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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瑞忻的話,讓郁飛回憶起當日黎燼親手的那一擊。他扣著自己的頸脖,質問著自己,他說:‘瑞忻也差點死在你的槍口下。光憑這點,我就唔會輕易放過你?!?/br>葉瑞忻……郁飛看著眼前的葉瑞忻夸夸而談,義正辭嚴的樣。郁飛發現自己從未那么憎惡一個人。“陪審團同法官無法理解你們這類人的假設。你要問為什么,不如問黎燼?!?/br>說著黎燼兩個字的時候,郁飛朝被告席看了過去??粗请p深邃眼眸里的意外和戒備,郁飛說道:“問他當日為什么不殺了我?如果我死了,今日也唔使葉大狀來辯護?!?/br>郁飛的挑釁與反駁幾乎觸到了葉瑞忻的逆鱗。幾好,原本還想再玩兩局。既然你自己主動挑釁,就唔好怪我。想到郁飛會有的表情,葉瑞忻甚至有些欣喜。那雙精致的眼睛如此熠熠生輝,卻危險得令人不寒而栗。葉瑞忻重新調整了自己說話的節奏,悠悠道:“郁警司口才非常好!但是,我接下來要問的這個問題,希望郁警司可以考慮清楚再回答?!?/br>葉瑞忻看著郁飛,一字一句地說道:“既然你一口咬定我當事人在場。那么請問,我當事人有沒有逼迫過你做一些你不愿意做的事?”郁飛太了解葉瑞忻,他知道他想問的是什么。不只是郁飛,就連黎燼也明白這句話背后的意思,他忽然抬眼,目不轉睛地看著郁飛。“沒有?!庇麸w按捺著狂跳的心,盡量平靜地答道。葉瑞忻滿意地欣賞著郁飛眼底里的波動,慢悠悠的說道:“請你看一下被告席,仔細地回想一下當日所有的細節。然后,再確認一次你的回答?!?/br>葉瑞忻說話的語調,太有引導性。郁飛不由自主地朝被告席看了眼,那一張張面孔,讓郁飛想起了當時遭受的侮辱。郁飛驀然地轉過頭,無法直視被告席。抬頭看著葉瑞忻,大聲道:“我說了沒有!”“那就是說,是你自愿的?”葉瑞忻挑眉道。旁聽席上傳來了輕聲的議論,明明聽唔清,卻在此起彼伏地竄入郁飛的耳膜。這件事,警方開了正式的新聞發布會出面否認,并控告了散布謠言的雜志社,就連口供也沒有提及。這種罪加一等的事,為什么葉瑞忻此刻會公然說出來?!難道沒有人相信警方?難道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郁飛環顧著四周,一張張面孔變得猙獰而恐怖,交錯重疊在眼前。他們全都注視著自己,竊竊私語。仿佛當時他們各個都在現場,親眼看到了那些不堪的畫面。心底的秘密被□□地呈現開來,剖析得清晰無比。沒有藏身之處,沒有任何可以遮蔽的地方。沒人在乎你的感受,就好像你根本就是一件商品,是死的。他們在意的是這件事有多罪惡,多不堪,越是如此,越是令人興奮。郁飛的錯愕,他的崩潰,黎燼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郁飛情緒失控的樣子。即使那天,他可以咬著牙讓自己殺了他??扇缃?,他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戰俘,被鎖在一個透明的牢籠,被窺探,被審判,被侮辱,被踐踏。夠了!即使自己的愛落下的是一個被利用,被背叛的地步。但對他的傷害,對他的報復都夠了,真的夠了.......黎燼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他想發聲,他想說話??伤梢哉f什么,無論說什么,都是親手扒開郁飛的傷口,讓他再痛一次。“葉瑞忻,你究竟要想說什么?”郁飛站起身吼道。“證人,請控制你的情緒?!狈ü侔欀碱^說道。葉瑞忻欣賞著郁飛氣急的樣子,他太珍惜此刻的一分一秒。所有的表情都那么生動,真是一個令人愉悅的過程。此時,主控官立刻起身,說道:“法官閣下,由于控方證人情緒有些不穩定,我申請休庭?!?/br>“法官閣下,證人還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葉瑞忻絲毫不讓。就在法官猶豫的時候,黃勝拉了拉葉瑞忻的袖口,小聲說道:“葉公子,有新的線索。不如先休庭?!?/br>葉瑞忻有些意外,但看到黃勝嚴肅的表情,他還是決定暫時休庭。折磨郁飛的過程,漫長一點都好。“法官閣下,我可以稍后再問?!?/br>法官點了點頭,敲了下法槌說道:“休庭十五分鐘?!?/br>走出法庭,葉瑞忻沉著面對黃勝說道:“什么線索?”黃勝滿面堆笑,低頭哈腰地答道:“葉公子你等陣(稍等)?!?/br>說著,黃勝走出了休息室。再回來的時候,他將電話遞給了葉瑞忻,說道:“紀爺的電話?!?/br>葉瑞忻有些意外,他疑慮地看了黃勝一眼,然后接起電話。“紀爺?!?/br>“你知唔知自己在做什么?”電話那頭的紀爺呵斥道。“我在辯護?!比~瑞忻答道。“究竟是為阿燼辯護還是公報私仇,你自己心里明?!?/br>紀爺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得葉瑞忻有一絲反駁。“這件事,警察總署公開發聲辟謠。你現在翻案,不是在同那個差佬斗,是同警察總署斗!你以為阿燼的不在場證據有幾硬,全港城三萬三千個差佬一齊去查,難道查唔出?你在法庭上公然挑釁警方,屆時不只是阿燼,信義社都跟住黑(跟著倒霉)!”紀爺的話仿佛醍醐灌頂,他沒講錯,這是葉瑞忻遺漏的地方。他太想贏這場官司,或者講他太想贏郁飛,以至于忘記這個最深的利弊。好在有黃勝,作為紀爺安插在葉瑞忻身邊的一個眼線,為的就是可以懸崖勒馬,所以才會在頭先講有新的線索,想方設法休庭,阻止葉瑞忻鑄成大錯。雖然如此,但葉瑞忻依舊不死心。“紀爺,我認為.......”話還沒說,紀爺就打斷道:“有一句話叫適可而止!我現在不是在同你商量?!?/br>“紀爺對唔住,我知怎么做?!比~瑞忻低聲道。再次開庭之后,葉瑞忻即使再不甘也不敢違背紀爺的命令繼續追問下去。他只好繼續讓季發昌與郁飛當面對質,誣陷郁飛職業cao守有問題。除此之外,葉瑞忻強調郁飛的情緒失控也是因為誣告而產生的心虛,請求法官取消他的所有證詞。郁飛的口供,是唯一可以指證黎燼的證據。無論控方如何力挽狂瀾,但郁飛的情緒讓法官產生了懷疑。他認為作為警司出庭作證不應該有如此失控的情況,最終決定取消所有他的口供。最終,法官與陪審團一致裁定第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