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0
頭,反問∶“我不該恨你嗎?” 是,該恨,他坐了屬于蕭家的江山,雖然趙王、蕭何或者蕭章并不是死在他手中,但他確確實實曾率鐵騎踏破了邯鄲城的城門。 若換作別人,他二人之間的仇或許可解,偏偏是她。 是她蕭寅初。 她愛趙國的子民,視家國為生命中重要的事,所以她恨他,令人無法反駁。 秦猙雙拳緊握在身旁,突然傾身上前∶“那你是不是一直想殺了我?為你的父兄報仇?” 蕭寅初一個沒防備,被他壓在白玉池邊的地上,驚慌地推他∶“你做什么!” “殺了我?”秦猙捉著她的手,慢慢放在自己脖子上。 “兩只手,用力?!?/br> “只要再用幾分力氣,我便死在這——死在你的手下!是不是到時候仇恨消弭,你就能不這樣折磨我?” 蕭寅初被他嚇到了,五指被他按在脖子上,手指下能輕松感受到他跳動的脈搏。 ——這人、這人瘋了? “你在說什么……胡話?” 蕭寅初艱難地說,半邊身子被他壓著,她還得時刻注意肚子里的小蝌蚪,別被它討人嫌的父王壓了。 “不是一直想殺了我?”秦猙眼中露出瘋狂,視線仿若有實質,從她光潔額頭向下流連。 他忍不住用手去碰,指腹輕輕從她臉上滑過∶“哪怕你殺了我,也別這樣對我……” 最痛苦的不是從未得到過,是他曾將月亮摘進懷里,醒來發現不過是南柯一夢。 “我怎么對你了?”蕭寅初恨不能將他按進水里清醒清醒,她到底怎么對他了! 是打他了,還是罵他了? “你怎么對我?”秦猙反問,用力扯開衣襟,將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上,惡狠狠地說∶“畫,解釋!” “我……” 他的胸膛guntang結實,一道傷疤蜿蜒在她的掌下,偶爾能探到心跳,劇烈而洶涌。 “我送給榮驍的?!笔捯跹柿丝谕倌谩百R他喬遷?!?/br> “憑什么?”秦猙眼中兇狠不減,反而多了一分。 “你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 何止一張畫,榮驍住在她宮中,二人同吃同住,親密得很。 嫉妒,他承認自己有了丑陋的嫉妒。 而且嫉妒得要死。 蕭寅初在他身下動了動∶“你別壓著我,有點難受?!?/br> “說話?!鼻鬲b沒讓她逃避的機會,將下巴勾過來,危險地問∶“看上他了?” “你腦子里不能想點別的!”蕭寅初受不了了,主要他再下手沒輕沒重的,當心動了胎氣。 “秦猙!”蕭寅初推拒著他,那人卻紋絲不動。 她忍不住軟了口氣∶“你別壓著我,我好冷……” 原本只濕了手腳,他的到來害她一瓢水反手就澆身上了,現在時間久了,涼意逐漸爬上來。 秦猙心中暗恨,低聲咒罵了一句什么,總算將她松開,背對著她坐在浴池邊。 這人不論到什么地步,都不會傷她半分。 蕭寅初心中不知涌上來什么滋味,雙腳伸進浴池,整個人跳了進去。 身后水花輕動,秦猙閉上眼,疲憊地揉著眉心。 是不是他一開始就錯了,不應該強求不屬于他的緣分,要不也不至于鬧成現在這樣。 她說不要就不要了,倒是他一直陷在泥沼里,脫不得身。 許是他從前罪大惡極,才換來這顆要命的苦果。 蕭寅初泡了一會,心情大好,見他背影巋然不動,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輕輕趴到他身旁,慵懶地問∶“秦猙,你喜歡我?” 秦猙放下手,并未看她∶“是?!?/br> 蕭寅初沒想到他直接承認了,語塞了一會∶“那你……干嘛氣我?” 說什么祝含玉……又對她發脾氣,莫名其妙的人。 秦猙神情不動,渾身冰冷∶“比不得公主絕情,說放下就放下了?!?/br> “我是個蠢的,還以為真心可以換來真心,傻傻信了許久?!?/br> 真心……可以換來真心? 蕭寅初半個身子泡在水里,慌亂地抓住小竹勺∶“為什么?” “我記得,我從未對你好過?!?/br> 秦猙一開始就對她表現了極大的興趣,后來蕭寅初想過,這份感情或許來自前世。 再聯想那些奇怪的幻境……可是,她記得從前并沒有對秦猙做什么啊,二人就是陌生人,甚至是秦猙逼宮以后,她與他才有了第一次私下的對話。 秦猙轉過頭∶“若我知道解法,一定逼自己戒了你!” 她像個無法擺脫的夢,不能戒掉的癮,讓他從前不能想不能碰不能提,現在也難受如斯。 秦猙狠狠撇過頭,免得自己又心軟。 竹勺漂在水面上,蕭寅初的手指在水下碰到了微微隆起的小腹。 那里有一個小小的生命,是秦猙和她的。 她從前端莊、古板,視祖宗規矩重如泰山。 是什么時候悄然發生了變化,讓她做出婚前失貞的事來? 大抵是她發現自己開始在意這個人,而又明白兩人無法廝守以后。 “你……貿然來邯鄲,沒事嗎?”她在身后問。 自從有了身子以后,趙王和蕭何心疼她,漸漸不讓她在政事上多費心力,她也下意識不敢去聽代地的消息,以至于對秦猙到來的原因一無所知。 “公主關心一個不相干的人做什么?”秦猙眼皮都沒掀∶“若秦某死在這處,是自己本事不濟,恰好如了你心愿?!?/br> 什么叫恰好如了她的心愿? 蕭寅初心頭無名火起,若她真的想要這人的命,剛才就應該將他掐死在這里! 若她真的想要這人的命,當時山坳中燒掉的就不止是空營,而且他那幾萬人的命! 若她真的想要這人的命,就不會逼他走,就不會暗中送恪靖等人順利離開! 還有肚子里這個折磨了她三個多月的小生命,簡直和它父王一樣可惡! 想到這,腹中的小蝌蚪仿佛得到感召一般,痛得蕭寅初忍不住彎下腰。 看看,看看這壞東西,居然和它父王站在一起欺負她! “怎么了?”秦猙許久沒聽到回應,回頭一看,她捂著肚子,在水里彎著腰。 蕭寅初一手扶著池壁,委屈得不行∶“疼……” 秦猙被她喊得心跳漏了一拍,暗罵自己沒用,表面冷冰冰地說∶“不許裝可憐!” 小腹的悶疼越來越嚴重,昨晚祝含玉就讓她不要再動氣了,蕭寅初不禁有點害怕,輕輕揪住了秦猙的衣擺,軟聲軟氣道∶“我真的疼……” 秦猙硬起心腸∶“沒病沒痛的,疼什么疼?” 蕭寅初從水里爬起來,濕淋淋的衣裳離開水后貼緊腰肢,小腹的線條更加明顯。 她恨不能敲碎男人的骨頭,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