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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珠草其實是沈青竹用來熬藥的,可現在沈青竹都不見了,即便她回來了,恐怕也用不上這珠草了。顧叔同也不在意,隨手就把珠草轉贈給了沈青崖,并好生叮囑他這是沈青竹要的東西,而他采藥的辛苦,好似不值一提。沈青崖把珠草收好,鄭重謝過。圣君不耐煩看他們謝來謝去一團和氣,喚來負責照顧沈青竹起居的綠蕭,對沈青崖道:“你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她,我們各找各的,別再來煩我?!?/br>說罷,她又掃了一眼顧叔同,終是什么話都沒說,轉身進屋了。沈青崖有了綠蕭,也不多留,立刻出發尋人,叫綠蕭邊走邊說。顧叔同見人都走了,他獨自站在院中無處話凄涼,于是干脆追上沈青崖,道:“沈賢侄,我幫你一起找吧?!?/br>“前輩?”“如今我孑然一身,也就還有這點用處了?!?/br>沈青崖從那話里體會出一絲酸澀,隨即道:“那便多謝前輩了?!?/br>另一邊,換了身衣裳正準備出門尋人的圣君收到下屬的匯報,得知顧叔同與沈青崖一道走了,不需要想就知道顧叔同一定又是去幫忙。這個爛好人,還真是一如既往。事到如今,圣君已懶得再去批判他,問:“周圍都找過了嗎?”下屬答:“都找過了,蒼亭山附近殘余妖獸約上千只,我們的人從山上往山下仔細搜查,可并未找到任何一只表現特殊的妖獸?!?/br>圣君蹙眉,若沈青竹真的與其他妖獸別無二致,那這找起來……難度太大。“罷了?!笔ゾ隙放?,大步跨出房門,直奔山下而去。蒼亭山地處荒漠邊緣,十里之外便是黃沙,妖獸怕水也怕干旱,所以沈青竹即便憑著妖獸本能也不大可能往大漠里去,這便為他們縮小了一定的范圍。可是蒼亭山以東是一片綠洲,再往前走便是通往關內的大路,范圍同樣巨大。圣君帶著人找了好幾個時辰,一無所獲。“這樣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找,一定不行?!笔ゾ﹃柋∧?,心里的預感越來越不好。夜晚的大漠溫度驟降,也不知道沈青竹有沒有受傷,若是受傷了,又該如何熬過這漫漫長夜。下屬勸道:“圣君,休息片刻吧?!?/br>圣君正想拒絕,可看到身后人疲憊的神色,終是停了下來。蒼庭經過獸王一戰后也是元氣大傷,如今妖獸未除,大家都片刻不敢放松,如今又出來找了那么久的人,都累了。其實圣君也說不上來她為何對沈青竹一事如此在意,她下意識地否認自己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母親當年的影子,只是打心底里希望她能有一個好結局。另一邊,沈青崖卻并未休息。他問過綠蕭的話后,便將她放了回去,而后與顧叔同兩人奔走于各個妖獸群里,片刻未曾停歇。“沈賢侄,你可有什么能分辨的方法?”顧叔同同樣看著日落擔憂不已。沈青崖苦笑搖頭,他的心中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把握,只是憑著一股氣在堅持著?;蛟S當他碰見小師妹的時候,他會有所感應,可目前來說,他毫無辦法。他試過用小師妹留下的東西做指引,可無論是荷包還是她留下的發簪,都像是死物一般毫無反應。見狀,顧叔同不再多言,怕多說了,徒惹人傷心。與此同時,維摩山浮圖寺,一把大火,燒得整片夜空殷紅如血。金滿御劍懸停于浮圖寺上空,沾著血的臉上寫滿了殘酷殺意。他側耳聽著下面的驚呼聲,和四處逃竄、忙于救火的僧侶,臉上沒有一絲同情或不忍,有的只是一絲暢快和歇斯底里的瘋狂。就在片刻前,空明大師被金滿絞殺于金線之下,一念亦從山崖掉落,至今不知死活。而此時此刻,他看著火中的浮圖寺,竟還不打算放過其他人,霸道的真火順著金線向浮圖寺躥去,不消片刻,便能將這山上的一切付諸一炬。可就在此時,一聲斷喝破空而來。“住手!”與斷喝一同到來的還有一柄熟悉的劍,劃破夜空,劍尖分毫未差地刺中金線,將金滿的真火阻截于金線之上。這么凌厲精準的劍法,普天之下除了陸云亭,不做第二人想。“陸大牛!”金滿霍然抬頭,聲音充滿怒意。陸云亭匆忙趕至,來不及理會金滿,便使出一招春風化雨,集天地之水滅浮圖之火。金滿看著逐漸熄滅的火焰,氣得甩動金線向陸云亭攻去。陸云亭一路奔波而來,本就疲憊不堪,見金滿還要執迷不悟,心底也忍不住涌出怒火,“金滿,你適可而止!不論發生了什么,你難道想讓整個浮圖寺的僧侶和避難的百姓全部死絕嗎?!”“他們都該死,死有余辜!”“你清醒點!”陸云亭敏銳地察覺到這位老對手情緒不對,事實上他收到陳伯衍密信后,心中就隱隱有了一絲擔憂。沒想到趕過來一看,情況比想象中的更糟糕。他揮劍纏繞住金線,目光死死地盯著他,道:“你清醒一點,金滿!你這不是報仇,是殺戮、是屠殺!這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驀地,他又想起了陳伯衍在心中叮囑的話,連忙喊道:“不要中了白面具的圈套,你若將整個浮圖寺葬身火海,五侯府又該如何自處?!你想想素衣侯、想想你那些兄弟??!”作者有話要說: 熬夜修仙……☆、幾多愁金滿被陸云亭一通吼,布滿血絲的眼里終于恢復了一些清明。阮空庭、姚關等人的臉一一在他腦海中閃過,最終,是病中的蟬兒在深深地凝望著他。她仿佛在:少爺,你怎么會變成這樣呢……金滿的眼前出現一陣恍惚,于是一個不小心,就被陸云亭一掌從半空打落。“咳……”金滿砸在地上,嘴角滲出一絲血來。方才他與空明大師和一念大戰,受了不小的傷,如今又這么一砸,肋骨可能都斷了。陸云亭沒想真的傷他,匆匆落在金滿面前,蹙眉道:“你沒事吧?”金滿抬頭看他,卻見陸云亭不比他好多少,滿面風霜,看著比叩仙大會時清瘦了許多。于是金滿驀地想起了前段時間五侯府收到的各地的消息,驚波劍陸云亭一直在邊關奔波。函谷關的守關大將被白面具殺了,邊關也亂得很。“你怎么回來了?”金滿聲音沙啞。“陳伯衍寫信給我,說你可能要出事?!标懺仆]有絲毫隱瞞,他見金滿好像冷靜下來了,心里松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熟料金滿卻說:“我出事你應該感到開心才對?!?/br>陸云亭抄起手邊