的臉黑了,上前就把那佛頭提著往外走。 席渡半愣,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連忙追出去,見陶斌已經走遠了。鎮上不比他們市里,這個時間外面一點燈光都沒有。度渡剛才摸黑回來已經心力交瘁,只敢站在門內燈光所及的地方沖陶斌小聲喊:“你干嘛??!陶子??!” 陶斌因為姓氏和膚色,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