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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園扒口菜:“沒打算管——菜怎么有點咸呢?!?/br>許歸寧作勢夾菜:“咸就給我,我不嫌棄?!?/br>向園笑起來:“想得美呀?!?/br>許歸寧食畢離開時,胡子又開始了綜合性表演:吊戲腔縱酒吟詩。甬道里回響胡子的幽幽長音:“大筆如椽一夢深……”那語氣,很有點悲愴在里面,“囚底無計問前程——”許歸寧走在甬道里,產生了空間和時間的錯覺:甬道延伸到無限長,上下左右扭曲變形,兩旁監舍人頭涌動,一切合力幻作了萬花筒,萬花筒盡頭正是胡子的眼睛,眼皮浮腫,無力搭著,那眼神說不好是凄涼,還是唇亡齒寒的悲傷。許歸寧走到拐角停下了,他想聽聽最后兩句,怕走遠了聽不見。一把沙啞嗓音飛來。“今日把持不平事……紅玉白水兩禍根!”第17章別逼我取標題了許歸寧回到醫務室,走到藥架邊開始記錄,董醫生還是那句老話:“你把藥品和清單對一對,數字不對的跟我說就行,不過應該都對的……”最后一句挺沒底氣。許歸寧在清單上寫個數:“放心,肯定不對?!?/br>董醫生失色:“你啥意思?”許歸寧指指清單:“這種年久失修的庫存單子,要對上才奇怪了,要想對上,只能開點單據做平?!?/br>董醫生說:“呃,具體啥意思?!?/br>許歸寧撓撓額頭:“這么說吧,原來監管不力,有一小撮人,在這里我就不點名了,他們把藥直接偷走;而現在,你可以多開一些單子,但實際上沒用藥,我就可以用那些單據來把實際數量少于清單數量的藥品做平,然后拿給所里看?!?/br>令董醫生驚訝的非是手法,是對方的直白。而許歸寧站在藥架邊,一臉見怪不怪。他們當即做了試驗,董醫生一口氣給漢jian開了十多只促進皮膚復原因子,于是乎補上了他自己之前挖的小坑。他跟伏案的許歸寧相視一笑,想必是想到大坑填補在即,心里愉快的緣故。這晚八點左右,監舍緊急送醫,人是幾個管教拿桌子抬來的,許歸寧正在藥架上翻翻找找,只好踮起腳尖緊貼藥架,把人和桌讓過去。管教們囑咐幾句,匆匆離去,許歸寧認出,負責他那個號的管教手里上下掂動黑膠棍,嘴皮翻飛,叨著無聲的臟話。許歸寧走到病人邊上去,發現是胡子,后者口唇發紺,奄奄一息,董醫生一看直搖頭,拉上簾子示意許歸寧回避:“心肌梗塞啦,搶救搶救?!?/br>搶救于三小時后結束,又花了不少功夫轉移病號,轉眼入夜,胡子輾轉躺上病床,雪白床單蓋上下巴,再觀他那張血色盡失的臉,讓人懷疑那床單會很快把他的臉也蓋住。董醫生焦頭爛額,沖許歸寧一指:“快削個蘋果,吃了補充能量?!?/br>許歸寧跑出病房,在醫生桌上拿個蘋果,回到胡子床邊削了起來。胡子于麻藥中蘇醒,抬起眼皮,要死不活:“我才做完手術誒……能吃嗎?”許歸寧疑道:“我也納悶——咱們還是遵醫囑吧。你這是怎么鬧的?”胡子氣若游絲:“挺久沒好好吃上飯了……你想想,吟詩多消耗熱量啊,還得邊吟邊跑,我就是鐵打的也受不了啊?!?/br>許歸寧說:“那詩是哪個詩人寫的?挺好?!?/br>胡子面露得意,稍縱即逝:“我!沒想到吧,他們一直逼我吟詩,還不讓重復,我會的詩也不多,沒辦法,只好自己寫了?!?/br>許歸寧削斷蘋果皮,挺長一條,可惜了了——順便送去一個不可思議的表情。胡子急了:“你別不信吶,你回去到廁坑邊找找,垃圾桶后面的墻上,有我拿鉛筆頭寫的全首七言律詩?!?/br>許歸寧繼續削皮:“不務正業,該寫學習報告不好好寫,我看都是你自找的?!?/br>胡子辯解:“我擅長古詩,不擅長現代詩,那、那寫得不好也在意料之中啊?!?/br>許歸寧削掉蘋果蒂:“那你還寫?”胡子胸膛起伏,嘟囔道:“寫東西這回事,你不試試,咳咳,怎么知道寫得好不好?我寫了,發現沒寫好,也不覺得可恥?!?/br>許歸寧托起手里無皮蘋果,正欲喂給胡子,卻被董醫生劈手奪去,咔咔啃起來。許歸寧問:“你不是說叫我削個蘋果吃了補充能量嗎?”董醫生說:“對啊,補充補充我的能量。你當搶救不費力???你看看這破條件,連個護士都沒——”此時一陣幽微的噼啪聲傳來,窗外遠處,大概是市區的地方,燃起了一蓬又一蓬明采奪目的煙花。胡子掙著望向窗外:“幾個意思?”許歸寧答:“今晚跨年呢?!?/br>董醫生走到窗外仰頭遠眺,嘴里不忘啃得咔嚓咔嚓:“2016年這就過去啦?我挺想念它?!?/br>許歸寧回監舍時,雖已時近半夜,他那號兒仍是燈火通明,甫一靠近鐵門,就看見管教暴跳如雷:“什么事都是你們號兒鬧出來的,牛逼??!還想過年吃餃子,吃個jiba吃!”管教毫不客氣給在場諸人開著菜單,順便舉起棍子,在一只耳背上噗噗幾棍,悶聲作響。一只耳如耕牛伏地,怒目圓睜,臉漲得黑紅,硬是沒嚎一聲,而以貴哥為首的面壁者隊伍回頭偷看,仿佛棒子打在自己身上,嘶嘶直倒吸冷氣,許歸寧站在鐵門外,望見向園像個鬼似的窩在通鋪角落,眼神堪稱平淡,微微低頭做懺悔狀。管教火力繼而轉向貴哥:“劉貴四!讓你當安全員真是抬舉你啦!這么幾個逼人都管不住,誰知道你是狗屎糊不上墻,你跟我說說,你這狗屎為什么糊不上墻?”不知誰說一句,因為狗屎太稀了唄。貴哥避無可避,嘴角一咧正欲大笑,活活讓管教的大棒子憋了回去。管教氣得七竅冒煙,要是年關上死了人,這就不是扣錢的問題了——“從今天起,劉貴四就不是這個號兒的安全員了,向園!你是……讀過大學,受過高等教育的,今后你就是安全員,我倒要看看,要換幾茬領導人你們才服?!”向園一直在琢磨家里為何還不請律師的事,這下一驚,差點直接站起來:“管教,這——”管教橫他一眼:“怎么?不樂意?你也狗屎糊不上墻?”向園學著貴哥油滑的語氣:“樂意樂意,就是沒想到,這么好的事,落在我身上了?!?/br>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