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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們房子好大啊——我現在在工地給人敲墻,呵呵?!?/br>沈國莉給他笑得渾身不自在,靠著鞋柜,一面想打發他走,一面又覺得有壯丁相伴,人身也有了些保障,于是覺得把康明一直留著,等到許歸寧回家再打發走也不錯。她正欲佯作殷勤,叫康明留宿,那靠在沙發扶手上的購物袋因重心不穩,向一旁歪倒,掉出一副臟兮兮的棉紗手套來。康明失色,急忙道:“我是敲墻的嘛,隨身攜帶手套是很合理的?!蓖瑫r彎腰想把手套撿起來。誰料他動作太大,導致袋子向外傾倒,又掉出一把榔頭來,榔頭黑黃斑駁,仔細端詳,或許還能瞅見少許暗紅的污漬。康明直接站了起來:“我是敲墻的嘛,隨身攜帶榔頭也是很合理的,呵呵?!?/br>沈國莉現在覺得那個笑簡直是毛骨悚然了:“我老公還沒回來,兩個人在家挺不方便的……咱們出去吃個飯吧?!彼粍勇暽鑾浊芭擦藘刹?,她的手機在那里。康明在心里嘆口氣,他真是不擅長說話周旋,看來以后還是背后下手好些。沈國莉抓起手機的同時,康明撿起榔頭,向她頭頂錘了下去。只有可以數清的血滴朝四周濺飛,大部分血從傷口汩汩涌出,在地板上漫開,大概有兩塊地磚那么多,她的手機則掉了出去,滾到沙發底下去了。康明用垃圾袋把沈國莉裝起來,拿起她的車鑰匙,扛起垃圾袋,下樓把沈國莉放進了后備箱。同時他謹記沈國荃的囑咐,做事一定要干干凈凈,又便回到她家,拿起抹布拖把清洗那一大片血跡。清洗的同時他想,早知道帶上那些異度空間牌衛生巾了。康明驅車在國道上,他向碼頭駛去,想將尸體砍作幾段,同水泥一起灌進汽油桶沉進入???,海水涌動,直接帶進太平洋,驚天大案就此辦成。他有點得意的同時,打起方向盤轉了個彎,就在這時,他拿余光瞥見車后蓋打開,心里一個寒顫,扶方向盤的手用了十成力,地上又濕滑,導致車子直接甩尾,擊向一旁轎車,轎車又打橫彈開,一連碰撞四五輛車,車輛間擠壓翻轉,造成了當年年底最嚴重的高速路連環車禍。康明的車翻了個個兒,他被壓在車和地面中間,不知什么管子扎穿了他的大腿,血流不止。他打死也想象不出,沈國莉這個強悍的女人,現在已撕爛裙子包扎住了頭,正朝相反的方向走去,她一路在公路邊上的草叢里摸爬滾打,一點要昏迷的征兆也無,她暈乎乎的,但無傷大雅,她打算回到城區去找個赤腳大夫止止血,然后賣掉耳環項鏈,去一個沒人認識她的地方,她的命還長著吶。第11章進宮向園一直以為自己前途無量。他母親來自一個南方小城,明清時期那里以盛產師爺聞名,他母親家族那邊的男人,和他一樣都會玩弄文筆,風格也都很冷漠——每日每夜,升堂退堂,官爺審案時師爺陪伴左右,官爺懶得理會時則由他們全權代理。朝堂之上,下跪者血淚滿面,上位者不勝其擾,唯有師爺冷眼旁觀,筆圈墨點,把冤情告狀都看得清楚明白了——因此心理圍墻格外高,對置身事外有著很深的迷信。向園偶爾回他南方的家里探親,幾個舅舅就在客廳里抽煙,都是衣裝得體的中年男人,幾個坐沙發,幾個倚墻靠窗,就一些法律方面的問題進行討論,他們不久談,天色暗下后,就收拾文書結束話題開始晚飯。他母親給他取單名“園”,合了梅詩里的“占盡風情向小園”,也是期待他成為梅樹般的人,梅樹寂寞高潔,正如家族精神的具象化一般無二。向園本以為離那個目標已經不遠,孤軍奮戰,冷眼旁觀,視蠢人為草芥,他都學得有模有樣;他唯一的缺點是年輕,需要時間來錘煉,但現在看來,他和蠢人一樣,都在被什么東西玩弄著,他已經完全昏頭了。區別在哪兒?向園想著,抱膝靠墻而坐,把蜷著酣睡的許歸寧隔斷在墻角,降低被找碴的幾率。他想,很可能是沒有學夠份兒。在兩個血案的聯系被其他人發現時,他也挺高興,因為早日破案在他心里比單槍匹馬嶄露頭角重要;宣傳處那種婆婆mama的生活也讓他覺得無聊和溫暖;跟聞杰文武互補的關系也很奇妙……這些是舅舅們絕不可能的作為。那些深文周內的男人,他們不理俗人,只是互為幕僚,彼此輔佐而給予真心,蓋因有足夠強大的冷淡基因互相聯系。那就很可能是缺了對自己真心相待,并且能力不遜的人,他不奢求一個幕僚團隊來拱衛自己,因為人但凡一多,就會像胖子他們一樣老出岔子。哪怕只有一個人和他并肩,也能把他從——從哪兒呢,向園想,僅僅是拘留所嗎,還是說,從一種冥冥的厄運里拯救出來。這段日子的機緣讓他覺得很恐怖,絕不是單靠個人的智慧能扛過來的。他低頭看熟睡的許歸寧,他只覺得后者是初戀情人,剝去這個光環,許歸寧只是個溫柔的糊涂蟲,要他來幫忙,可能性渺茫。許歸寧睡到深處,輕呼口氣,把一只腳蹬出去,向園捏起他的腳踝拖回來,此時他們占地面積越小,被欺壓的可能性就越小。當夜他們被“成功搜獲”,翌日天不亮就被轉去了海門看守所。押車上,在一雙荷槍實彈肅嚴武警的守護下,向園感到久違的安全,靠著車廂壁睡了過去。他夢見了過去——因為過去太久,回憶已經很走樣了,那個年代只保存在潛意識里,偶爾做夢,就像走馬燈一樣播放起來。西紅柿色的晚霞,鐵道被曬得發燙。沈國荃單肩背包走在前頭,康明吃著棒冰踢石子,沈國莉走在鐵軌上。許歸寧和向園走在最后,他們倆在別人不知道的時候去水庫游泳,所以兩人顴面上都有一條橙紅的曬傷帶。他們迎著落日走在鐵道上,傍晚依舊很曬,但沒有一個人停止東張西望。他們是來撿錢的。很多坐火車的人把錢包放在褲兜里,上完廁所提褲時,錢包就容易掉出來,順著廁所洞落到鐵軌上。如果運氣好,就能撿到錢,這個生財之道是沈國荃發現的,雖然他警告說錢上可能有屎,但旋即表示,有屎也要撿,錢的價值不會因為上面有什么,或者是什么惡心途徑來的而貶低。沈國荃撿了錢就去買光碟,康明撿了錢就去游戲機房,沈國莉撿了錢就去換發型,唯有向園和許歸寧,他倆撿了錢也不知道做啥,難道買一堆棒棒冰嗎。向園想,可能只是享受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