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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一臉不好意思地笑笑,把十元錢遞到了郝俊的面前。郝俊飛了一個媚眼給張寧遠,得意得鼻子都快翹上天了,收了錢,要跟姑娘道謝,忽然聽見那姑娘說,“帥哥,你能找我九個硬幣么?”“……”郝俊抽了抽嘴角,把琴盒里所有的鋼镚兒都掏了出來,加上張寧遠最后給的,又從兜里貼了兩塊,才總算湊足了九個硬幣,遞給那姑娘。姑娘頓時笑得像朵花兒似的,接過了錢又給郝俊道了聲謝,才回到自己的組織里,把手里的硬幣找給幾個同伴。郝俊回過頭,看著已經憋笑憋得腮幫子發紅的張寧遠,哭笑不得,“寧遠,這十塊錢怎么處理?”這時火車終于進站了,發出兩聲“嗚嗚”的鳴笛聲,然后從車上下來不少人,但與此相對的,想擠上車的人群更為壯觀。張寧遠站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廣告紙,隨手扔進身邊的垃圾箱,拍了拍郝俊的肩膀道,“收著唄,等上了車,給你買酸辣粉,當獎勵?!?/br>郝俊看著混在人群里,艱難地一步步向前走的張寧遠,嘴角不自覺地向上一揚,站起身,拍拍褲子,走到他的身邊,脖子上的綠色圍巾隨風而動,似乎象征著年輕人的青蔥歲月。☆、第十五章綠鐵皮里就是夾雜著一股臭味、霉味還有食物的酸味綠皮火車的內部同它的外表一樣破爛,并且夾雜著一股因為長期不透風而產生的霉味。張寧遠覺著自己就像紡織工人手里的棉花填充物一樣,被手工地往一個早就限制了容量了的枕頭里塞,直到再也塞不下了,才將入口縫合。當車站上的工作人員將列車的車門關閉的時候,張寧遠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卻發現自己連轉個身都困難重重。張寧遠心想,火車票買不到什么的都是騙人的吧,光是一節車廂上,就已經數不清有多少人是逃票上來的了。早知道當初自己干嘛老實巴交地硬是把火車票交給檢票的工作人員查看?要是當初眼睛一閉,往車上一擠,說不定已經在自己的小公寓里洗了個熱水澡,睡上一個高床暖枕的舒服覺了。因為受了點傷,張寧遠并不適合在人多的地方保持一個動作站立太長時間,可是如今的這個情況可真有點身不由己。即便站在列車車廂的角落處,他的背后依舊擠滿了人群和大包小包的行李。這時,張寧遠感覺到有人一把摟住他的腰,再接著,鼻尖撞上堅硬的下巴,張寧遠吃痛,剛想抬頭罵娘,卻覺得一陣暈眩,然后,自己和躲在角落的郝俊換了個位置。“你還受著傷,好好待在角落里,不容易被撞到。后面的,我擋著?!焙驴≌f完,撐起兩只手臂,將張寧遠阻隔在一個巴掌大的小空間里,雖然有些悶熱潮濕,卻讓人覺得無比得安全。張寧遠點點頭,也不謙讓,身體往后一靠,兩只手臂都貼著墻,手邊豎著郝俊的吉他。額頭上能隱約感覺到郝俊的吐息,有些濕熱,因此不久,張寧遠的眼鏡上就起了一層白霧。郝俊見了,幫忙把眼鏡取了下來,用棉衣的袖口抹了把,小心翼翼地塞到張寧遠大衣的內袋里。郝俊做的自然,反倒讓張寧遠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確實,這種姿勢,這種動作,對于兩個男人來說,有些過于曖昧了,不過因為環境的限制,也不容張寧遠多想。他抬起頭,眼前是郝俊放大的俊顏,有些尷尬地想轉個頭,卻被郝俊的身體整個遮住了視線,只好盯著郝俊額頭上因為擁擠而布滿的汗水。張寧遠看著一滴透明的汗珠從郝俊柔順的頭發里流到額頭上,再沿著光滑毫無疙瘩的皮膚向眼睛處流去。鬼使神差的,張寧遠伸出完好的右手,用食指替郝俊抹掉了汗珠,剛垂下手便對上青年黝黑的雙眸。張寧遠“呵呵”一笑,解釋道,“你的汗要流進眼睛里了?!?/br>青年原本面無表情的臉龐瞬時變為燦爛的笑容,把大棉衣的拉鏈拉開,還覺得熱,就又松了松圍巾,卻不舍得把張寧遠替他圍上的這條圍巾拿下來。“要不咱倆坐下來休息下?”張寧遠提議道。郝俊眼珠子四處一轉,又用余光掃了掃身側和自己的斜后方,隨后無奈地沖著張寧遠搖了搖頭,“我膝蓋后面就堆著個蛇皮袋,要坐下來有點夠嗆。你要是累了,就趴我肩膀上瞇一會兒,要是真睡著了也沒關系,身體重量都壓我身上好了,我能挺得住?!?/br>張寧遠點點頭,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敵不過身體上的疲倦,低著頭,將腦袋抵在郝俊的肩膀上,閉上眼睛。黑暗里,張寧遠能聽見列車上的售貨員端著小托盤到處售賣酸辣粉和擔擔面的聲音,食物在原本就密閉的空間里散發出一股酸酸辣辣的香氣,和汗液、霉味混合在一起,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銷魂滋味兒。張寧遠覺得,這就是中國鐵皮的矛盾之處,明明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卻還是能找到空間,供那些銷售物品的工作人員來回走動。反觀空間較大的動車高鐵內,卻見不到這樣叫賣的人。張寧遠一直弄不明白,綠鐵皮明明有那么多的乘客,難道還缺這點錢補貼鐵路局的工資?如今,他算是明白了,這如何管制都消滅不掉的逃票大軍給中國鐵路市場帶來了多大的一記硬傷。在人多密閉的車廂里,張寧遠覺得臉頰有些發燙,或許是因為二氧化碳濃度過高,人也變得有些缺氧,漸漸地,張寧遠開始泛起迷糊。☆、第十五章綠鐵皮就是夾雜著一股臭味、霉味還有食物的酸味(下)醒過來的時候,張寧遠發現自己被郝俊摟在懷里,腦袋枕在郝俊的肩膀上,而離得不遠的地方,有幾個農民工正在起著爭執,兩個大老爺們指著對方的鼻子破口大罵,直將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到家。張寧遠推了推郝俊,示意對方將自己放開,郝俊意識到張寧遠醒了,便不好意思地將環在張寧遠腰上的手臂松開,揉了揉有些迷糊的雙眼,對著張寧遠笑了笑。張寧遠皺著眉,向郝俊比劃了個方向,示意他往后看。郝俊循聲望去,便知道是個怎么回事了。“又是搶位子吧?!焙驴@了口氣。“這位子也能搶的?又不是公交車地鐵的?!?/br>“那些個粗野人哪管得了這么許多,有些個去上廁所的,回來就不一定能坐回自己的位置了?!?/br>“這位子是花錢買的,憑什么便宜了別人啊?!睆垖庍h皺眉怒道。“就是因為一票難求,才更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